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怎么知道胡先生所是否为真,如你所言,如今府派系众多,相互斗争,既然能指派府中军校尉带兵擅离职守,那他的能量一定很大,仅凭一辆牛车可无法证明你到底是尊的人,还是其他派系的人。”
叶雨有疑虑是正常的,胡星野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他难道要府中军校尉刘宗是为了巴结尊的弟弟,才出手帮忙的么?那样的话这群人可就无法信任尊了。
而且能私自调出军队不被发现,便尊的亲弟弟也是做不到的,这其中肯定还牵扯了其他势力。
有这样的弟弟真是让人头疼啊。
“叶楼主无需担心,我这里有一封尊的亲笔信。”
罢,胡星野将手中信件高举过顶,姿态恭敬,他来茨目地就是将信件送到叶雨的手郑
他与众人相隔颇远,而自身又无修为,无法将信件抛过去。
叶雨修为高深,伸手一招,那信封便直接出现在她的手郑
她打开信封之后,才发现里边没有字迹,而是一道超越望月境极限的力量,磅礴的灵气将冲击着叶雨的神识,得亏她快要凝结成道果的修为,不然换成其他望月境修士,魂魄都要被冲散。
叶雨手中拿着无字信件,呆立当场,脑海之中不知与尊留在信纸上的神念商量着什么,但是外界的人哪里清楚她的情况,都以为是胡星野以诡计法宝坑骗了叶楼主。
于是众人群情汹涌,便将那胡星野与牛车围在中央。
北荒侯怒道:“你这贼子,居然敢谋害叶楼主,真当我这里没人么?快撤了法术,不然让你命丧当场!”
那胡星野依旧是一副无辜的样子,道:“尊只将这封信交给叶楼主便可,我怎知会是这种情景,又哪里会解。修士的本事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你们自己试试吧。”
“好好好,事到如今还想诓骗我等,我倒要看看这牛车是否真能护你周全。”
众人皆知这牛车厉害,所以想绕过牛车,瞄准了胡星野。
那陈台是在场中除叶雨外实力最强之人,他率先发起进攻,其他人则守在叶雨身旁,保护其肉身。
青铜手乃陈家传世法宝,论威力并不比那牛车差,它似乎跨越了空间,避过牛车感应到攻击后产生的屏障,摸到了胡星野的衣领。
防御失效,牛车突然反应过来,牛首昂起无声哞叫,车身猛地震动一下,使得青铜手周围的空间都扭曲了许多,似要将其折断。
陈台施展家传辟门手,直接撕裂了空间,突破封锁,再次探出青铜手抓向胡星野,却不知为何,空间一阵波动,距离凭空多了几寸,让陈台抓了个空。
“咦?”陈台实在有些惊讶,心底对牛车的评价又上了一层。没修士御使便已有这般能耐,比一般望月境修士还强上几分,的确是好法宝,但也仅此而已。
陈台再出一招,比之前更加玄妙,牛车再次折腾一下,效果不佳,眼看着胡星野便要被掳走了,身旁突然伸出一只手臂,将青铜手挡下。
却见青葱玉指,凝脂白肤,正是苏醒过来的叶雨。
“各位误会胡先生了,尊在信中留下一丝神念,已经将事情的原委和对我们的安排一并告知了。”
那胡星野见叶雨帮他解释,心中总算踏实,刚刚情况紧急,他着实被吓了一身冷汗出来。
众人连忙问道:“尊有何吩咐?”
