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渊还没等葛凝玉回过味来便扯着她的后衣领就要走,葛凝玉快要窒息,捂着脖子不断地挣扎着,“温景渊!你放开我!”
“嘘。”温景渊摆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可她已经被勒得快要口吐白沫,翻白眼。
出了山门,温景渊才松开了她的衣领。
葛凝玉扶着一旁的树干,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温景渊这是把她当什么看了,拎起来就走,拖了一路,一点也不管她的死活。
“温景渊,你到底要做什么?”
温景渊摆着一张臭脸,“鄙人做什么?将军趁着鄙人午睡,偷偷溜出去做什么?”
葛凝玉语塞了一瞬,随后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本将就是去看一位朋友,难不成还要把温大人叫醒么。”
温景渊的起床气太严重了,前些天晚上兰兰调皮,把正在午睡的温景渊弄醒了,温景渊肉眼可见的心情差,一只摆着那臭脸直到淮阳城门口。
说起兰兰,温景渊不会把兰兰一个人扔在驿站了吧?
“将军的朋友,难不成是方才那剃度出家的老头子?”温景戏谑道,“或者是某个尼姑?”
葛凝玉咬着后牙槽,不屑地哼了声,“都不是。”
“本将的那位朋友,发现这个寺庙,是专门赚老百姓的香火钱。”
“所以呢?”温景渊有些不解,“难不成将军的那位朋友要将军来做尊活菩萨?”
“并非如此……”葛凝玉窥了窥温景渊的神色,“温大人方才说要找林远舟,所为何事?”
温景渊沉思了一刹,轻笑一声,“他是林家的长子,林家的生意几乎是垄断了整个淮阳成,可近年来生意不景气,林家也逐渐黯然。只不过这官府插手民间生意的事儿,倒不是皇城吩咐下来的。”
温景渊说的竟与林风与说的大差不差,看来他早就知道了这里的状况,可温景渊说这不是皇城做的,是楚王么……
温景渊望着山下继续说道,“况且,将军不是与林家交好么,想来应当早就知道此事,怎得还要鄙人亲自再解释一遍?”
葛凝玉有些心虚,“是、是,的确如此,可本将是个粗鄙的武将,只会带兵打仗,这商贾之事,本将既不会管,也没资格插手。”
“将军说的是,若是这件事让将军插手管,将军恐怕是连账本都不会看吧,”温景渊毫不遮掩地露出一副嘲讽的面色。
葛凝玉紧紧攥着拳,心中早就把温景渊骂成筛子了,就你最会看账本了,你全家上下都会看!
温景渊挑了挑眼角,依旧看着山下的位置,缓缓向前走了两步,“人,来了。”
来了?谁?
葛凝玉也向前走了两步,是林远舟!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走到哪里都没有一副好脸的模样,拧着眉,好像谁都欠他钱一样,关键是一身的煞气,过路的人都避之不及。
林远舟看到葛凝玉有些不可思议,可走上来后,倒是先冲着温景渊恭维地作揖。
“温大人,在下来晚了,请勿怪罪。”
“小事,”温景渊摆了摆手,“此次与葛将军一同前来,便是解决楚王之事。”
林远舟看了看葛凝玉,又将视线收了回去。
她跟林风关系甚好,跟林远舟的关系,不远不近,也就是个认识的状态。起初,林远舟知道她的身份后,还极为忌惮,生怕她接近林风,不如说是接近林家有何目的。
现在,想必还是在疑心吧……
“劳烦温大人,请随我来。”
林远舟二话不说出,转身走向庙中。
刚出来没多久,便又回来了。
方才那主持看到林远舟带着他二人回来后,面色不自主的难看起来。可又很是无奈的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了一声。
温景渊倒是不尴尬,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葛凝玉很想笑,那主持也是没想到温景渊与她会跟着林远舟再一起回来吧。
林远舟冲他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将他们带到了一处禅房。这禅房里面的修筑,跟在府邸里没啥两样,只是没有明目张胆地挂着泼天的富贵罢了。
林远舟关上了门,“温大人为何会与她一起来?”
温景渊随意的坐了下来,戏谑地挑着眼角,“许久不见,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爱多管闲事了?”
林远舟肉眼可见的有些气愤,他咬了咬牙,却没敢反抗,而是更加的恭维。
“大人可知道这葛将军……”
温景渊敲了敲桌子,“鄙人不想听你们之间鸡毛蒜皮的陈年旧事。”
嘁,不就是那么点儿事么,林远舟怎么还记着呢,况且那次是你家林风执意要骑马,哪里怪得着她啊!
“林大人要是与葛将军有仇,大可以一会有空了去后山打一架。”
林远舟:……
葛凝玉:……
两人都沉默了,互相对视了一眼,尴尬得很……
温景渊嗤笑了一声,“好了,都坐吧,说正事。”
这一说便说到了夜幕降临,温景渊更是说了一堆该如何去整顿林家眼下的家业,还有一件令她震惊的事,林远舟绑架了楚王的小女儿,还将她藏了起来。为的,便是让楚王现身……
就连回去的路上,她也一直在想这件事。
“温景渊,那件事是不是你让林远舟做的?”按照她对林远舟的认识,他断然不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不是。”温景渊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一丝犹豫,“怎得,将军不信?”
葛凝玉沉默不语。
“楚王处心积虑了许久,先皇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在筹备反叛的事了,不过是第二个淮南王罢了。”
话虽这么说,可楚王为人和蔼,当年也是最先归顺于先皇的,按理说应该不应该啊。而且就算是反抗,怎得跟淮南王一样,在自己分封的地盘上作妖,难不成都是一个德行,得不到的就毁掉……
那也太傻了吧。
温景渊察觉到有些不对,默默地停住了脚步,葛凝玉也想得入神,丝毫没有注意到面前的温景渊,一脑袋撞了上去。
“嘶,你干嘛?”她摸了摸装得生疼的脑袋,没一点好气儿。
“葛将军,先前大将军与楚王相交甚好,这件事应当没有将军的股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