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的宫殿里又迎来了一位客人。
墨色短发的少年大摇大摆的走过正门来到大殿,他坐在上首的主位,还悠闲的翘着二郎腿晃来晃去。
少年就是澪,他本来是来找鹤卿晚的,但鹤卿晚还在里面和池砚说着话,他也不好打扰。
等人的时光是很漫长的,无聊的澪重温起了鹤卿晚几年前的一个视频。
那时候的鹤卿晚还很稚嫩,脸上还有着未褪的婴儿肥。
她高高抬着下巴,以一己之力堵的几十家媒体说不出话。
“地龙苏醒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只不过是在学院的要求下去那里野营而已。谁知道那里会有只沉睡的地龙啊,我还没告他们擅自带我们去高危险地区呢!”
“什么?你说是我们吵醒了地龙?简直乱讲!学院要求我们去野营的!你们去怪学院啊!你们去怪带我们去那里野营的度假旅行社啊!”
“推卸责任?我需要推卸责任?我是鹤卿晚!歌莉娅十三世!!鹤宴欢的妹妹!!!嬴先生的得意门生!!!!我不会有错,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
“如果你们执意认为我做错了,那么不妨去医院治治脑子。”
鹤家的掌上明珠鹤卿晚,一个嚣张跋扈到无人敢指责的大小姐。
她的理念就是,如果全世界都认为她错了,那么这个全世界指定有点毛病。
澪就是从这个视频里认识到鹤卿晚的。
鹤家是十分古老的名门望族,也是星际里那么多贵族里第一个放下身段涉足商业的家族。
很显然,他们做了个很正确的选择。
几十年前,星际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鼎盛时期,鹤家也在那时耀眼到了几乎要掩盖皇室的光芒。
鹤宴欢掌权后,鹤家的势力更上一层楼,甚至开始插手穿管局了。
星际由政、商、军、穿管局四方力量把守。
鹤家本就出自政,后来又几乎垄断了商,再后来鹤宴欢成了最高指挥官,也控制了军。
穿管局是唯一一片未被鹤家侵占的“净土”。
但鹤宴欢野心勃勃,固若金汤的穿管局硬是被他撬开了一个口子渗入了进去。
就在澪束手无策的时候,他看到了鹤卿晚,鹤宴欢唯一的弱点。
那时的鹤卿晚十五岁,澪派出了十七岁的温让语去和鹤卿晚做朋友。
温让语去了,温让语栽了,温让语被鹤卿晚迷成了智障,爱到深处时,竹筒倒豆子一般的把澪的计划全盘托出。
幸运的是,鹤卿晚没听懂温让语在说什么。
不幸的是,恰巧来找妹妹的鹤宴欢听懂了。
在鹤宴欢的不满下,鹤卿晚迷迷糊糊的就和温让语分了手。
哭的伤心欲绝的温让语回到穿管局打算辞职,却只看到了一个被封存多年的“代理局长”,得到了风声的澪早就来了个金蝉脱壳跑了。
意识到鹤宴欢的强大后,澪也十分干脆的带着钟离玉琊倒戈了。
只是澪仍记得鹤宴欢咬牙切齿的说要生撕了穿管局局长的事,所以他根本不敢告诉众人自己就是传说中的局长大人。
重温完鹤卿晚嚣张发言后的澪神清气爽的看起了最新发布的新闻。
【温让语失踪。】
【鹤宴欢重伤。】
【储君濒死。】
【嬴清晏奔赴主战场。】
没有钟离玉琊的消息,不过在这种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
另一边正和池砚聊天的鹤卿晚突然被手腕上戴着的终端震了一下。道了声失陪后她就去了隔壁房间查看消息。
是鹤宴欢发来的。
【哥哥牌提款机:晚晚,哥哥好想你】
【星际第一深情:我也想哥哥了,等手里的事忙完我就回家,很快的哦】
【哥哥牌提款机:嗯,晚晚长大了】
【星际第一深情:才没有,我还小呢】
荒星。
手术台上的鹤宴欢脸色惨白如纸,他控制着因为疼痛和病毒而抖个不停的手指勉强打出几个字。
【鹤:哥哥都七十二个小时没睡了,想要稍微休息一下】
【晚晚:晚安哥哥,我会出现在你的梦里哦】
【晚晚:[小兔子睡觉.JPG]】
晚安,晚晚。
鹤宴欢想要继续回复,手却失去了力气,临时终端摔落在了地上。
“指挥官大人,可以开始手术了。”
鹤宴欢失了去捡终端的心思,他扭头看着一个小时前推测出来的数据,成功率仅有0.47%
“开始吧……”
*
为什么这次是她垫底。
鹤卿晚有些不开心,之前哥哥都不会让她垫底的,这次竟然没有回她最后一条信息!她生气了,要晚一点去见鹤宴欢!
调整了一下情绪,她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房间,坐在了池砚对面,继续着刚刚那个未完的话题。
“所以说如果没有我插手的话,原走向会是狗血的师徒虐恋?”鹤卿晚有些匪夷所思,“师父怎么可以和徒弟在一起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怎么可以对长辈或是小辈有不好的想法啊!”
池砚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何种想法。”
鹤卿晚一边翻看着原来的剧情走向,一边啧啧称奇。
在原剧情里,曲婵衣和玉清互换了身体,玉清在曲婵衣的身体里经历了曲婵衣的不被理解与遭人厌恶。
曲婵衣也因为被困玉清身体而不得不日日夜夜关注天下苍生,承担起一个尊者的责任。
两人都知道了对方的压力,两颗心越走越近,但没有人敢戳破那层窗户纸。
没有了鹤卿晚的插手,两人的身体是吴寒帮忙换过来的,刚换过来曲婵衣魔族的身份被曝光,她被逼的离开玄天去了北冥。
玄天以除魔卫道的名义组织了不少名门,曲婵衣也和玉清来了个互捅。
然后在经历了一系列像是老太太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的虐恋情深后,两人he了。
鹤卿晚咂吧了两下嘴,她一直觉得这种互相伤害了还能he的剧情挺傻逼的。
剧情看完了,天也聊够了,鹤卿晚拍拍屁股打算走人,“我走了。”
池砚亮着的眼睛肉眼可见的灰了下去,他勉强露出笑容,“上神,我送您。”
“不用。”鹤卿晚拒绝他,“等我有空了再来看你。”
此话一出,心情低落的池砚立刻就有了精神,他笑容清浅,眼眸里像是落了星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