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回穷奢极欲时按照以往惯例,丰都校事厂来人,地方校事厂都会派人第一时间出来相迎。
然而左珩一行人刚踏入察州地界,就被知府衙门的人给截住察州知府孟澹没有露面,而是同知桑羿携底下官更热情接待。
左珩眼神寒峭,目光里渗着冷意,很明显察州校事厂无用,他们的行踪早在孟澹的掌控之中。
他懒散下马,转头将许宛抱下来,用唇语道:“要演戏喽。”
许宛了然他的意思,瞬间变成一副娇滴滴的面孔,“大人,你弄疼我啦!”
沈放和胡瑞雪把眼晴瞪得溜圆,眼前这俩人是吃错药了吧?左珩毫不掩饰地大笑,嗓音比往常尖锐不少,“咱家的排场好大啊各位是桑羿三十上下的年纪,略胖,一双小眼晴倒是炯炯有神。
他喜笑颜开地跑上前,躬身作揖:“下官察州同知桑羿,见过厂公大人。
桑羿随即替左珩介绍起身后官更,户房典更夏小冬、刑房典更包治,以及房下捕快和小更。
户房对接的是税收改革,刑房对接的是魏红年之死。
孟瘩一上来就打名牌,这是在考验左要如何接招。
“诸位辛苦,咱家这一路累坏了,未来几日难免要给诸位添麻烦。”
左珩将马鞭随手去给桑羿,牵起许死便往城中走去。
桑羿抓住马鞭交给下人,与夏小冬、包治对视一眼,又笑呵呵地追赶上来。
察州没有岩疆那么地广人稀,市井气息较重,恰赶上开春在即,城内一片欣欣向荣。
“都是陛下喜欢的青年人。”
左珩一面环视四周,一面低声笑叹。
许死也看出察州官更的共同性,孟澹不超四十岁,桑羿等人也都很年轻。
看来校事厂的情报有误,察州不仅仅是换了魏红年一人,是整个衙门班子都被洗一遍牌。
天起帝确实高明,察州是产粮大户,粮食就是大渊的命脉。
通过税收改革一事,将察州彻底变成自己已的嫡系,再好不过。
事已至此,这时候派左珩来,就不怕他知晓。
这里等同于关起帝的后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对左动手,总比在丰都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动手容易。
“广公大人,衙署在那边。”
桑羿小跑跟在旁边,为左带路。
左珩大手一挥,捏看嗓子笑道:“今儿乏了,先找个地儿住下吧。”
“驿馆倒是不远,下官这就带您过去。”
“驿馆那地方又旧又脏。
“左珩微微皱眉,“城中哪家客栈最好呀?”
左儿句话,就把孟澹的安排全都打乱。
此刻去衙署,左珩看见的听见的,便都是孟澹一早就预备好的东西。
驿馆也是官家所属,里里外外定安插不少眼线。
他们以为左会二选一,左却跳出来选择了第三个地方。
桑羿磕磕巴巴地说:“天,天涯阁。”
“在哪儿?“左用那双狐狸眼町住桑羿。
桑羿不禁打了个冷战,“小人这就带您过去。”
本想低调到此,却被孟澹搞得如此高调,左索性再添把火。
抵达天涯阁便要了这里最好的两间房,他和许死一间,沈放和胡瑞雪一间。
费用却记在桑羿身上,还特意叮嘱他,不能算在知府衙门的头上。
桑羿吃下这个哑巴亏,将左珩一行人款待好,才告辞赶回去复命。
四人在房间里用膳,沈放啃看鸡腿走到窗子前,“大人,人都撤了:但有几个贼眉鼠眼的在外面监视呢。”
“把校事厂的信号放出去。”
左吩胡瑞雪,“若两个时辰内没有回应,你今晚就去一这里的分部。”
胡瑞雪放下碗筷立马去办,沈放又啃着鸡腿贴上去,“我帮你放哨。”
“猜一猜孟澹下一步会怎么做?“左轻一盏酒,勾唇轻笑。
许宛打了个饱嗝,“今晚会赶过来热情款待你吧。”
“我要是和花魁歌姬走得太近,你会吃醋吗?”
“当然会。”
左珩拿起巾帕替许宛擦擦嘴上的油渍,“要不晚上你别露面了。
“放心吧,误不了你的事。”
许宛宽左珩的心,他现在得树个骄奢淫逸、不干正事的形象,否则察州的事没法子进展并开。
“回来任你打骂。”
“好,我不客气。”
将将过了傍晚,还未到掌灯时候,孟澹便火急火燎地赶到天涯阁来拜见左。
孟澹及桑羿等人没穿官服,想是不想让底下百姓看到这一面。
左珩也配合地换上常服,一身鸦青色直,把他显现得更加冷峻。
许宛衣着倒是朴素得很,知道她得扮演好陪衬一角。
祭州画舫不太出名,瓦肆倒有很多,孟在最好的一家包了上等雅间,邀左一道前往。
左欣然答应,就是方方没想到,服侍他在的不是任么花魁歌姬,市是一位雌雄莫辨瓣的伶人。
在宽敬的雅间里,为众人表演了几段察州独有的舞曲,各种乐器更是信手来。
许死在旁哭笑不得,她总不至于吃一个男人的醋吧左珩故意冷落许宛,将目光都投到那伶人身上,“孟知府,这一位是谁啊?“"厂公有所不知,他叫虞润生,师从察州的乐器大家,如今已成名,很多秦楼楚馆都争抢着请他去演出。”
孟澹对左有所了解,到底都是丰都人,左早年那些传闻他哪能不知?不是说他好虐美人吗?想来是那些女子嫌弃他人的身份跟来的这个许宛,听闻是待在他身边最长久的女子,还不知有什么了不得的房中术。
既然左珩不肯先办公事,孟澹干脆给他送来个男人,先把他给迷住再说。
“让他过来,给咱家倒酒。
“左将计就计,心里反倒坦然不少,至少许宛不会生气了。
桑羿赶快招呼来虞润生,先把左夸天地介绍一番,之后才堆笑劝道:“虞公子,还不快敬厂公大人一杯?”
虞润生不卑不亢地坐到左身侧,长指掌起酒壶就要往酒盏里倒。
左珩一指按在他的手背上,眉眼桃达地笑了笑,“还是咱家喂公子吧。”
说罢,左端起酒壶,将壶嘴对准虞润生的唇齿,“喝下去。”
虞润生满脸写看不悦,却不敢发作,被左逼得仰起头,将整壶酒都灌入喉中。
酒水顺着他的下颌流消到脖颈,将胸前的衣衫浸湿大半。
虞润生被呛得眼尾通红,“厂公大人,小人酒量不加。”
“喝光。
左歪了歪头,煞气顿现。
连许宛都看不过眼,左珩也太不懂怜香惜玉,怎么好这样折磨人啊!显示本书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