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如何成为精美瓷器?
据制瓷师傅说,需要七十二道工序,浴火蜕变而成。
发酵后的泥料,还得像揉面一样,用力地揉,一定要揉结实,揉得有胫骨,揉得没有气泡了,方可做泥坯。
看着放在转动的石盘上的陶土,黎洛棠蠢蠢欲动,“我可以动手做一下吗?”
“公子,这是粗活,还是别脏了您的手。”窑主客气地拒绝。
黎洛棠这才想到,这不是现代陶艺兴趣班,是不会让人随便上手的。
如是也没坚持,看着制瓷师傅把陶土变成了碗、杯、花瓶……
泥坯成形后,书画点染、精雕细刻、彩泥填压、精修粗坯这四道工就不让人看了。
“好陶不怕火炼,等这些陶坯晾干后,就送进窑炉烧制。”窑主看黎洛棠样子,不像是同行,也就没有那么防备。
今天窑场没有开炉,当然就算开炉,也不会让黎洛棠过去看。
午时初,黎洛棠走进了窑场附近的小店。
很多来买瓷器的商家,会在窑场附近小住数日,这里形成了一条小街,有客栈,有酒家。
黎洛棠一进小店,就想退出。
小店里有几个女子,穿着束腰裙,衣襟敞开,露出一截雪白脖子和一角鲜红的肚兜。
很明显,这几个女子不是良家妇人。
而黎洛棠一进去,她们就看了过来,见是一个俊秀的少年,媚眼频送。
伙计过来了,“贵客里面请。”
黎洛棠就不好退出去了,而且这里就这一家店卖吃食,她也不想饿着肚子赶回城去。
在空桌坐下,要了店里的红烧水潺。
水潺是俗称,正规名是龙头鱼。
鱼通体雪白,浑身只有一条软骨。
把水潺去头、去尾、去内脏,切成段,辅以料酒、酱油炒制。
水潺味鲜,不论是清蒸、红烧,还是椒盐,又或是剁椒,于味蕾都是一种极致享受。
黎洛棠夹了一段放进嘴里,细嫩的鱼肉入口,感觉就融化了。
隔座那几个和女人调笑的男人,更加放荡,有个男人含了口酒,硬要嘴对嘴渡给怀里的女人吃。
女子在他怀里扭动着,笑着,躲着,眼睛一直看向黎洛棠。
那男人顿时就恼了,将女人一把推开,骂道:“臭婊子,跟老子一起出来,还敢向别的男人卖骚。他娘的,就你这一身臭肉,就老子这种粗爷们不嫌弃,那小白脸儿瞧不上你。”
那妓子也是个泼辣的,从地上爬起来,就伸手给那男人一耳光,而后跳开,一手插腰,一手指着男人骂道:“去你娘的黑狗,你算那门子的爷,老娘想卖就卖,不卖就不卖。”
“臭婊子,你他娘的,敢打老子,老子不剥了你的皮,老子不姓黑。”黑狗站了起来,叫嚣着,要去揍那妓女。
那妓子见他凶神恶煞的样,吓得尖叫一声,就往黎洛棠这边躲,“公子,救救奴家。”
黎洛棠不想被牵扯进去,不等她靠近,手在桌边一推,连人带凳向后退开。
妓子扑了个空,可那黑狗却发了疯,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刀,朝黎洛棠刺了过来。
茶楼、酒楼开门做生意,客人三教九流都有,有客人闹事,很正常,只是很不幸,她总是遇到。
黎洛棠将手中的筷子掷了出去,黑狗发出一声惨叫。
筷子插在了他的手腕上,巨痛让他手松开,短刀掉落在地上。
他的同伴见他吃亏,都大叫着,拔出刀就要围上来。
黎洛棠伸手把筷子筒里的筷子抓在手上,“别过来,你们争风吃醋是你们的事,别牵扯到我。这种女人,白送我都不会要。”
黑狗的同伴忌惮她的身手,张牙舞爪站在原处瞪着她。
黎洛棠掏出一块碎银子,丢在桌上,抓着那把筷子,径直朝店门外走去。
黑狗等人眼睁睁看着,不敢阻拦。
黎洛棠只吃了个半饱,但现在也只能骑马先回城了。
半道上,迎面来了两匹快马,黎洛棠正要拉马往旁边靠。
马上的人勒停了马,“少侠。”
黎洛棠定睛一看,是卖唱女,另一匹马上的中年女子,应该就是她姑姑了。
这么看来,她姑姑并没有被姓全的抓住。
卖唱女的姑姑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黎洛棠,“你叫什么名字?”
“萍水相逢,不必通报姓氏。”黎洛棠一抖缰绳,从两人身边越过,“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少侠。”卖唱女回头喊道。
黎洛棠对她的回应是,抽了马一鞭子,催马快行。
当真是妾身情深,郎心似铁。
卖唱女眼中含泪,她姑姑却道:“那少侠一看就出身名门,他看不上你这样的草根女子,更何况,你还曾想算计他。”
“我没想算计他,我……”卖唱女落泪,她不想跟着姑姑江湖奔波,她想从良,她想嫁人了。
“他,你就不要想了,姑姑会帮你找个老实人,到时你就安分过日吧。”中年女子说道。
“姑娘,我不要嫁人。”卖唱女赶忙道。
“你不是不想嫁人,你是想嫁给那位少侠。”中年女子一针见血。
卖唱女低头,紧咬着下嘴唇。
远离了这姑侄二人的黎洛棠没再催马快行,在官道上跑马,扬起太大的灰尘,对步行的路人太不友好。
申时初,黎洛棠进了城。
抄近路,走到一条偏僻的巷口时,听到了一声,“救……”接着就是细弱的唔唔声,似乎是有人被人捂住嘴,发出的声音。
黎洛棠若有所思,牵着马,走了进去。
就看到一个男子捂住一个哭泣少女的嘴,在把她往巷子里面拖。
黎洛棠出手相救,男子被她一掌劈晕了过去。
“姑娘醒一醒。”黎洛棠掐住少女的人中。
少女睁开眼,看着黎洛棠,哇的哭了起来。
“别哭了,没事了。”黎洛棠扶她起来,“你一个人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很危险的。”
“我的小狗跑出来了,我是来寻狗的。”少女抹着泪道。
“狗找到了?”
少女摇摇头。
“还找吗?”
少女已被吓坏,“不找了。”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谢谢公子。”少女抽泣着道。
黎洛棠在男子腰间踢了一脚,这一脚点了男子的穴,除非找到高手解穴,否则,从今往后男子会不良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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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还是挺行侠仗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