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回风水轮流转(1/2)
年节很快便过去,如今已是天起六年,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几年未扩充后宫,今岁终大选秀女,没有校事厂什么事,却把左珩忙活够呛。
除去黄妙英这种志在必得的选手,还有许多不声不响忽然冒出来的厉害角色。
都知在这件事情上,内务监掌管生杀大权。
所以内务监里的高位太监和掌事嬷嬷便成为贿赂的重灾区。
这是底下的,上层就更不得了。
哪位公主想讨皇帝喜欢,哪位王爷想在皇帝身边插个眼线,哪位大臣想巩固自身地位,都会把亲友中的姊妹、女儿献出来。
利益链如此明显,却又不得不执行,这正是天起帝不愿纳新人的原因。
忙于朝政之余,还得看众多画像,还得了解她们的大致背景,天起帝头疼得把一摞纸扔到一边。?.?????.??
左珩慢慢捡起重新归位,“万岁,这已是内务监筛选过的,您好歹瞧两眼吧。”
“最近有谁找过你?”天起帝手里捻着一串檀珠,“别搪塞寡,照实说。”
“万岁太看得起奴婢,内务监只是替陛下办事,决定权在您手里,我们没什么用。”
“你最近……”天起帝饶有兴致地瞟他两眼,“也会说官腔了,以前可是有什么说什么。”
左珩腹诽,以前天起帝对他尚算信任,如今真正的奸佞缠在他周围,他听到的谗言不是一般的多。
“万岁,您让奴婢审案打杀还成,选秀女这种细致活,奴婢确实心余力绌。”
“内阁这两天吵得厉害,兵部要加大军资,工部要兴修堤坝,户部头疼得想在殿上抹脖子。”
天起帝不由得发起牢骚,正经要事没解决成,还得分心选秀女。
内阁首辅理应由户部尚书
担任,怎奈王征太过正直,丁是丁卯是卯,不懂得为官圆滑处事的一面。
导致人缘略差,也不受天起帝待见,所以内阁的位置总轮不到他头上。
抹脖子上吊这种事,王征能干得出来,一国赋税在户部手上,那么多张嘴等着他放钱养,压力怎会不大。
“吵一吵便会想出解决的法子,臣子就该为陛下解忧。”
“岩疆边军的预算呈上来,比往年少三分之一,吕珍吉令寡放心。”
左珩没敢随意接茬儿,不想表现出自己和吕珍吉有多深的交情。
正将此时,元执匆匆忙忙跑进宝相殿,“万岁,钦天监那边已算了出来,这是与太后、皇后冲撞的名单。”
元执呈给天起帝一封长长的折子,左珩用余光扫过一眼,便知这又是排斥异己的新把戏。
天起帝大致瞧了瞧,又丢给元执,“送到后宫,让太后、皇后过目。”
元执领命,立刻退出去照办。
左珩暗自自嘲,这种情况放在以前,他绝对是最早的知情者。
但如今事已办妥,他才姗姗得知。
元执的功力有进展,这里不乏左梵山在后推波助澜。
老太监近来又推元执,又推陶麟,两大红人的光芒已快盖过左珩。
“岩疆是寡的心病。”天起帝再度提起,“过了正月,你再去一趟。”
左珩忽地跪地,“请万岁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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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设互市,莫要让外邦细作混进来。离戎还算安分,寡担心乌胡。”
“奴婢明白。”
“这么多年,校事厂破案效率奇佳,怎么就那件案子毫无进展?”
左珩知道天起帝指的是宋广疑案后续,这么久以来,他只追查到许宛这一条线索。
早该向天起帝汇报,但他动了私心,除去宋绩再无旁人知晓。
他亦不打算告诉天起帝,因为随着与许宛朝夕相处,他确定许宛和宋广疑案并无关联,只有那串玉珠链子讲不通。
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和许宛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却又怕伤了她的心,原来当初留下她性命是另有所图。
“是奴婢无能。”?.?????.??
“校事厂再盯紧些吧。”
左珩离开宝相殿时,正赶上陶麟随元执重新回来。
陶麟见了左珩,特低声下气地请安,元执则阴阳怪气地奚落“厂公大人不回司礼监值房吗?这两日折子多得很,我这手都快酸死了。”
左梵山把司礼监的差使做了调整,如今元执执笔的机会比左珩多,更有机会和天起帝相处。
左珩则以校事厂为主,常在宫外忙碌。
“我得去趟钦天监,想请监正替我算算,开年就犯小人,实在搓火。”
“哟,谁敢惹我们厂公大人。”
“燕回楼那红倌儿我替你尝了,不错。”
其实那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左珩不过是将她灌醉,故意制造出事后的凌乱样子,这些他信手拈来。
且左珩出手阔绰,红倌儿又畏惧他特殊身份,不用
挑明,亦会在外替他吹嘘。
那红倌儿先是被元执看上,垂涎好久,最后竟被左珩捷足先登。
元执知道信儿后气个半死,越瞅左珩越不顺眼,做梦都想把左珩从厂公的位置上拉下来。
恰这时陶麟与他越走越近,算是左梵山有意为之,老让他多带带新人。
陶麟的身世元执非常清楚,算是校事厂里的老人,对左珩知根知底。
二人十分投机,因为都对左珩万般厌恶,他们拥有共同的敌人。
是以元执也异常抬举陶麟,整个皇宫里的太监,都有意无意巴结起他们二人。
“厂公大人不是还金屋藏娇一位呢,这么快就腻了?不若让给我试试?”
“腻了也排不到你。”
元执一甩拂尘,故意打到左珩身上,“许家大姑娘在你宅里,许家二姑娘还想进宫选秀女?”
“不行吗?”左珩真想说,你快点把许纭刷下去。
但那样一来,元执非得跟他唱反调。
所以他存心表现出很在乎的样子,“许二姑娘不克太后、皇后吧?”
元执狡黠一笑,头也不回地走远。
陶麟弯腰给左珩打恭“厂公,奴婢先过去了。”
“我爹可真疼你。”左珩看着畏畏缩缩的陶麟,仍不懂左梵山的意图。
陶麟擦擦额头上的汗,“奴婢已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还望厂公能给我个机会。”
“我爹不是给你机会了?你可得把握住。”,左珩拂袖离开。
殊不知身后的陶麟,已露出凶煞的双眼,那里面是阴谋与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