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买都买了，穿一下呗。”祁暄挑眉，“买了你不穿,你打?算用它抹桌子？”
沈蕴面不改色,其实心?里虚得紧：“我就想用它抹桌子。”
他听了祁暄说想看他穿校服不止一遍了，就偷偷下单了一件，但收货的时候就后悔了。
他根本没脸穿，所以为什么要买呢？
于是这件校服果断被?他压箱底了。
“新的也太浪费了吧,哥。”祁暄笑笑，“不如等你穿腻了再拿去当抹布怎么样？”
？
论说话,沈蕴觉得自己是说不过祁暄了。
他把箱子往床底踢了踢,假装无事?发生般就要离开房间。
祁暄一把拽住他,熟练地把人掀翻在?床上，身子压了上去,故意?用低沉的声音威胁道?：“你穿不穿？”
“我就不穿。”沈蕴淡淡道?，“你想怎样？”
祁暄盯了他两秒，忽然将两只手伸向沈蕴的咯吱窝,使了劲儿地挠。
沈蕴本来?就敏感,哪里受得了这一招，边笑身体边蜷缩成一团,一路朝床里面蹭,试图躲开祁暄。
祁暄哪里让他躲,他退一寸,祁暄就进一寸。
沈蕴实在?受不了,豁出去了，抱着同归于尽地心?态也去挠祁暄的咯吱窝。
祁暄笑了两声，然后便毫无动?静,任凭他挠。
沈蕴疑惑了下，又挠了挠，祁暄还是毫无反应。
他看着沈蕴一脸困惑的样子，认真道?：“我不怕痒，你随便挠，不客气。”
沈蕴：“……”
祁暄：“哥，今天又学到了一个关于我的新知识，高兴吗？”
高兴你个奶奶腿。
沈蕴只愣了一下，祁暄便又开始了新的一波挠痒进攻，把沈蕴一路逼到床角。
沈蕴喘着气，无助地投降道?：“我穿，我穿还不行吗。”
祁暄：“真的？”
沈蕴点点头。
祁暄松开手，从床上起身，弯下腰抽出床底的收纳箱，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重新把那件校服拿了出来?。
他抛给?沈蕴，沈蕴没接。
两人一时间大眼?瞪大眼?。
祁暄口气软了下来?，拉长声音道?：“哥，你答应我的——”
良久，沈蕴叹了口气：“好?嘛，你别撒娇行不行？”
用这长相耍赖的话，换谁都有点受不住。
沈蕴把衣服接过来?，在?身上比划了下，正准备解扣子，忽看到祁暄站在?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手底下动?作顿住。
“我先提醒你，我就穿个衣服，等会儿我晚上还要办会儿公，你别耽误我事?情……”
“哥你说什么呢……”祁暄笑笑，“换个衣服十分钟搞定，能耽误你什么事?情。”
沈蕴蹙眉打?量着他，总觉得祁暄“笑里藏刀”。
他摇摇头，继续去解衬衫的扣子，忽然意?识到自己里面什么也没穿，一抬头，又见祁暄仍旧盯着他看。
沈蕴：“你先转过去行么？你盯着我，我觉得怪怪的。”
祁暄大言不惭：“我又不是没见过。”
沈蕴：“……”
“而且又不是脱裤子。”祁暄一本正经地分析着。
“……你不转过去我就不换。”沈蕴脾气也上来?了，不信今天他还就治不住这小?兔崽子了。
祁暄完全就是弹簧，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
他一秒就转换态度，乖乖道?：“好?，那我转过去。”
沈蕴叹了口气，终于开始脱衣服。
两分钟后，他换好?衣服，走下床：“我好?了。”
祁暄立即回?过头。
沈蕴买的校服比较宽大，穿在?他身上越发显得人清瘦。
沈蕴特地把额前的刘海散了下来?，一绺碎发头发落在?眉眼?尖，他用手轻轻拢了一下，有些不太自在?地轻声道?：“我高中大概就是这个造型，就普普通通。”
祁暄呆呆地看着他。
沈蕴伸手在?他眼?前挥了下：“不好?看也不至于傻眼?吧，兔崽子。”
“怎么可能不好?看……”祁暄连连摇头，“我就是觉得哥你穿这个，看上去还真就跟高中生差不多，好?显嫩啊。”
沈蕴哭笑不得：“怎么可能还显嫩，我感觉穿着太违和了。”
祁暄摸摸下巴，唏嘘道?：“唉，我们要是同龄就好?了，这样我肯定在?高中就把你追到手，也不至于苦苦地单恋这么多年?。”
沈蕴：“……就算同龄我也不一定就认识你，我们家?乡不一样。”
“也对。”祁暄点点头，“缘分这个东西?很奇妙。”
沈蕴：“你高中要是见到我也会喜欢我这样的？”
“会啊。”祁暄笃定道?，“哥你符合我所有的取向。”
沈蕴忽然有些好?奇：“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取向的？”
“好?像是遇到你之后？”祁暄沉吟了一下，“这么一想，也可能是哥你创造了我的取向。我喜欢你，就把你的特点当做自己的取向。毕竟你是我唯一喜欢过的，我也没法根据经验总结我的取向。”
沈蕴无奈道?：“你能不能别见缝插针就说这些话……”
“哪些话？”祁暄没反应过来?。
沈蕴：“情话。”
祁暄：“哦哦。”
沈蕴：“还有骚话。”
祁暄：“？”
祁暄咧嘴一笑，把沈蕴揽过来?，搂在?怀里道?：“论这个，我可比不上哥。”
沈蕴：“你就扯吧，我什么时候说过骚话。”
祁暄：“你是没说过，但哥你可是在?用行动?说话啊。”
？