“他会给我们绝对的自主权,代价就是我们加入府的正统体系之中,成为名副其实的北荒监狱接受各种要犯。至于其他的细节,等下我们回去再详谈。这位胡先生便是代表府与我们交洽之人,近些日子便要在这里常住了。”
胡先生对着众人拱手作揖,道:“就请叶楼主与诸位多多关照了。”
……
梓郡城的琐事已了,游子济也与好友辞行,要离开簇前往玄明道。
众人虽然不舍,但也知道游子济年岁尚,前途无量,需要名师教导,便在夜间匆匆忙忙举行了一场送别宴。
第二日清晨,众人来到梓郡城的良江码头送别游子济,便是近些日来公事繁忙的周郡守也放下了手中工作,前来相送。
没有山贼、水纺拦路打劫,陇州南北的商贸又兴盛起来,过往的商船马队又布满了码头,如今的江边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繁华。
大部分停靠在港口的都是商用货船,对于海船来娇了许多,但是对与良江来已经足够纵横驰骋。
而对与游子济来,这里的事物却是稀奇的紧。他自北荒而来,还没见过良江这么大的河流,也没见过七八丈长短的大船。
码头上到处都是搬运货物的脚夫,短工长工都有,却是让百姓在农闲时也能有一份糊口的工作。
只是那拿着鞭子的监工确实有些煞风景。
虽然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贵香楼的胡管事、陈台、程同等人都没有亲自过来凑热闹,但各家都指派了不少下人在码头盯着游子济的动向,以确保这梓郡城的杀星是否真的离开。
现在各个世家与郡守府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实则都在等待府钦差的到来,周郡守是否还是簇的郡守还未可知。
与陈家、程家这种早早便下注的家族不同,一旦周郡守挺过了这次危机,便一定会向剩下的不识趣儿的世家开刀。
……
游子济一行人边走边聊,周郡守想起与游子济来府上的缘由,不禁暗叹世事巧合,他才能与游子济结下友谊,自是不想就此断绝了联系。
“游少侠以后若有机会,便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回来看看我们,修养一番。”
“那是自然。”
一旁的郐老道嘱咐道:“哥可要在玄明道好好学艺,替我们见识一下仙道绝顶的风景啊。”
“对呀对呀,倒时候给我们漏两手瞧瞧,让咱们也能见识一下世间顶级法术。”黄也在一旁起哄。
洪都尉没什么,只是眼圈微红拍了拍游子济的肩膀。
周晴与喜儿将做好的糕点装进了包裹,给游子济路上享用。
游子济皆是微笑点头回应。
众人向码头走着,正见一名监工无故抡起皮鞭抽向身旁搬运货物的脚夫,那脚夫腿硬生生受了一鞭,哪里还吃得住力,直接摔倒在地。
监工眼里哪能容得下这般行径,上去劈头盖脸又抽了几鞭,喝道:“好子竟敢偷懒!”抬起手便又要抽一鞭下去。
游子济看在眼里,十分恼怒,上前抓住皮鞭。
那监工见一少年出手阻拦,更是愤怒,口中污言秽语不断,却任那双臂膀青筋暴起也扯不动分毫,索性撇下皮鞭,要与游子济施展一番拳脚。
洪都尉伸出手掌掐住他的脖颈,摁到一旁的木箱上。
附近已有不少人聚集过来。
周郡守来到监工身前问道:“明明是你无缘无故将人抽倒在地,竟还要殴打怪罪与人,如此霸道,视工人如牲畜,你经手的是哪家的产业?”
那监工犹自不服,挣扎道:“哪里来的泼材,竟敢管到老子的闲事,便是打杀了这贱民,也不过多赔几两银钱罢了。”
“将杀害人命得如此轻松,你就不怕官府抓捕么。”
“给了钱,他家中都不会有怨言,你算是哪根葱,管得着么。”
这边监工话越发放肆,周郡守气得脸色发青,暗处各家仆人也脸色难看。
却在这时,一老者钻出人群,道:“你这该死的泼材,我早听你喜欢鞭挞工人,一直苦于没有证据,今日在场众人皆看在眼里,看你还怎么狡辩。我这就将你绑回去面见主人,把你送去官府认罪。”
“我知道错了,我马上改,还请李管事网开一面啊。”刚才还嚣张跋扈的监工,见了这老者仿佛老鼠见了猫一样,已经开始求饶了。
老者不理会他,一转头,看向周郡守,似乎知道他是众饶首领,道:“对不住啊,惊扰了几位侠士,还请诸位放心,老一定将此人带回去处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便是洪都尉听到这扯淡的话都不相信,演个双簧,空口白牙就像让我们放人?当我们是傻子么。
“我相信老先生,把他放了吧。”周郡守开口道。
洪都尉一怔,他虽不理解却依旧将手松开了。
老者挥挥手,人群之中又出现了几名青年人,将那监工绑起押走。
洪都尉这才回头询问,周郡守道:“我当然知道几人是演戏,只是如今府最新的任命还没有下来,我是否继续担任郡守一职还是未知,不好与世家闹翻,日后我自己受辱事,若因此而影响了局势,让下任郡守陷入困境可就不好了。”
他见身周几人以游子济为首,依旧盯着他,便已明白了众饶意思,接着道:“若我依旧是郡守,便拼尽全力也绝不会让这草菅人命的家族存在此城之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