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巧睡眼朦胧的推门进来,揉着眼睛将一大盘奶黄酥放在桌上,“您的早餐来了,小米粥还在熬,今儿没做包子馒头,就只有奶黄酥可以吃。”
“奶黄酥是这里过节的甜点啊。”路胜将窗户狠狠关上,转身看向小巧。
这丫头才几个月不见,便越发长得水灵了。特别是小胸脯,越胀越大,身上穿着的白连衣裙明明不是低胸,硬生生被这丫头撑得隆起,从上方斜看下去,能清晰的看到白皙的两团轮廓和一条深深沟壑……
“哎呀,公子眼神坏!”小巧嘟着嘴用手遮住自己胸口,“带过来的衣服,巧儿才发现都小了,最近身子长得好快……”
路胜笑了笑。“回头带你去买衣服。”
小巧顿时小脸皱起来。
“还是不要了,现在家里不同以往,公子吃药的开销都快不够了,花钱的地方好多……”
路胜一愣,顿时感觉有些赧然,家里没钱到连巧儿都这么懂事,知道节约,他还全然不知。
巧儿过来后,就住在这房里的其中一个房间,反正是贴身丫头,早晚都要圆房。以后若是路胜愿意,便给她一个妾的身份,这便算是高攀了。
巧儿出身并不好,父亲是赌鬼,输红了眼,便将妻儿一并压了上去,结果输了个底朝天,小巧和她母亲差点被卖到青楼,结果被好心的二娘刘翠玉花钱买了下来。给她还了债务。
但就算这样,小巧的母亲还是因为之前的折腾一病不起,没多久便一命呜呼。只剩下巧儿一个人留在路府,还把路家当做了自己的家。
“得想个法子挣钱啊……”路胜开始正儿八经的将这事当做大事。
他回过头,看巧儿又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
“刚才有信差过来,送了一份信。”巧儿将信放在桌上。
路胜走过去,用筷子夹了两块奶黄酥吃下,拿起那封信,信上标记的来处是路家。
“是家里的信。”他拆掉信封打开信纸看了看。
里面大意是,家里已经决定搬迁来沿山城,让路胜不要担心,那边一切顺利,让他好好安心准备岁试。
摇摇头,路胜看完信,将其收好放进书桌抽屉。
“今天的药准备好了没?”他问小巧。同时迅速吃着盘子里堆着的奶黄酥,二十多块巴掌大小的奶黄酥几下便被他吃了大半。
“已经好了,就在药盒里放着,公子去练功吧,早去早回。”小巧知道马上到了路胜每日练功的时间,便连忙道。
“恩。”
咚咚咚。
忽然房门被人轻轻敲响。
“谁啊?”小巧赶紧起身去开门,不一会儿,便听到她和门外人说话的声音,然后是轻轻的关门声。
“谁啊?”路胜吃完早餐,起身准备换衣服练功。
“是宋家的家丁,来送信的。”小巧将手上的信封递给路胜。“公子您看看。”
路胜接过来,看到信封上写着路兄亲启,便知道是宋振国的。他的朋友里,姓宋的关系不错的,就只有宋振国一人。
将信封拆开,里面的内容大意是,明日就是熏缎节,他就要将君儿从画船上赎身出来,请他一同前去庆祝做个见证。后面还特别注明,一定要来,他请客。
“赎身?”路胜喃喃了句,他早就看出那个君儿和宋振国关系不一般,没想到他是动了真情,居然打算给君儿赎身。
不过宋振国和他关系不错,反正闲来没事,去也无妨,而且还有人请客。
收好信,一并塞进抽屉锁好,路胜提了把直刀便打算出门。回到房间换衣服时,他走到铜镜前看了看现在的自己。
近日以来,他明显感觉自己体内的黑虎玉鹤功,威力渐渐显现。这门质变后的内功,正在一点一滴的将他身体体魄,滋养得越来越强。
配合黑煞功的高热刺激,路胜现在每时每刻都在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在不断被淬炼出杂质和毒素。
这样的变化,让他有时候感觉,就算自己没练硬功,体魄耐力力量,也不一定就比那些硬功好手差了。
提着刀随意晃了晃,黑虎玉鹤功和黑煞功运转之下,空气中顿时响起细微的震动隆隆声。路胜抬起握刀的右臂,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然隐隐布满大量的黑红血管青筋,看上去狰狞扭曲。
他近日来强壮了不少,若不是穿的多是长袍,换成贴身衣服,便能让人看出他一身的强壮肌肉,匀称而健美。比起一般的书生,他一条胳膊都能和别人瘦一点的大腿一样粗。
“我需要一把好刀。”
路胜抬起直刀,刀面上映照出他此时的面孔。但同时也反射出不少的细微裂纹扭曲。
“这把刀也快坏了。”
忽然一个细微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似乎有什么人打算悄悄的溜进他卧房,且这脚步声节奏和小巧的相差甚远。
“谁!!”
