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英法日干涉还辽

一听这话,松平齐宣动容。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他干这个狗屁的幕府大老,你们以为容易嘛,裱糊也要有点本事才能裱糊啊。

正愁钱少不够花,这边送过来三百万?

如今这时候,白银的价格还没有呈现严重的下跌趋势,大概再过十年左右,白银就将进入一个长久的下跌区间。如今大致上三两白银,还能够兑换一英镑的。等到本世纪末,就得六两白银兑换一英镑了。

松平齐宣瞧了瞧左右,立着几个自己亲信,还有两个雇来翻译,没有别的人听到这个话。于是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示意自己近卫兵,过去直接了结了那个俄国小军官。

至于两个翻译,拔你俩做幕府御家人可好?

俄国小军官腔子溅出来的血都喷到了他们的鞋面上,你说他们两个愿不愿意做幕府的御家人?

总之此事按下不表,松平齐宣只当不知,继续命令枪毙外面那些俄兵。本来就在噼里啪啦的枪毙人,零星响起一两声枪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加上现场的对马老百姓,都在欢呼鼓掌,那就更没人听到了。

撇下这件事,英国特使额尔金伯爵前来拜会松平齐宣,打了胜仗,喝一杯吧。

额尔金是幕府的老朋友了,这个请肯定要吃的。松平齐宣换好衣服,便领着一众幕府的官校,去临时拨给英国人居住的宅院内赴宴。对马地方四月的天气,真是最舒服的时候,差不多就是隔壁山东四月中旬的天气。

不下雨的话,那真是一年好时光。额尔金嫌屋内窄小,直接在外面的大花园里面,搭天棚摆宴。双方简单的喝了几杯,劳伦斯爵士就把话题往俄国人侵占了旅顺口这事说了出来。

什么意思呢?

助六立刻附耳在松平齐宣旁边,叽里咕噜的把英法的想法说了一下。眼下额尔金的意思,那自然是请幕府的海陆军走一趟,到旅顺口,把沙俄的兵马给逼走。然后将旅顺口要地,归还给清政府。

当然英法肯定是会给虎皮的,甚至可以列国外交使团一起给虎皮。列强在天津一起开埠,那是说好的,带清太庞大了,一家吃不下。列强已经基本形成了共识,开始搞什么门户开放之类的东西。

大伙儿一齐到带清发财,凭手里的枪,脚下的船来说话,你吃几口,我吃几口。但是不容许有人吃独食,不仅吃独食,还偷偷吃独食。

在瓜分带清的侵略利益上,列强是完全一致的。偷偷吃独食的沙俄,这波肯定得把他的手给狠狠的打回去。

听了助六的解释,松平齐宣心中微微点头。这个东西有点牵扯国外了,他不太好立刻做主。但是他有忠右卫门授予的全权,而且这是打击一下众人看不太上的露西亚国。他到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本位面的日本人,认为世界第一流的国家是英法,第二流的是美荷,后面一系列小国不提,俄国就属于不提的那一类。毕竟俄国被英法捶的生活不能自理,沙皇都吊了老歪脖树。

距离产生美咯。

用在这里不恰当,但是意思是这么一个意思。英法有能力投射上万大军,百十条战舰来东亚。美国也有能力开着黑船,带着几千人来日本。这种比较直观的冲击,才容易影响到时下的日本人。

“问清楚,是不是只需逼走露兵,不管交涉。”松平齐宣想了想。

如果只是借兵给额尔金伯爵,那早有先例,而且幕府上下对此也并不反感。“精英”和“精法”在幕府的统治阶层日益受到重用,潜移默化,亲近英法什么的,理所当然。

“明白。”助六于是悄悄地举着酒杯,走到劳伦斯爵士的旁边,开始叽里咕噜的说了起来。

咱们的这位铁兄弟助六,自从担任了外国奉行,就开始自学英语。干一行爱一行嘛,既然不能够去担任横滨城代或者虾夷开拓使,那么就在外国奉行任上干出点成绩咯。

劳伦斯爵士向他保证,带頭的肯定是英國人,交涉主要也由英國人来做。幕府方面只负责出人出力就行了,英国方面会给予幕府方面全军一个月的军饷作为代价。

今天全场消费,带英买单!

你们只要跟在米字旗后面摇旗呐喊就得,其他的都不用管,去了带英,路上吃得喝的,也是带英负责,包吃包住好吧。

那就妥了!

条件谈好,额尔金和葛罗派了人去琉球,告诉联军继续回国,该干嘛干嘛。他们这边还有点收尾工作,已经找到小弟马仔处置了,不用大部队再转回来一圈。

于是幕府的海军主力舰船,包括两条铁甲舰在内,还有传习队两千五百人,由助六这个外国奉行统帅,跟着额尔金去一趟带清,把旅顺口的事情处置了。

因为旅顺口并没有什么清朝廷的大员,所以额尔金只能先去上海,把这个事情和上海方面的清廷官员讲清楚。请他们立刻报知清朝廷,派出得力的头品大员,随同英法联军,处置旅顺口一事。

上海方面的官员不敢怠慢,立刻报知京师。此时的总理各国事务大臣、镶黄旗满洲都统,说起来也是一位比较有名的人物。

瓜尔佳·文祥!

听说英法联军又来了,咸丰皇帝立刻命令他去同英法联军对线。毕竟英法联军打进京師的时候,就是文祥在京师和英法各国交涉的,签条约的时候也有个他。

你反正签了一次也是签,签两次也是签,赶紧去吧。

文祥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啊,怎么英法联军拿了赔款又回来了?还要他去什么劳什子的旅顺口,这是要干嘛啊。

等他抵达旅顺口,自然见到港湾内军舰林立,可是很稀奇的,港内两条最显眼的森然大舰居然挂着一个从未见过的旗帜,而且挂这种旗帜的船很多。等他上岸再一瞧,满地都是和汉人面貌相仿的士兵,穿着英法的军服。

这令他心中大生疑惑,只道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