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回 只在意结果

第225回只在意结果辟静的皇宫后院,一处年久失修的废旧冷宫里。

赵烨被豪头带了进来,双手双脚都套看沉沉的镖拷,从校事厂诏狱一路走来,赵烨已筋疲力尽。

这是天起帝的意思,他要让赵烨清醒地记住这种煎熬与痛苦,左等人都退出!门外,赵焰亲自动手将赵烨的头套摘下来!赵烨看到那张虚伪的脸,不由得轻一笑,“下来给我送行。”

赵焰将头套去到一旁,斜唆眼前的赵烨,“这么多年,你我从未用真实面孔示人,很累吧?”

赵烨已无所畏惧,“你比我累,我没你这么能装。”

“所以我能坐上这个皇位,而你却不能。

赵焰扬起下颚,自傲地笑道。

“你见我就是为了羞辱我,失败者没有尊严可言。”

“是啊,卧薪尝胆这么多年,若在你死之前,还不能耀武扬威一下,实在可惜。”

“小时候,我从没有注意过你,甚至忘了还有你这么个兄弟。”

“在父亲病重前,我从未想过争夺皇位,是你逼我走上的这路。”

兄弟二人回忆起六七年前,一切还得从岩疆战事开始讲起。

赵焰大方地承认了那一切,“是我为父皇出的主意,让尤关驰他们去岩疆送军饷粮草。”

无大驰便是曹一石、欧阳贤他价们的上司,赵焰让方光带这么做,是想逼尤天驰等人掏出家底填补亏空,尤天驰等人早投靠赵烨,如果那时候赵烨能拿出钱来供给岩疆,事情或许又是另外一番局面。

可惜赵烨没有这么做,无路可退的赵焰只得将计就计,让尤天驰等人般运一箱箱石头抵达岩疆。

后面的事世人都看得见,几万边军和宋广全军覆没,赵焰和萨度的协议正式达成。

“他们一个一个地死去,我就是知道与你脱不了干系,宋广夜里会来找你吗?怕不怕几万将士来找你索命?”

赵烨后悔没把这件事调查彻底,痕迹太少,又总被校事厂抢先一步。

“照比你,我才杀了多少人。”

赵焰始终认为,自己是正义的,边军将士和宋广都是为大渊捐躯,而赵烨的恶才不可饶。

这些年他勾结官宦残害百姓,被他杀死的人不计其数,更贪敛数不尽的钱财。

赵烨才是天渊朝最天的毒瘤,不除掉他,天渊无法逢勃发展,“你把这些事按在我头上,好替宋广和所有边军将士平反,是为得到心安吗?”

“这么做不好吗,两全其美。”

难为左替你找补这么天一场戏,那些人为何愿意出来做假证?“他们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只要能平反,谁是主谋不要紧。”

这是左珩为赵焰下的套,赵焰方般不甘,也得死死跳进来,因为这是最优解。

赵烨仰天大笑,还是赵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才是最像父亲的儿子。

“我不认也得认,对吗?”

“证据太全,你狡辩不清。”

赵烨放弃挣扎,“府里那些女人杀了就杀了,我的孩子们还小,你可给我留个后?”

“怎么可能?斩草除根哪,最小的那个才一岁吧?一样得去死。”

赵焰笑得像个恶鬼,灵魂早出卖给权力和欲望赵烨流下一行泪,“愿来世不再生在帝主家。”

赵焰拍了拍手掌,左端着一杯毒酒走进来,“殿下,请上路。”

本以为赵焰会看着赵烨饮下毒酒,没想到他却意外地走出去。

许是不想看到亲兄弟倒在自己眼前,许是他不敢面对这么残酷的场面。

赵烨端起酒盏喉了喉,“好酒。”

左没抬眼,只恭敬地端看托盘,等待赵烨饮下毒酒。

赵烨一口一口地喝下毒酒,五脏六腑雯时疼痛难忍,口中不停地往外喷出血沫。

左面不改色地凝视赵烨,不是他对生死冷漠,而是见了太多这种场面,整个人早麻木不仁。

赵烨痛苦地跪倒在地,一手抓住左的大腿,低声道:“你不是太监,你是萧家的儿子,我在底下看着你,如何给自家翻案。”

说罢,赵烨含笑团上眼晴,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间。

左珩清晰地听到了每一个字,不知赵烨是何时参破了他的秘密,且没拿这个秘密要自己。

何其讽刺,又何其无奈。

左将赵烨的户体搬到门口,让疑心病超重的关起帝检验赵焰草草骠了一眼,“抬回去吧,按章程办事。”

在得知赵烨“畏罪自尽"的死讯后,海冰终于吐口,将所有罪责都推到赵烨身上。

天理等、刑部和都察院忙得不可开交,重启宋广一案的调查,以乌胡佣兵起兵造反为主,彻查关于翼王赵烨的所有罪行。

三司会审那天,大理寺卿孟津、刑部尚书施洪郎以及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薛善德齐齐坐镇,岩疆知府马凌志、康王赵烁还有校事厂厂公左,全部列席。

审判长达一整天,海冰、雷明以及咸华驸马都被处死,咸华公主被幽禁公主府邸,一生不得外出半步。

谭徽、韩奇、崔太真、松伯仲和甘泉,也都被处死,念罗常亮倒戈有功,判了二十年牢狱,让马凌志带回岩疆执行。

柴琼、慕容焕等禁军将领,被贬为庶人,发配边疆做谣役,翼王妃段烟舟及侧妃妾室,还有翼王的所有子女通通殉葬。

与赵烨有勾连的各层级官员,依犯案程度不同,有的死,有的坐牢,有的被罢官。

自天起帝登基以后,这是大渊朝廷最大的一次动荡。

所谓的清流派被打击得粉碎,而党一脉则完胜。

宋广将军得以正名,几万边军将士也被追封为为国捐躯的勇士。

所有家属都会得到一笔赔偿,宋家门终于重新屹立在丰都城中。

校事厂上下,连带岩疆分部,全都受到重重奖赏宋绩从没这么开心过,他回到家中,抱看两个老仆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除夕夜半,左珩身披衣落奠地走在街头,一切尘埃落定,他的心里却没有半点轻松。

沿街的小孩,边吃冰糖葫芦,边举看烟花到处疯闹他们从左身边经过,冲他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左珩难得露出笑容,这样美好的丰都,不正是他一直追求的吗?宅邸的大门开,门口站着一个姑娘,她手提灯笼望向远方。

左珩一瞬间淆然泪下,许宛在等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