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回 大仇已报完

第126回大仇已报完(1/2)

史宣先是大喊一声孙桂兰的名字,刚想冲过去抱起她,却被一直缄默的许汝徽拦下来。

“你没资格动她。”

许汝徽独自走到孙桂兰身前,费劲巴力将孙桂兰的尸体抱出祠堂。

胸腔里一股鲜血止不住地向外喷涌,最终他和孙桂兰的尸体一起倒在祠堂门口。

史宣望向许宛和左珩,“许姑娘,厂公大人,这,这可如何是好?”

“你的任务已完成,至于许纭和许骋认不认你这个亲爹,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许宛冷冷道。

孙桂兰的悲剧是史宣和许汝徽二人所致,如今她死去,史宣和许汝徽却还活在人世,真教人讽刺。

许宛嘲笑过郑薇和柳芊,甚至鄙视过穆晴雪,觉得她们都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她一度以为自己不会这么傻,搞事业搞钱,有本事在这个世道活下去才是要紧事。

可是原主的母亲呢,可憎可悲的孙桂兰呢?

许宛不禁联想到身边的左珩,她爱上他以后又何曾不是义无反顾?

不管怎样,都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许纭木讷许久,缓慢抬起头,“史宣,我和许骋不会认你,我们永远姓许,你滚吧。”

史宣蹭到女儿身前,“闺女,你娘已经没了,这世上就剩下咱们爷仨,爹现在年纪已大,得靠你们俩养老呀。”

许纭抬手就扇了史宣一个大嘴巴,“呸!这辈子你休想!”

许纭转身去搀扶许汝徽,又拿出手帕帮他把吐出来的血渍擦干净。

许汝徽瞧了瞧悉心呵护多年的女儿,“儿啊。”

他隐忍多时的眼泪到底流下来,不知哪来的力气“蹭”地一下站起身,回身就和史宣厮打到一起去。

许汝徽的愤怒上头

,竟把史宣的脑袋打破,浑身多处出血,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许汝徽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打完人没挺过一弹指的工夫,就晕倒在地。

最后是左珩差人把史宣抬回自己家中,未给其请大夫看伤,是死是活看他自己命硬不硬。

孙桂兰没有后事,只草草装进棺材下葬,许汝徽到底让她进自家祖坟。

许汝徽瘫在床榻上不能自理,许纭每日在身边伺候,而许骋如人间蒸发一样,仍然从不露面。

许宛把从左宅带来的人撤回去,刘嬷嬷熊妈妈和许鹃都会跟着她到左宅生活。

这天应是她最后一次踏进许家大门,许纭坐在廊下给许汝徽煎药,宅中所有下人都已遣散走。

许宛自搬个小杌坐到她对面,“恨我吗?”

“没脸恨,不是你,这些肮脏的事早晚也得浮出水面。”许纭早流干眼泪,“爹活不了多久了。”

许宛没给许汝徽请大夫,但留给许纭一些钱,看在她是唯一有悔的人的面上。

“大夫怎么说?”许宛对许汝徽的死活没多大感觉。

“自从回京爹的身体就不大好,每日担惊受怕,加上接二连三的打击,大夫说也就这几个月的事。”

许纭放下手中扇火的扇子,冲许宛默然苦笑。

“他不适合为官,胆子小又贪财,脑子更不够用。”

“我会好好伺候他,就当是报答他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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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宛拍拍她的肩头,“每月去我那取银子,不必跟我争,家里什么样你我都清楚。”

“好。”许纭注视许宛半晌,“等忙完家里的事,我打算削发为尼。”

许宛同样沉默一会儿,“那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不过……”

“小时候的事,都是我做得太过分,你不用原谅我,姐姐。”许纭猜到许宛想说什么,先一步道出口。

许宛没再言语,毕竟她没资格替原主原谅任何人。

她站起身望向这并不破败的院子,早已炎热的天气,还是令人发冷。

“史宣死了,活活饿死的,厂公的人过去时,他的尸体已经发臭。”许宛平淡地说,“需要我告诉你他被埋在哪儿了吗?”

许纭摇了摇头,许宛对许汝徽没什么情感,她对史宣同样没任何情感。

许宛转身走进屋子里,只听床榻上的许汝徽发出低低的哀叹声。?.?????.??

许宛静静地坐到床边,隔着一层纱帐凝视许汝徽。

许汝徽良久才发现许宛的存在,他伸手撩开纱帐,“你来看我笑话?”

“是啊,总算替我母亲报仇了。”许宛帮他把纱帐挂起来,“你让孙桂兰进祖坟,我却不知母亲的骨头埋在哪儿。”

“当年就该把你也掐死在那个雨夜,让你和戴澜做个伴。”

“大难不死的人,总有后福。”

许汝徽呼哧带喘地撑起半个身子,靠到床头的引枕上,“也只有像你这么狠,才能在左珩那种人身边活下来。”

许宛暂且把这话当成是夸赞,“多谢父亲成。”

“许家家破

人亡,你满意吗?”

“非常满意。”

“我知自己没几天活头,你能不能……”许汝徽羞于启齿。

许宛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能,许纭和许骋我照拂不了。”

许汝徽沉重地咽口气,猜到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他对许纭和许骋尽了力,虽然他们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我和你没什么父女缘分,更没有父女之情,许汝徽,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许宛说罢,起身走出去。

她清楚这是和许汝徽最后一次见面,下一次只会是在他的葬礼上。

她快步离开许家,总算替原主申冤报仇,可心里却不痛快,总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堵在胸口。

刚迈出许家大门,久不露面的许骋忽然冒出来,拦住许宛的去路。

“长姐,留步。”

许宛瞟他一眼,“何事?”

“长姐,能不能供养我三年,三年后我一定会考中的。”许骋还做着当状元郎的美梦。

家中的变故对他来说只是个插曲,母亲、父亲、生父的死活都与他没什么关系。

许宛在这一刻才发觉,许骋不愧是史宣的儿子,完美地复刻了他亲爹的劣性。

许宛粲齿一笑,侧头睨向许骋,“你若去我那边做长工,我每月会给你一两银子。”

许骋可谓五指不染阳春水,怎么能去干那种“低贱”的粗活?

“不,我不去,我死都不去!”许骋疯了一样跑向远方。

他这个人仿佛人间蒸发,自此再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