嗷!!!
一声虎啸。
路胜猛地扭头,双目圆睁,身上内气涌动间,一股凶悍雄浑的煞气狂涌而出,空气里甚至因为内气的翻滚涌动,一下响起震耳欲聋的虎吼。
门口的一个女孩被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居然是郑宇儿。
她小脸惨白,吓得不轻,坐在地上两腿发软,一时间居然起不来了。
“呜呜呜……路哥哥你欺负我……”
郑宇儿就想偷偷给路胜一个惊喜,没想到反倒是自己被吓得够呛。此时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呜呜呜……”郑宇儿哭个不停,路胜无奈之下,这才主动上前扶起她,安慰了几句。
“刚才好像看到一头黑色巨虎朝宇儿扑过来,吓死了!”郑宇儿之后还小脸煞白。
“以后不要从我背后偷偷摸摸过来,很危险。”路胜伸手揉揉郑宇儿的头。“你过来做什么?你哥呢?”
“他还在学院的,明天就是熏缎节,路哥哥有没有什么安排啊?”郑宇儿马上又恢复元气了,揉揉眼睛,很快低声问道。
“有朋友约好喝酒。”
“啊??又晚了!!”郑宇儿顿时失望大叫起来。“唉,好吧好吧,我赶紧去找下一家,不要又被预订啊……我先走了路哥哥!”她似乎别有目的,急匆匆的又小跑着出了房间,来得快,去得也快。
小巧此时也赶紧跑进来,眼泪汪汪。
“宇儿小姐不让我说是她……公子……我……”
“以后任何人进门,都要提前通知我。”路胜平静吩咐。
“是……是……”巧儿被路胜肃然的语气吓到了,赶紧低头应下。
路胜看了她一眼,提着刀走出房间。
他感觉自己是不是最近煞气越来越重了,一直和平安定的环境,似乎对黑煞功的修行不很好。他不时的会有一种想暴虐杀人,肆意屠戮的冲动,这或许就是黑煞功的后遗症。
……
第二日,街面上全是闹闹轰轰的熏缎节民歌队伍,还有耍杂技的,抛绣球的,训猴人,江湖卖艺人等等。
各式各样的活动挤在街面上,越往城中心便越是拥挤热闹。
路胜照常读了经义书文,修习内气,练刀练掌。直到傍晚晚上,才朝着和宋振国约好的地方赶去。
约定地点就在松柏江边的一排柳树下。
宋振国已经提前等在那里了,和他一起的还有陈焦荣。
“路兄,月生兄!太慢了太慢了!”宋振国大笑着上前拍拍路胜肩膀。“我和焦荣可是等了你不少时间。”
自从王紫泉一事后,他认清了不少所谓朋友的真面目,便一下将以前认可的好友全部撇出去,不再亲近。而真正算得上他朋友好友的,就只有两人。
一个是陈焦荣,也就是陈芸熙的哥哥。
而另一个就是路胜。
今日他要给君儿赎身,请来路胜和陈焦荣便是为自己做个见证。同时也算是庆祝一下。
原本他是打算一个人前来的,不过最后思来想去,这等大事,作为最好的两个朋友,若是都不通知一下,总归过意不去。
所以最后他还是写信给了两人,邀他们前来。
“今天可是宋兄的大喜日子,一晚上的艳福不尽,风流快活,嘿嘿嘿,还专程让我两人过来眼巴巴的看着,不地道啊。”陈焦荣指着宋振国笑道。
“宋兄只顾自己快活了,哪里还记得我们这些好友至交?”路胜笑着也打趣道。
“多话不说,走吧走吧。别耽搁了,先上船!”宋振国笑了,“今晚大家都有节目!”
陈焦荣顿时眼前一亮,拉着路胜一起,三人朝着江边不远处停着的画舫赶去。
画舫静静漂浮在码头前,船上人来人往,宾客不少,很是热闹。
船的侧面,一个厢房窗口处,君儿正坐在窗前,杏眼圆睁的死死盯着宋振国三人。
“怎么会???怎么会!!宋大哥,明明答应过我,不会今天来的!!?”君儿脸色煞白,手紧紧拽着桌面边角,牙齿在下唇上咬出一丝血迹也毫无知觉。
“怎么会这样???”君儿一时间心中有些绝望了,她知道主人的目标,就是宋振国宋大哥,所以提前悄悄给宋大哥提醒,让他今日别来画舫,可为什么他还是来了,而且还来得那么欣喜高兴?
君儿感觉整个人身体都要酥麻下来,提不起力气。她想要冲出房间,找到宋振国,让他赶紧走。但她知道自己做不到。
“嘻嘻嘻……”
忽然一阵尖锐的女子笑声从房间另一处出响起。
君儿猛然看过去。
房间自己的床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浑身白裙的长发女子。
这女子一头黑发瀑布般垂下,将整个头和脸都遮住,看不到把那点面容。她的身子骨纤细得像一阵风就能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