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瑷哑然失笑,你一个不愿露脸的黑衣人,夜闯我所住的驿馆,还伤了我的护卫,反过来质问我不讲江湖道义?
老子是大唐商王,苗根正红的一品皇亲,需要讲什么江湖道义?将我当成混江湖的了?
李元瑷并没有理会黑衣人的话,又摸出了两把飞刀,目光在黑衣人身上巡视。
黑衣人似乎有宝甲在身,能防飞刀。
颈部要害,他主动规避,毕竟不是好杀之人,对方亦没有真的表现出恶意。可追根究底,他就是一个类似于刺客的存在。抢先出手,不想自己始终陷入危墙之下,不论袖箭还是飞刀,他都是选择避开致命要害的。
黑衣人已经听到了屋外的脚步声,暗骂了一句,不在于李元瑷纠缠,向屋外冲去。
他速度极快,一下子就窜出了书房。
罗通此时已经赶到,他露着精壮的身躯,穿着个亵裤,手中的亮银枪划过夜空,直刺黑衣人前胸。
黑衣人面色凝重,晓得这一枪的厉害,不敢大意,双手向后背一掏,双手多了一对分水刺。
分水刺交叉一架,转身一带,不但架开了长枪,还逼到了罗通近处。
分水刺一左一右,分别以不同的角落刺向罗通要害。
罗通处变不惊,手中长枪转刺为扫。
黑衣人却是早料到这一手,双刺继续架住了罗通的长枪,然后黑衣人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他直接借助罗通长枪横扫的力量,脱离了罗通的进攻区域,转身疾跑。
李元瑷这时已经走出了房间,飞刀如影随形。
黑衣人六识奇佳,往边上斜刺里迈了一步,避
他本以为自己闪避开了,却意外觉得小腿肌肉阵痛,人也失去了平衡,栽倒在了地上。
便在这时,黑暗中突然炸裂开来。
李元瑷、罗通以及闻讯而来的守卫都吓了一跳。
这种炸裂就如闪电一样,突然间就闪过一道白光,有些刺眼。
李元瑷心叫“不好”,果然在黑衣人倒地的地方,又多了一个人影。
什么鬼,这驿馆怎么跟后花园一样,说进就进。
他无暇多想,再次拔出飞刀对着那人投掷激射。
人影似乎也有不俗的武艺,直接挥剑对着飞刀劈砍过去。
唰!
一剑居然劈空了,低哼一声,飞刀刺进了人影的肩膀。
“师妹!”
黑衣人一声惊呼。
黑暗中突然喷出一条巨大的火柱,直冲李元瑷而来。
李元瑷脑中闪过两个字“杂技”,正当他有所动作的时候,罗通却一把将他扑倒。
随着火柱的喷洒,李元瑷忽的闻到了一股异香,脑子居然出现了短暂的失神,头晕目眩。
赶忙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疼痛刺激了大脑,清醒过来。
推开身上的罗通,李元瑷举目望去,周边空无一人。
黑衣人与黑影皆消失不见了。
李元瑷想到先前黑衣人叫的那句“师妹”,联想起那句“其实我这本事,只是一般,真正厉害是我那师妹”,挠了挠头,这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啊?
罗通一脸迷茫的甩了甩脑袋,用力拍了怕脸颊,惊魂未定的道:“那是人是鬼,怎么还能喷火的?”
李元瑷见罗通一脸惊恐,却也说不出责怪的话来。
这古人向来迷信,那道莫名的炸裂白光跟冲向自己的巨大火柱,超出了他们的认识了。
李元瑷倒是很猜到一二,白光十有八九是钾或者镁,都属于金属之列,是制作闪光弹的必要材料。
只是这个时代没有提纯技术,不管对方用的是钾或者镁,应该属于那些天然金属,含有很多杂质,故而也就一道在黑夜中炸出稍微刺眼的亮光,跟大白天都能亮瞎人眼的闪光弹是没得比。
至于巨大火柱,喷火的杂技,他在后世看过不少。
只是后世的杂技,没有对方那么可怕,好似火龙一般激射出来。但估计原理如出一辙,八九不离十。
“当然是人!只不过用了特殊的道具,做成的障眼法而已。”
李元瑷见周边兵士脸上据有些惊恐,安慰道:“就如东汉时期的张角,不过是得到了记载障眼法的东西,谎称天授,用一些合理的意象,坑蒙拐骗而已,不足为怪。”说着又道:“他们都受了刀伤,你们且去追追看,尽量不要扰民,随缘即可。”
对方不是刺客,表面上看确实没有什么恶意,李元瑷也没有劳师动众的心思。
何况对方有这手段,寻常兵卒怕是追击不上。
“哎呦!”
黑衣人惨叫着,看着自己的师妹将飞刀从自己的大腿上毫不留情的拔下来,道:“轻点,您轻点。”
“还知道疼?”营救黑衣人的正是日间的白衣少女,她肩上已经缠好了绷带,双手把玩着两把飞刀,越看越是古怪,问道:“这飞刀平平无奇,没有什么特别的”
黑衣人骂骂咧咧的道:“你也觉得奇怪?真是奇了,我也觉得自己闪避开了,偏偏就莫名中刀。我老爹的暗器都没这么玄乎。”
白衣少女冷哼道:“待我们回岛,看高伯父怎么收拾你。”
黑衣人哀求道:“别呀,我的小姑奶奶,这是我错了,我真错了。哪里想到那个李元瑷堂堂商王,那么卑鄙。”
白衣少女没有好气的道:“人家是亲王,皇亲国戚,跟你一样混江湖?讲江湖道义?也亏得遇上他,大度没有真的跟我们计较。不然真将你我视为刺客,把洛阳封锁,挨家挨户的搜查。我们这些外乡人,哪里跑得掉。”
黑衣人也有些后怕,不说话了。
白衣少女看着手中的飞刀,笑道:“不过奇了,自从我跟师傅学了这幻术,没有几人不怕的。嘿,惩治豪绅恶霸,一个个的都将我视为九天玄女来拜。那李元瑷居然一眼就看破这是障眼法,要不是边上的那个傻小子将他扑倒,我们未必躲得开。恩师说的不错,这世界之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黑衣人心情有些不佳,不只是因为受了伤,还因为之前的对赌,自己输得是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