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堡的城门连同两侧的城墙,直接被李云生这一剑斩破,巨大的缺口好似是被那雷霆之力轰击的一般触目惊心。
尘埃散尽,这座耸立在荒漠之中几百年的神秘铁堡,终于毫无遮拦地显露在世人的视线中。
不过立于城门口的李云生却忽然皱起了眉头。
因为此时他面前的这座铁堡太安静了,目光所及之处一个人影都没有。
就连先前在城楼上逃窜的那些城卫,此时也连影子都没见到。
正当李云生为此感到诧异不解的时候,忽然一道道铁闸落下的“砰、砰、砰”声,犹如滚雷一般响起。
随即就只见那原本塔楼模样的铁堡,眨眼间被一块块铁闸门,包裹成了一只巨大的三角形金子塔楼,整座塔楼看不到一点缝隙,在日光的照射下散发出特有的黑色玄铁光泽。
更加恐怖的是,这黝黑的玄铁墙壁,居然连李云生的神魂感知能力都能阻隔在外。
“暮城主,你就算这样,也拦不住我。”
李云生站在那巨大的铁堡下面,声音平和,却极具穿透力地说道。
说完,他抬手直接一剑劈在那铁堡上面。
强横无匹的剑罡携着百余丈的剑影竖劈而下,整座铁堡发出“嗡”的一声颤鸣,一刀刀长长的剑痕出现在塔身,在日光的映射下,这剑痕格外的刺眼醒目。
“我只要人,放了那对爷孙,你我便无瓜葛。”
李云生接着道,说话间又有一柄长剑飞到了他手上,与此同时,他周身的凝聚的剑势此刻愈发骇人,就算是他身后的围观的府民,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这股剑势所带来的压迫感。
“放人?你一个人人喊打秋水余孽,也配来威胁我放人?”
暮秋临的声音,从铁堡内传来,语气轻蔑而蛮横。
“不过你别急,快了,等我从她身上拿到我想要东西,这两副没用的皮囊便送你又如何?”
他接着阴恻恻地笑道。
“她身上??……你想要的东西?”
闻言李云生心头一跳,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忽然从他心底涌出。
他没有任何犹豫地将神魂进入三寂境,而后再次一剑劈在那铁堡上。
就在他这一剑在那铁堡上斩开一道裂缝的瞬间,李云生笼罩其上的神魂,瞬间涌入那铁堡之中。
紧接着,他的神魂便在铁堡顶楼的一间密室内,看到一幅令他愤怒至极的画面。
只见在那密室内,一名少女正赤条条被锁在一张石床上,一个年迈修者正拿着一柄锋利匕首划开少女白皙的后背,在少女的惨嚎声中,那一截截浸着鲜血白森森的脊骨暴露在空气中。
而那老者跟一旁的暮秋临,对少女的惨嚎全然不顾,两人好似饿鬼一般盯着少女的后背,仔细地检查着血肉中的每一寸脊骨。
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青萝。
李云生身上的杀意瞬间暴涨,被他禁锢在剑域之中的修士们顿时周身汗毛直竖,却又不敢动弹,只觉得死气将近,内心恐惧无比。
“怎,怎么了,大石哥?”
一旁举着伞的北斗也感觉到了李云生气场的变化,言语中带着惧意道。
“捂住耳朵。”
李云生语气森冷地说道。
虽然唐北斗心头满是疑惑,但还是乖乖地捂住了耳朵。
随后就只见李云生仰头一声龙吟,这一声好似那滚滚春雷震得整座鸿厘城一阵晃动,一些不明所以的居民,还以为又要下暴雨了。
另外一些有些修为的修士,则在这一声龙吟下,彻底被震慑住了心神,全然断了轻举妄动的念头。
除了那漫天灵气所化的紫气,伴随着李云生这一声龙吟而来的,还有从城内飞出盘旋在他头顶的几百柄长剑。
一口气炼化那股庞大的天地灵气之后,李云生一跃而起,随手取过一柄长剑,以秋水剑诀为引运转体内炼化的真元凝聚与长剑之上,化作百尺剑罡一剑劈下。
随着“轰”地一声巨响,那浑然一体的铁堡一阵晃动之后,终于露出一道肉眼可见裂缝。
不过李云生却没有任何停手的意思,他抛下手中断剑再换一柄,随即又是刚猛无匹的一剑竖劈而下,果断而决绝。
等李云生劈下第三剑时,那原本固若金汤的铁堡,已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豁口。
……
“大人,再由着这怪物砍下去,铁堡就要毁了!”
铁堡的那间密室里,一名城卫将领模样的男子一脸焦急地看着暮秋临道。
“还要多久?”
那暮秋临像是根本没听见一样,头也不抬地对他身旁的那名老仆人问道。
“寻龙针还是没反应,还剩下最后六截脊骨没探查过。”
只见那老仆人将一根七寸来长的银色钢针从一截脊骨中拔出。
“直接将这整条脊骨拿出不行吗?”
暮秋临皱眉道。
“直接拿出来,这小妮子肯定断气,这东西在她体内多年,已经是共存共亡的关系,必须用寻龙针将其封印再取出才行。”
老仆人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道。
“还需要多久?”
暮秋临问。
“至少一炷香。”
老仆人道。
暮秋临闻言沉吟了片刻,然后转头看向那名城卫军官道:
“你带铁堡内所有城卫出城迎敌,务必给我守住半炷香的时间。”
“是!”
那军官闻言喜不自胜,他堂堂一名真人境巅峰的修者,手底下光真人境的修士就有十几人,灵人境全副武装的城卫更是近千人,却被暮秋临拦着只能龟缩不出,着实让他生了一肚子怨气。
“大人,这……不妥吧?根据你我所知的情报,这鸿厘城除了你我,其他人绝非是那秋水余孽的对手,这种差距不是人数能够弥补的。”
看着那军官离开的身影,那老仆人神色有些复杂道。
“那秋水余孽再强,他们总不至于半炷香的时间都撑不住。”
暮秋临一摆手,然后催促道:
“你快些动手,只要祝融氏的这件灵器到手,何须惧怕他一个秋水余孽?”
“是。”
老仆人点了点头,随即手里那根细长的钢针刺入青萝后背的一截脊骨。
青萝痛苦的哀嚎声随之响起。
与此同时,随着青萝这一声哀嚎,这密室的一个角落里,欧冶潭倒在血泊中的身体无力地颤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