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宁子言往师无颜的面前扔了个荷包。
师无颜顺着声音将那荷包拿起,摸索了几番,每仔细摸索一遍心中便多了一份不安,直到最后确定了那荷包,脸色倏然变得大惊失色。
他颤抖着手,“这、这是公主的……”
“没错,这是宁烟的荷包。”
宁子言一巴掌将师无颜手中的荷包打飞,师无颜发了疯一般的寻找,四处摸索,可奈何他看不到,根本摸索不到。
“烟烟,烟烟……”
他一边一边摸索着嘴中还不停地呢喃着公主的名字。
“烟烟也是你配叫的?”宁子言粗鲁地扯起师无颜的头发,毫不留情撕扯着。
“你对公主那点破事我早就知道了,你一个贱奴,也配得上公主?不对……”宁子言暗笑了几分,“她现在已经不是公主了,而是罪人!”
“而且,她现在在我手里!”
“不可能!”师无颜大惊,方才那副无所谓的态度瞬息消散。
宁子言毫不遮掩地暗笑,“宁烟都是被你害的!”
“不可能……”
师无颜被他狠厉地揪着头发,那双空洞的双眸簌簌落下了眼泪,不过这眼泪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公主。
“只不过这事现在只有我与我爹知道,银王那家伙根本不知道,还在傻不拉几地满城找。”
“你若是说出来前朝太子的藏身之地,还有关于那个宁墨忱的事,我便放了宁烟,还让你见她,如何?”
宁子言见状还是不满意,势在逼出师无颜嘴中的话儿,于是便又说了句,“唉,公主是个美人儿,若是本世子将这件事告诉了皇上,你猜,皇上会将宁烟怎样?”
师无颜紧紧攥拳,嘴唇微微颤抖,“我……”
师无颜!不可以!
宁子言说不准是在炸他。
她看到师无颜这般举动便知道宁子言已经戳在了他的软肋之上,若是师无颜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只怕都不能保住他知道的秘密。
她固然想去阻止,可现在她自身还不保,再加上若是被宁子言看到脸,反倒是给自己找了麻烦。
温景渊在她耳边悄声道,“将军不必担心,那师无颜,可精的很。”
“可万一……”
“若是有万一,那将军与鄙人也是听到秘密的人,也不算亏。到时候师无颜就算是死,也留有余辜。”
“你!”
温景渊这话倒是让她心生不安,本来一个温景渊知道了就已经让她头疼了,若是再加上个宁子言……
她想都不敢想,可不管怎样,她现在都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再让宁子言问下去了,她看向掉落在不远处的短刀折射出的暗光,心中倏然有了打算。
“喂,温景渊,松开我。”
温景渊顿感不妙,“你要做什么?可别乱来!”
“本将有办法让宁子言闭嘴,你若是不放开本将,那我现在就闹出点动静,让他知道不但本将在,温大人也在。”
自从荆州的那次赌场,她倒是看出温景渊与淮南王之间的
温景渊无语死了,但很不爽,葛凝玉竟然敢这样威胁他!
她蓄势待发,趁着温景渊不备抽离他的控制,可温景渊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她。她倏然一躲,可却不小心弄坏了温景渊衣服上的一处挂饰,那挂饰叮叮当当地滚落。
“谁?”宁子言瞬间警惕,立刻拔出了身上带着防身的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一时之间两人都顿住了动作,不言而喻地屏住呼吸。
温景渊咬着牙,狠狠地瞪着葛凝玉。
葛凝玉也咬着牙,狠狠地瞪着温景渊。
两人相互瞪着对方,一时之间,两人都会意对方的眼神。
温景渊:呸呸呸,看你看的好事!
葛凝玉:狗东西,都怪你拦着我!
宁子言一步步的往暗中走着,可还没走两步,就被脚下散落的古琴给绊着。
宁子言紧接着又踢了两脚,真是碍眼的东西,可下一秒又想到这狱中为何还会有古琴,难不成在他们走之后,又有谁来过么。
宁子言继续警惕的往这边的方向走着,一步步,一寸寸的逼近。
看着还有一定距离的短刀,葛凝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
“宁世子,”师无颜喊住了温景渊,“我可以告诉宁世子想知道的事。”
宁子言不屑地哼了一声,一眼看穿了师无颜的心思,“你现在叫住我,是想要袒护这刑具后面的人吧。”
“就让我先解决了他,你再与本世子说,也不迟。”
心脏跳得越来越快,若是真的被发现,她只能用极端的方式堵住宁子言的嘴了。
温景渊丝毫不慌,查看着自己被葛凝玉弄坏的挂饰,反倒有些心疼。
“吱吱——”
就在宁子言要发现两人的最后一刻,倏然从刑架气愤,一脚将那老鼠踹飞。
“嘁,我还真以为有人,没想到是只老鼠。”
宁子言蹙了蹙眉,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收起手中防身的剑,回到了笼中,与师无颜继续方才的话题。
师无颜松了口气,她也在后面松了口气。她回眸看了眼温景渊,温景渊正心疼着他的衣裳,她悄声地摸到了短刀,快速将短刀转了个方向。
捏着刀尖,朝着宁子言扔了过去。
短刀不似飞刀那般轻盈,沉些,却也疼些。
“师无颜,说出来,本世子便让你好受些。”
宁子言许是得意,他盯着师无颜那已然发白的唇色窃喜,心中暗自想着这招真管用。
若不是父亲告诉他师无颜的事,他也不会去民间那脏兮兮的乐府搜刮。不过还好,的确搜出来了,也的确有用。
就在此时,飞来刀柄精准的打在宁子言的后脖颈上,宁子言倏然一惊,随后便昏了过去。
“葛凝玉,你当真就这么忌惮鄙人?”
她瞥了一眼温景渊,“要不然呢,这件事并非小事,况且,你方才从本将口中听到了不得了的事……”
“温景渊,你……又会如何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