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时间之内,就有千余人呼应拿破仑四世。当然并不仅仅只有法国侨民,英美等国的冒险者、流浪汉和水手等,也有许多人愿意跟着他去闯一闯。
甚至转头上海租界,也有二三百人过来投靠拿破仑四世。毕竟他家祖上的威名实在是太过于显耀,整个欧洲,哪怕是最穷乡僻壤的百姓,也知道拿破仑的鼎鼎大名。
一千五百人,勉强编了三个营,然后呢?
就这点人,拿破仑四世很清楚是成不了事的,主要是他也没有坚船利炮载着义勇兵杀进朝鲜啊。
这时候德川家的人找到了他,表示日本这边可以接受他的雇佣,派遣人马进入朝鲜,维护法兰西的利益,捍卫天主教的荣光。
代价是什么呢?拿破仑四世不是傻的。
做日本王的驸马!
早先在江户西洋馆时,笃姬和阿兰就发觉拿破仑四世对实姬有些心动。但毕竟拿破仑四世是法国人,把女儿嫁去法国,阿兰是不太肯的。就算从马赛到江户坐船只需要三个月,她也不大乐意。
但如果只是嫁去朝鲜呢?坐船坐火车都是两三天,那就无所谓的。想见面拍个电报,转头就能见到了。
再者说了,这时候日本人颇有些“巴黎情节”,因为法国对当年德川幕府的大力援助,以及日本人很浓厚的“脱亚入欧”思想。能和法国皇太子结亲,其实上下都没有什么不满的。话转到拿破仑四世这里
正合我意!
双方约定,如果拿破仑四世能够在朝鲜站稳脚跟,那么德川家兴便会将自己的亲妹妹实姬公主嫁给他。
当然啦,日本这边肯定不仅仅是为了攀一个法国亲戚。重点是需要一个借口,让一个更大的目标顶在日本前面,干涉朝鲜内政而已。
最近这些年,日本不断从朝鲜套购黄金,征买大米。黄金什么的还好说,和一般朝鲜老百姓的生活距离实在遥远。而且就算是上层两班,也不把黄金当什么货币,主要就是收藏一下,当做珍宝那样。
所以对于套购黄金,朝鲜上下几乎没有太大的反应。但是大米就不同了,大量的粮食外流,不仅造成朝鲜南部的仓储空虚,也使得地方上的饥荒频繁发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就是最直接的破坏了朝鲜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农村形态。
但还是那句话,朝鲜的老百姓死活,与我日本国何干?
德川家兴不觊觎朝鲜的土地,知道这地方列强都盯着呢,没见到法国人听说朝鲜出事了,那个跳脚的样子嘛。但是维护一下日本在朝的利益,继续从朝鲜获取原始积累所需的资本,同时购入粮食,还是很必要的。
日本需要朝鲜的黄金和大米,也需要这块市场,哪怕一年只能从朝鲜赚一百万,那也是赚。而且是不惹列强的赚,总比去其他地方抢殖民地来得容易吧。
再说了,披拿破仑四世的皮去朝鲜,军费就是拿破仑四世掏,维护的是日本的利益,何乐而不为呢。
第一江户师和第四广岛师汇入了拿破仑的麾下,天野八郎和久坂玄瑞成了他的副将,坐着英国开回来的铁甲舰,杀奔仁川港。
秉持内阁总理大臣吉田松阴意志的高杉晋作也以日本国特别使臣的身份,跟着去了朝鲜,相机而动。
朝鲜人抵抗的非常坚决,但是仗打得还是相当容易。甚至拿破仑四世身边的法国副将都说,这简直是在复刻八里桥。
法兰西义勇军团大炮远胜于朝鲜老旧的火炮,一战而夺江华岛,而后便不再担忧后路,登陆江仁川。朝鲜兵一万余人拥众来战,再大的勇气也弥补不了双方武器的代差和训练的高低。
只用了一个小时,上万李兵便告溃败!
仁川全城的洋人和数以万计的朝鲜教民,疯狂的拥到拿破仑四世的马前,高呼拿破仑的英名,盛赞他的勇勐和武功。欢呼的人群,好似当年拿破仑在奥斯特里茨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大胜后,恭迎他回归巴黎的公民。
鲜花和掌声令拿破仑四世心中激荡,这是他第一次享受到自己祖先曾经享受到的荣耀,这令他更加坚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没有了军队保护的汉阳,轻而易举的落入了拿破仑四世的手中。掀起斥洋运动的李昰应被直接逮捕,高宗大王也被限制在了昌德宫中,不得外出。
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办?
按照殖民传统,那么就是签订保护国条约,朝鲜彻底沦为法兰西的保护国,然后王位的人选也要由法兰西指定,朝鲜的郡县长官由法国人担任。但是此时第四广岛师还正在从釜山往汉阳打呢,他得削平南道地方的起义军和暴乱。
朝鲜国内反对殖民侵略的运动还在进行,如果骤然对朝鲜君臣进行什么过于严厉的处置,可能会造成某些不可预期的结果。
经受过标准而细致的皇太子教育的拿破仑四世深知某些平衡的道理,恰好此时高宗大王妃闵氏也联系上了他,陈说朝鲜内情,晓以利害。
最终在拿破仑四世的考虑之下,一份新的法鲜条约出炉。朝鲜全国开国,同法国签订保护国条约,国政接受拿破仑四世的指导。但实际上是拿破仑四世和闵妃一党勾结到了一起,以闵妃一党的党羽,操弄全朝的国政。
谁叫此时朝鲜的法国人太少,根本没办法把势力深入整个朝鲜呢。先利用一下朝鲜的带路党,等到统治加深了,再考虑彻底的殖民地化是不是。
条约订立,南方的农民起义和暴乱也基本被镇压了下去。国家的大王还是高宗大王,实际操弄国政的是闵妃政治集团。
就和朝鲜往前五百年上演过的一样,一个新的两班政治集团上台了,其他的两班被流放去济州岛喝海带汤,变化不大。
唯一称得上变化的,大约就是多了一个拿破仑四世,他准备在朝鲜进行宪政改革加快殖民势力的深入,所以朝鲜君臣给他上了个尊号。
护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