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古怪死症

“你笑什么?”

杨树秀看朱萧索轻蔑的神态,由暴跳如雷了。

没有了上位者气度的她,现在俨然成为了一个泼妇。

“我在笑你啊,杨树秀杨家主。杨林秋已经带着山鸡县杨家并入了我朱家,你不再插手?你凭什么插手?”

杨树秀瞪大了不可置信的双眼,死死盯着杨林秋:

“你姓杨!你是杨家的人!怎么能并入别的家族!”

杨林秋轻描淡写道:

“并入朱家,我依然姓杨。并入你家,我恐怕也就没有姓名了。”

“你!你这个不孝女!你欺天背祖,是要受到报应的!”

朱萧索看着这老妇无力的咒骂,也懒得再让她说下去:

“行了,你别在这说些没用的话了。要么跟着钱半游去城主那边走一趟,要么好好表示表示你的诚意。”

“你想要什么?”

朱萧索无奈了。

脑子真就一点也不会用?

这杨树秀是个傻子吧。

跟她说话也太累了。

自己想要什么?自己想要进入叩仙邑啊。

搅乱朱家山鸡县的布局,阻止自己进入叩仙邑,不就是她来这的原因么?

朱萧索已经不想和她谈了。

这是家主么?

啥啥都整不明白。

他看向一旁的杨六炯:

“她真是你们家主?”

杨树秀恼羞成怒:

“你什么意思!”

杨六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想了想,道:

“我们的前任家主和家主母女情深。老家主虽然健在,但是已经将家主之位交到了我们家主手里,并辅助家主管理家族。所以我们的家主,名正言顺。”

朱萧索听得耳目一新。

这个杨六炯,是有水平的。

三言两语,在不得罪杨树秀的前提下,将底细给朱萧索捅了出来。

前任家主是杨树秀的母亲,还健在。

虽然把家主之位给了杨树秀,但家族事务的管理大权还是在她母亲手里。

杨六炯最后说杨树秀当家主名正言顺,却没说名副其实,引人深思。

朱萧索赞许地冲着杨六炯微笑点头。

懂了。

乾隆和嘉庆嘛。

前家主是不是乾隆未可知,但杨树秀可远比嘉庆差远了。

这脑子,在乾隆跟前怕是活不过三天。

看来各个家族都一样,只有不行的主子,没有不行的奴仆啊。

杨六炯说前任家主和杨树秀母女情深。

能有多深?

这决定了朱萧索要如何处置利用杨树秀。

“倘若我执意要将杨树秀送往官府,彻查此事,杨家会如何?”

“不论家主是否因此被处置,老家主都将与朱家主势不两立。”

这么看来,杨家老家主和杨树秀倒是舐犊情深。

“我也不想和杨家作对。既然如此,那你和老家主说一声这里的事情,我们商量下该怎么处理吧。让她尽快,可别比朱城主派来处理此事的人慢。否则,我也爱莫能助了。”

杨树秀咬牙切齿:

“朱萧索,此事与我无关,你凭什么扣下我!”

而杨六炯则叹了口气,对着朱萧索微微点头。

杨树秀先晾在一边,朱萧索走到王添芬跟前,道:

“和我交换传音令。”

“好。”

互相有了对方的传音令印记,朱萧索直接发传音令:

“杀害杨树如的事,你没参与吧?现在最好说实话,否则被钱半游咬出来,你的罪名更重。”

“没有没有,我是真不知道她是被人杀死的。”

“此事与你无关就好。接下来谈你的事情。我需要你立下心誓,你要尽力让王家助朱家在叩仙邑立足,不得阻拦更不得暗害朱家。”

“那我的处罚……”

“只需五年。我可以立心誓,如果你没有违反心誓,五年后,这颗留影珠我交给你。”

“好,我立心誓。”

朱萧索和王添芬两人低声立下心誓后,便道:

“好了,你的事情暂且搁置一旁,先回去吧。”

“好。”

王添芬也没有管杨树秀和钱半游,一个人灰头土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朱萧索让人又给杨树如的遗体盖上了一层厚被子入殓,挡住白思梦解剖的伤口。

然后又上了香,给逝者最起码的尊重。

白思梦因为动手验尸,有对逝者不敬的嫌疑,也被朱萧索拉着一起上了香。

白思梦对朱萧索发送了传音令:

“杨树如的遗体还有问题,我没说出来。”

“有问题?什么问题?”

“虽然她是死于‘塑身不朽丹’,但似乎想杀她的不止钱半游一人。”

“什么意思?什么叫想杀她的不止一人?”

“因为我发现,杨树如的脑部,出现了非自然状况的变化,成了绿色。似乎有别人试图灭杀她的脑部。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病变,没有在书里见过,回去要和我娘亲讨论下。”

朱萧索微微颔首。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脑部变成绿色。

究竟是要杀死杨树如,还是像前世看过的末世电影里那样,控制她的意识?

难道是这个世界的夺舍方式?

如果说夺舍,是通过病变侵入脑部,争夺脑部的控制权,那倒也算有了理论依据。

真是应了一句老话。

知道的越多,就发现自己越无知。

朱萧索又想到了什么,问道:

“你为什么用传音令跟我说,而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别人?”

“我娘说了,你虽然与求仙城站在对立面,但却是个可信的人,让我有事都可以跟你商量。”

原来是白慎青的教导。

怪不得。

他觉得,白思梦虽然数理不开窍,但她的脑子,能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

但是白思梦又补了一句:

“就算我娘不跟我这么说,我也觉得你是可信的人,起码值得我的信任。”

“为什么?”

“你是教我读书学习教得最认真最耐心的人,我娘教了一天就快崩溃了,其他教习也基本不管我。只有你对我特别好。可是你又不想嫁给我,不图财不图色,那你肯定是个可靠的好人。”

这张“好人卡”,朱萧索认领得心安理得:

“嗯,你说的听起来很有道理。”

白思梦虽然在夸朱萧索,嘴角也在微微上扬。

但是一双荔枝眼之中却透露着几分落寞。

那落寞,是一种无能为力的不甘。

也是一种没有希望的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