祁暄用指腹摩挲沈蕴裸露在?外的纤细的锁骨，然后勾住下面的校服拉链，轻轻扯了扯：“哥你明明可以直接套在?衬衫外面的，你还特地把里面全脱了……你说说这是什么意?思？”
！
他为什么没意?识到这个！
多年?不穿校服，沈蕴早忘了校服的正常操作。
他的大脑空白了两秒。
沈蕴一把抓住祁暄想要往下拽的手腕，冷淡道?：“那这也不是你现在?要脱我外套的理由。”
祁暄笑了笑：“哥，这衣服穿了不就是用来?给?我脱的么？不然你还能穿出去？”
沈蕴被?他不要脸的程度惊到了。
沈蕴抓着祁暄的手腕没放，强撑着脸面道?：“别闹，我今晚还有事?。你让我把衣服换掉。”
祁暄松手，无辜地眨眨眼?睛：“看吧，这衣服穿了终究还是要被?脱下来?的，被?谁脱下来?不都一样？”
沈蕴诡辩不过他：“这哪里能一样？”
“哥，你不信任我——”
“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德性？”
“……我真的什么都不干，就帮你换个衣服。”
祁暄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你又来?了。”沈蕴推开他凑过来?的脸，“不要撒娇。”
“我没有。”祁暄真挚道?，“不过哥，我撒娇了会怎样？”
沈蕴别开脸，轻轻哼了一声。
“哥，我撒娇了你是不是就会心?软？嗯？”祁暄凑过来?，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
沈蕴摸了摸锁骨上湿漉漉的痕迹：“你是小?狗么？”
“哥，你忘了？我是小?白兔。”
祁暄用脑袋蹭蹭他的脖颈，他的头发丝软，蹭的沈蕴脖子怪痒的。
“还小?白兔呢。”沈蕴无语道?，“你赶紧起来?，别趴在?我身上，重死了，一百三十斤的小?白兔。”
“好?啊哥——”祁暄又拽住他的衣服拉链就要往下扯，“那我先帮你把衣服换了吧，你今天辛苦了，我来?服侍你！”
“我才不要你帮我拉，看也看完了，该干嘛干嘛去，别在?我跟前晃悠。”
祁暄弯起眼?睛笑了笑：“那好?，我不帮你拉，我们换个方式脱怎么样？”
沈蕴：“？”
沈蕴还没反应过来?，祁暄转而用两只手拉住他校服外套的下摆，往上撩去。
校服宽大，这一掀，沈蕴整个腰连着胸都暴露在?外面，凉飕飕的。
“……”
这他妈有什么区别？
祁暄趁他哥还没来?得及骂他，迅速堵上了沈蕴的嘴，然后将滚热的掌心?覆盖上了沈蕴腰间微凉的皮肤。
入秋了，室内的空气像是被?山间的冷泉过滤过般，一点点慢慢地凉起来?，但他们彼此的躯体都是烫的，温度仿佛还停留在?夏天。
不过，夏天的蝉鸣是聒噪的，而他们的耳畔——早秋的蝉鸣温柔如小?夜曲。
……
一轮下来?，沈蕴累极了，任由祁暄汗涔涔地抱着他，两人紧紧贴着，早已分不清是谁的汗。
那件罪魁祸首的校服皱巴巴地压在?身下，沈蕴觉得并不平整，有些不舒服，便伸手去扯底下的衣服。
祁暄：“怎么了？”
沈蕴：“拉链硌到我了，有点疼。”
祁暄直接帮他把外套扯了出来?，然后随手丢到一边，继续紧紧抱着他。
“这么快不稀罕了？刚才喜欢得跟什么似的。”沈蕴即使嗓子有些哑了，也要调侃他。
祁暄笑笑，在?他嘴角上亲了一下：“这你就搞错了，我喜欢的是你，可不是那件衣服。”
沈蕴抬手碰了碰祁暄的嘴唇，用指腹摩挲着他的下唇。
“怎么了？”祁暄舔了下沈蕴的指尖，开口问。
“你唇色一直都好?鲜红，不像我，没什么血色。”
“是吗？”祁暄声音里懒懒的，像是一缕摇曳的微风，“我更喜欢你的，你是粉色的，看上去很好?亲。”
沈蕴笑了笑：“情人眼?里出西?施么？”
“可能吧。”祁暄勾起嘴角，“你哪儿都好?看。”
“对了。”沈蕴突然想起来?什么，“我还没问过你，之前为什么对校服那么执着？算是这方面的癖好?？”
祁暄摇摇头。
“其实是我心?态有点不平衡。”他顿了下，“我中学生涯的喜欢基本上都被?你占据了，你却很晚很晚才认识我。”
“我连你学生年?代的样子都不知道?，不知道?你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是不是谈过恋爱，是不是也暗恋过谁，一想到这个，我就好?奇得快疯了。”
“当时我就在?想，是你的话，会把自己的喜欢给?什么样的人呢……”
“你是不是也会像我一样，因为暗恋，有过一段很长又寂寞的时间。”
“不过我猜你应该不会。”祁暄眼?帘垂下一些，“哥你要是去追谁，对方应该不会拒绝吧。”
半晌，他忽然又笑了笑，抬眼?看着沈蕴道?：“啊，不聊这个了，再聊你该讨厌我了。我不想做那种?多疑又小?心?眼?的人。”
沈蕴平静地看着祁暄的眼?睛。
他从开始就喜欢祁暄的眼?睛，黑而亮，像是有星星藏在?墨色的夜空里般。
重逢时他第一面就记住了。
“其实没有。”沈蕴忽然开口，淡淡道?，“我学生时候比较内向，光顾着学习，没怎么关注身边的人，话也很少。”
“说来?也有些神奇。”沈蕴抬手刮了下祁暄的眉心?，轻轻一笑，“我很多意?义上的第一次，都是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