统一联合虽然是在摧毁了旧帝国的基础上建立起来了,但在许多方面最终还是继承了旧帝国的政策。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旧帝国时代的基础国策——对外征服。
单从战斗意志来看统一联合的实力是远远强于联邦的,更别说还有科技装备等的各种优势,本来这场战争应该会是以统一联合碾压对面的形式结束。
但战争终究不会按照预想的发展,因为变数实在太多了。
联邦占据着更多的土地和人口,当地民众的抵抗意志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弱,游击队和地下抵抗组织层出不穷,让统一联合在占领区的统治并不是非常稳固。
所以即便是在承受着将近五比一的战损比,也就是差不多死五个联邦士兵才能让统一联合减员一人的情况下,联邦政府仍然能把战场控制在大洋对面的海外领土上。
联邦政府的目的就是把海外领地彻底变成一台绞肉机,虽然不求能拖垮对面那个庞然大物,但至少能让他在承受巨大损失后不敢继续进攻联邦本土。
然而联邦国内那些官僚不明白。
他们不明白这个有着数千年历史的民族对于战争的重视甚至是渴望。
上马可杀敌,下马可治国。
短短十个字,伴随着这个民族数千年的辉煌历史。
一般情况下,通过观察下一代,你能看出一个民族未来发展的蛛丝马迹。
那么试想一下,繁华的城市街头,男人叉着腰臭骂着自己不好好练功的孩子,女人细细擦拭着丈夫的铠甲和兵器。
男孩挂着腰刀和兄弟吹嘘自己在军中又斩获了多少军功,女孩梳着一头干净利落的马尾辫,骑着战马在城中道路上疾驰。
这样的国家永远能令世界畏惧。
而上面的场景,就是那已经逝去的旧帝国时代的真实写照,
每个男孩十八岁成人礼上唯一固定的礼物就是一把长刀,一般由家族中的最年长者亲手赠予。
赠刀意思是:这个孩子已经成年,可以参军为国征战了。
甚至如果成人礼是在战时举行,那么那个孩子很可能直接拿着自己的第一把长刀奔赴战场。
时至今日,依然如此。
首都核心区的中央大礼堂内,许多孩子穿上了古老的民族服饰,戴上了发冠,等待着拿到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把武器。
因为人口激增,文明演变,所以成人礼的流程也简化了许多。
但是这个民族的核心文化从未曾改变。
大主教站在高台上宣布仪式开始,穿着长袍的修士们捧起包裹着长刀的红布交给那些孩子的父亲。
留着胡须的父亲眼里含着热泪,慢慢的把手中的红布交给儿子。
男孩们很兴奋,他们中有的立刻拔出长刀就地开始秀起了刀法,虽然这个民族几乎每个孩子都会舞刀,因为练习武艺是每个男孩的必修课。
虽然经历了时代的变迁,热兵器早已经取代了冷兵器,但每一个统一联合的男人都能刷得一手好刀法,这也是从旧帝国时代继承下来的习惯,
还有的男孩兴奋的把长刀挂在自己的腰带上对着父亲显摆,老父亲也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骄傲和自豪。
每个人都沉浸在幸福中,然而这个画面在别国看来那简直如噩梦一般。
因为数千年以来的教训告诉他们,眼前这个民族,只有在敌人彻底倒下了,或者自己再也举不起兵器了的那一天,才会暂时熄灭心中燃烧着的战火。
大礼堂外面传来军乐声,男孩们跟着父亲走出去见识见识祖国的强大。
挂着军旗的坦克队列缓缓驶过大礼堂前的中央大道,后面跟着由载满了步兵的军用卡车和步战车组成的队列,再后面就是站在改装的礼车上一路奏乐的军乐团。
这个民族征战了数千年,早就习惯了铁血政策下的生活方式。
他们本该对这种军队游行习以为常了。
然而这只队伍不一样。
赤红色的军旗上绣着金色的太阳标志。
那是由旧帝国时代的禁军部队转化来的精锐,陆军禁卫第一师。
他们既是旧帝国时代那强悍军事实力的见证者,也是新时代下统一联合军事发展的醒目标杆。
无论是新式武器的列装,还是军事人才的分配,又或是战损的补充,这支部队永远会是优先名单上的第一个。
作为唯一的加强整编师,该师光是战斗人员就有五万名,装甲数量相当于两个普通的装甲师,陆航也给其单独配备了一个直升机大队,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
最最重要的,其甚至还拥有一支独立的外骨骼机甲兵团,总共下辖五百台崭新的机甲,仅次于空军老爷的轨道空降部队,也算是给陆军找回了些面子。
虽然因为之前联邦那次发疯一般的反攻损失惨重,回到首都重新补员和整编后到今天才算完全恢复战斗力。
今天他们将再次出征,但目标不再是前线的战场,而将是去往另一边的全新世界。
今天的大游行不止是他们,还有许多民间游行队伍和花车在街道上,整个统一联合首都都陷入了欢乐的海洋。
因为今天前线传来捷报,敌人那有着人造天堑称号的超级防线被祖国勇敢的战士们打穿了!
胜利的消息传遍全国,所以不单单是首都,这整个国家都已经陷入了欢乐海洋。
更何况今天还是国庆日,果然总参谋部那般催促也是有预谋的。
这样的大胜和国庆日撞在同一天,那放到古代简直是天降祥瑞一般好事啊。
禁卫第一师长长的队列绕入了新设立的军事管制区,为了可以容纳下这支庞大的队伍,工程部队拆毁了不少建筑物,不过在设立管制区之前已经给了民众补偿,所以还不至于闹出民怨。
“顾先生?真是久仰大名,您和您的祖父都是国家的栋梁啊。”
中将军衔的师长亲自开着悍马车找到在门前盯着表等待的顾淮安,热情的喊道。
“您迟到了二十分钟,将军阁下。”
顾淮安很烦躁,他是很准时的人,迟到这种事基本不会发生。
“哎呀,老百姓比较热情,咱们总不能冷漠无情吧?”
中将没有一点架子,抬起脚放到方向盘上放松了起来。
“也许吧,但我时间不多了。”
顾淮安懒得理他,转身走进宪兵司令部的大楼里。
在他身后,五万大军已经整装待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