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回清醒姑娘们许宛追问玲玲,既如此,为何还要去马知府那里获取消息。
玲玲却说这是为她自己所问,她想快刀斩乱麻,不想再在这个人身上浪费时间。
怎奈,马凌志以对边军事情不了解为由,再次把玲玲打发回来。
玲玲心情沮丧,不是为韩奇,只是为自己。
当初还天真地以为,韩奇会带她回丰都,生活在边塞上的姑娘,对京城怎会没有向往?她的父母弟弟较其他受难姐妹来说,已算开明包容,但归根到底还是重男轻女。
况她后来响应马凌志的号召,勇敢挑起制衣作坊的天梁,常在外抛头露面,这也是多不愿意看到的。
玲玲没有把自己辛苦赚来的钱贴补给弟弟,反而用心存起来,知道只有钱财握在手,腰杆子才会硬。
许宛索性拉她出来散心,二人漫步在街市里。
岩疆的气候要比丰都冷一些,还是秋天,已有人套上冬装。
岩疆的春秋很短暂,似乎只有漫长的冬大和炎热的夏大,玲玲打了个喷嚏,“宛宛,你陪我去喝酒吧。”
许宛略感惊,“你确定?”
“大白天的怕什么。”
“我自然是没问题。”
许宛往后嘌了眼,尽职尽责的沈放就跟在她们身后。
许宛就这样被玲玲带进一家酒肆,玲玲要了两壶烧酒和一桌子菜肴:都是岩疆的特色。
许死对酒没多大兴趣,吃食倒很符合她的口味,箸筷就没停过,一人劲儿夸赞好吃。
“我怀疑韩奇那些钱来路不正,你说他是不是田大齐的余孽啊?”
玲玲闷闷地喝口酒,“他这么有钱,也没给我花过,足以证明我在他心里的分量。”
“你怎么发现他有钱的?“许死与她碰了下杯,抵下一口烧酒。
“有一日我要先去找他,半路与他碰见。”
玲玲压低声音描述,“见他神秘兮兮地往钱庄方向跑。”
玲玲因为差使的原因,常常与银庄号打交道,对这些地方很熟悉。
所以就尾随他半路,见韩奇当真迈进一家钱庄。
玲玲近一些,听那钱庄伙计在数金银,这才知道韩奇有多少钱。
“你后来与他对质了吗?”
“还对质啥呀,他要是说带我同回丰都,我还想再深问儿句,可他.…“他平时都与什么人走得近?”
许死想得到更多线索,遂继续问道。
“瞎,真是你们俩,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桌边忽然冒出一个戴惟帽的女子。
许死定晴一瞧,这不是莲山瓦肆的阿依娜么,她怎么跑出来了?“阿依娜?“玲玲惊呼,“快坐快坐。”
“你们俩居然认识?”
许宛感慨缘分这东西,真是妙不可言。
阿依娜坐下后也表示不可思议,“你们俩怎么会认识?”
原来阿依娜喜欢玲玲做的衣裳,总找她为自己量身定做。
玲玲不愿进入莲山瓦肆,阿依娜便找机会溜出来与她碰面,二人一来二去也成为好友。
“原来玲玲口中的大恩人,就是许姑娘你呀。”
阿依娜端详许宛的女装扮相,“还是这个样子好看。”
“我想这个样子进莲山瓦肆,我家厂公大人不同意呀。”
“我家厂公大人!”
阿依娜和玲玲异口同声,露出钦羡表情,许宛羞一笑,“你们别这个样子嘛,他真的很不错。”
“我听马知府说,厂公大人把全部身家都转给你了,是不是真的?”
玲玲稍有微,笑咪咪道。
阿依娜也用期待的眼神看向许宛,等待她肯定的答复。
“马知府瞎说,我就是帮左管管家事。”
许宛塞回去。
玲玲还是不相信,“马知府才没胡说,不然你哪有钱寄给我们开设作坊。”
许死立刻调转话锋,问向阿依娜,“你今儿为何事溜出来?”
阿依娜始终没解开惟帽,担心被人认出来,“说出来你可别笑我。”
许死举手发誓,让阿依娜放心好了。
“我想宋绩了,溜出来找你们校事厂的衙门,却发现好多人都不知道。
“阿依娜抵唇叹息,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做玲玲一时不知该从何问起,她当初就该随许宛他们去莲山瓦肆呀,这明显是错过了什么大新闻。
阿依娜没避看玲玲,将她与宋绩的事情一五一十复述一番。
玲玲没再多言,不敢给阿依娜泼冷水,毕竟阿依娜此刻很开心。
校事厂营房建立在深山老林里,为的就是不被人轻易发现。
校事厂是情报监视机构,与岩疆各衙门都不算上下级,他们只归丰都的校事厂总部管理。
阿依娜还以为校事厂如知府衙!一样,在街上一打听就有人知道。
“我替你转告他。
“许死真诚道,“他这两关有别的任务,忙得见不到人影。”
阿依娜神色一紧,犹犹豫豫地说:“他又去引诱其他姑娘了?”
坐在一旁的玲玲都按擦不住,“阿依娜你快别闹,宋大当头相当威武,怎么能做那种事情。”
许死也赶快替宋绩解释,色诱这种事,宋绩只于过这么一次,“那你能带我去校事厂看看吗?哪怕只远远地看宋绩一面也行。”
“宋绩现在不在校事厂,你去了也见不到。”
“我今儿是白溜出来了。”
阿依娜失望至极,“你们什么时候回丰都?”
“这个得听厂公大人安排,我们现在还说不准。”
阿依娜撇撇嘴,低声咕侬:“又交问过我儿次,知不知道你们何时回丰都,他怎么还对你们感兴趣了呢?”
许宛大惊,但听阿依娜接着道:“义父说,要是宋绩铁了心为我赎身,他也愿意还我自由。”
“说来真奇怪,义父近两天总在瓦肆里待着,以前我恨不得一年都见不上他两面。”
阿依娜故意说给许宛听,想让许宛回去告诉宋绩,她在等他,可许宛却听出另外一层含义,谭徽为什么想左珩尽快离开岩疆,他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阿依娜不敢久留,超大色未黑,两忙忙返回莲山瓦肆,玲玲远望阿依娜的背影,“那些男人把她捧得那么高,她也有卑微的一面。”
“女子在这个世道里生存不容易,我们最初的命运都没得选,但不代表我行一辈子都要听关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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