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回失去忠心人(1/2)
宋绩喜怒皆表现在脸上,左珩心下一窒,只觉眼前天旋地转。
“苏公公的马刚刚跑回校事厂门口,它的背上驮着苏公公的尸体。”宋绩声色哽咽,双肩抑制不住地抖动。
余嵘立地追问“可追踪到马匹是从何方而来?”
“校事厂周边各个方向都派人询问过,天亮之后就见到这匹马在街市上游走。”宋绩第一时间就做足了调查。
余嵘难以置信道“街坊四邻看到时,苏公公就在马背上?”
“大家都以为那是个酒醉的男人,所以没太当回事。”?.?????.??
“苏公公身上无明显伤痕?”
问到此处,宋绩双眸落下眼泪,“凶手特意为苏公公换了新衣裳,且还给他露在外面的皮肤清理擦拭过。”
左珩扣动腰侧长刀,苏春风一定是遭到了大刑。
他飞奔回校事厂,三个仵作已在验尸房内等候。
左珩一步一步走到苏春风身前,他那消瘦白皙的躯体就那么冷冰冰地躺在这里。
左珩掀开盖在他身上的白布,身上可怖的刑罚痕迹触目惊心。
短短一夜时间,他们竟在苏春风身上动了如此多的重刑。
他的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寸好肉,十个指头的指甲被拔掉,满口牙齿也被敲得粉碎。
“厂公,还……还验吗?”
一个仵作壮着胆子请示,都知道苏春风是左珩的心腹,是他最信任的贴身太监。
苏春风生前已遭受这么大的罪,死后还要被解剖尸体吗?
“能判断出死因吗?”左珩强忍愤恨,寒声问话。
三个仵作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支支吾吾说“厂公,我们仨一致判定苏公公是被活活打死的。”
另一个仵作赶忙补充“若厂公不放心,我们这就解剖,看是否有中毒
或其他因素。”
左珩不忍再让苏春风遭一遍罪,“不验了。”
三个仵作长舒一口气,都担心厂公会把邪火出到他们头上。
“都先出去。”左珩怅然下令。
三人立马退出验尸房,不敢打扰厂公半分。
验尸房里只剩下左珩和苏春风,他抚摸从苏春风身上褪下来的衣衫,料子上等,不是一般百姓能用得起的。
苏春风原来的衣衫已不知所踪,他的身上有左珩常吃的各类药丸,不知是否被对方搜索到。
苏春风绝对不会背叛左珩,不然他不会丧命。
他为了护住左珩,宁愿遭受这种非人的待遇,用刑之人甚至比诏狱里的狱卒更心狠手辣。
多年的好兄弟又为他而死,左珩心如刀绞,这个仇必报不可!
“厂公,是我,姚宗安。”姚宗安推门而进,手里多了一套新制的太监服。
左珩自然地伸过手,“我替他穿。”
姚宗安将衣服递给左珩,“兄弟们已确定了马匹的出处。”
厂卫兵分两路,一队反复重走左珩宅邸到皇宫这段路途,到底在一处不起眼的草丛里发现了左宅的食盒。
他们因此确定苏春风大致在何处被绑架,再从那附近重新展开排查。
另一队则根据众人的马匹路线,结合两处马匹粪便,一路找寻往来地点。
两队人马最终竟在一处相遇,这证明他们的搜查方向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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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宗安赶赴现场,先是困惑这附近没有赵烨的栖息地,后又换了方向,让底下人搜索陈协之和海冰的住所。
这下子打开思路,经过众人不懈努力,终于锁定陈协之的一家货栈。
厂卫没有惊动陈协之,而是潜入到货栈里面,顺藤摸瓜发现一间逼仄阴暗的地下室。
从里面发现大量血迹,还有一颗被遗忘在角落的牙齿。
厂卫们又在货栈后面的一条小溪里,发现苏春风被扯烂的血衣。
“厂公。”姚宗安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小药瓶,“这是在食盒最
左珩替苏春风穿戴好衣衫,又接过那个小药瓶,苏春风在最紧迫的时候,居然把它藏匿进去。
绑架者不会在意食盒,顺道丢进路旁的草丛里,左珩的身世之谜就这样守住了。
“你吃这种药多久了?”?.?????.??
“很多年。”
“以后我帮你弄。”
“你不怕死?苏春风就是帮我的下场。”
姚宗安艰难地笑了笑,“你说这话,是真没把我当自己人。”
“我不会有好下场。”左珩将药瓶收好,“你知道我究竟要做什么吗?”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左珩,我是认真的。”姚宗安叫了左珩的名,他认定左珩值得。
左珩深呼一口气,“陈协之抓回来了吗?”
“已带进诏狱。”姚宗安拦住怒火冲天的左珩,“厂公,你想审到什么程度?”
“他若招出赵烨,就按正规流程走。”左珩没想过给赵烨留半点颜面,苏春风这件事必须得讨个说法。
“厂公,你这次要是和翼王来硬的,以后的每一步就都不好走了。”姚宗安苦口相劝,不想左珩继续树敌。
“陈协之不敢招出赵烨,否则赵烨会把他九族都杀光。”
“所以他能自己扛下所有?”
左珩没回答姚宗安,已大扠步走进诏狱里最恐怖的那间牢房。
陈协之浑身抖如筛糠,“左珩,你凭什么抓我,知道我是谁的人吗?”
陈协之大声叫嚣,企图掩盖自己的恐惧。
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左珩的人抓进诏狱,还以为这件事自己办得特别周。
哪承想到底被校事厂这帮番子揪出来,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去禀告翼王一声。
左珩撸起两只袖子,上来就选了块通红的烙铁,“你是谁的人?你最好现在就说清楚。”
姚宗安主动拿来纸笔做记录,宋绩和余嵘等人根本插不上手。
陈协之见状,压根没敢提赵烨半个字,这时候牵扯出赵烨合适吗?
“你是谁的人,陈协之,我再问你一遍?”
“我,我就是个普通商人,实在不知厂公为何抓我?”
左珩拿着烙铁直接按到他胸前,滋滋啦啦的烤焦声伴随着陈协之杀猪般的嚎叫。
左珩没有收手,而是反反复复烫了他三四下,那陈协之直接疼晕过去。
宋绩借来一盆冷水,兜头泼上去,陈协之方才恢复意识。
余嵘也赶快接过左珩手里的器具,“厂公,不劳你动手,让我和宋大当头来就好。”
陈协之呜呜哎哎地叫唤,“你们倒是问啊,什么都不问我,上来就这么虐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