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汉高祖
曾有个人结束了中原的混战,施行大一统,那个人叫嬴政。
就在嬴政之后,又有一个人结束了草原的混战,施行了全部落的大联合,这個人则叫冒顿。
在雁门长城之外,便是冒顿所在的营地,冒顿让将士们伪装成牧民,分布在长城之外的各个方向上,反正一般人也看不出牧民与匈奴骑兵的差别,匈奴人作战的时候,喜欢带上羊群,随时随地可以宰杀。
在中军的位置上,便是冒顿的大帐。
冒顿的身材并不高大,戴着狼头形状的毡帽,披着甲,岔开双腿,仰着身子傲然的坐在胡床之上,作为野蛮人的首领,冒顿却跟其他的家伙们不太一样,他的衣服整洁干净,身上也是如此,有说有笑的跟身边几个谋臣聊着天。
他的谋臣里有匈奴人,有汉人,有丁零人,甚至还有乌孙人,月氏人。
而冒顿在跟他们交流的时候,话语里还常常夹杂着他们的语言,冒顿懂得很多门语言,甚至,他还能亲自给吕后写信,他算是个野蛮人里的文化人,只是,只有对待谋臣的时候,他才会让自己像一个文化人,而对待将领们的时候,他比那些将领们更加野蛮……
得知使者赶回来,冒顿非常的开心,急忙让那使者进来。
使者大大咧咧的走进了帐内,拜见了冒顿,冒顿顶着大肚子,笑着问道:“你居然活着回来了?”
使者也不惊讶,他笑着说道:“汉人懦弱,不敢杀我,我活着回来了!”
冒顿摇了摇头,“可惜这个女人不简单啊,这样都能忍耐看来,短期内是没有机会了。”
“见到那个小皇帝了吗?”
“没有见到,听说他很愤怒。”
“呵,看来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权力”
冒顿又问起了汉朝内部的情况,正说着,使者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从身上拿出了一封书信,说道:“撑犁孤涂,我在离开之前,有两个汉人找到我,将这封书信交给了我,说是汉的唐王给你写的信?”
“唐的王?”
说起这个唐国,冒顿便眯起了双眼,唐国自从设立之后,就成为了匈奴最主要的敌人,唐国不像燕国,他们甚至还敢出长城来劫掠匈奴的牲畜,冒顿如今激将,其实就是想要削弱唐国。
“拿给我!”
冒顿接过书信,笑着说道:“听说唐王也只是个娃娃,看这娃娃”,冒顿低头看着书信,顿时,就不再说话了,脸色越来越差,黑着脸,胸口一起一伏,眼里燃烧着怒火,猛地将书信往地上一丢,咆哮道:“我非要宰了这个狗东西!!”
“来人啊!!”
站在冒顿身边的年轻人好奇的接过了书信,这个年轻人虽是蛮夷的穿着,可举手投足之间,却是文质彬彬的,他拿过书信,认真的看了起来。
“冒顿,我入你母!我入你父!我入你全家!我入你女!入你子!还有,寡人还要入了你!洗干净尻等着寡人,寡人这就去入了你!——唐王刘长。”
“父您的激将法又换回了一个激将法啊。”
开口的这位年轻人叫稽粥,是冒顿的儿子,同时,也是已经被确定的继承者,他还年轻,却已经深受各部落大人们的尊敬,文武双全,跟冒顿不同,这位年轻人对待其他部落更加的温和,同时也极为勇武,曾带头攻打乌孙,立下大功,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继承者。
在历史上,这位继承冒顿之位后,被称为老上单于,老上单于时期,是匈奴历史上最巅峰的时期,各部落达成一致,内患平定,外敌退却,老上单于也总是被拿来与冒顿做比较,父子两人,都是雄才伟略之人。
冒顿凶狠的瞪了稽粥一眼,愤怒的喘着气,自从他带着匈奴强势崛起之后,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羞辱他!
就算是当初跟汉朝互通书信,对方骂的也不过是“无道贼酋”,“无礼蛮夷”之类的东西,当然,冒顿作为文化人,哪怕是给吕后写信,也没有说要入她,只是说互通有无这类隐晦的话,可是冒顿没有想到啊,这个唐王居然如此野蛮,如此无礼,自己以文化人的身份来对待大汉,他居然敢如此对自己?
稽粥又说道:“父退兵吧。”
“他们根本不吃激将法我看这娃娃的意思,似乎还想吸引我们去攻打唐国,伏击我们。”
“现在还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且等几年!等我先死!!”
冒顿愤怒的吼道,面对强势的阿父,稽粥低着头,不再言语。
“呵,他想吸引我去攻打唐国这是想要伏击我们啊好,那我们就让他们来伏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入了谁!”
“父?您的意思是?”
“你留在这里佯攻唐国他们若是要伏击,肯定是将军队都召集在唐国,正好,趁着机会,我去抓个燕王,在王宫里入了他!”
“阿父,如果燕地也有士卒的话呢?”
“那你就真攻唐国,我来牵扯若是他们分兵两处,我们直接合兵,破代。”
冒顿叫来了几个将领,分别给了他们不同的命令,让他们随时做好准备,稽粥没有再说话了,只是认真的听着冒顿命令诸将领,学习用兵的方法。
“对了,我还得给那个狗崽子回信!取笔墨来!”
而在这个时候,刘长则是无聊的坐在韩信的面前。
“师傅啊,战略是你提的,人是我找的,怎么最后就没我俩什么事了啊,这也太不公了”
“我让你找丞相和夏侯婴谁知道你动作那么大,又是北军,又是月氏,又是各路诸侯”
韩信摇着头,这竖子干啥啥不行,唬人的本事倒是厉害。
原先韩信的想法就只是来一次小战役,集中所有的战马,组建一支精锐的骑兵,在对方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执行突袭,然后再引诱谁知道,这竖子在长安转了半天,居然给弄出了近十万的军队,周勃,灌婴,樊哙这些人都被他给骗了过来。
甚至连各个诸侯国,塞外的月氏都给拉了进来。
韩信也是被吓了一跳,急忙调整战略,重新部署。
这竖子人脉还挺广的,居然能一下子拉这么多人上船。
“我让你写信激冒顿,此刻他也大概看到你的书信了”
刘长咧嘴笑了起来,“放心吧,师傅,他看到那书信,定然气的七窍生烟说不定怒火攻心,直接就开始强攻了”
韩信摇着头,“如果他这么容易就上头,他早就死在草原上了他会很轻易的看破你的激将法。”
“有一点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周勃最善战,你为什么要让他带着最精锐的北军镇守在代呢?这里明明没有敌人啊匈奴肯定是从云中雁门,或者从燕国进攻啊代地被两地包围,冒顿进攻代地,难道就不怕被左右围困吗?”
韩信的脸上满是不屑,“你若是能看懂你也就不必坐在这里跟我学习了。”
“可我却是不懂啊,师傅您先前告诉我,出征的时候,要将最精锐的军队分布在左右,就像人的两个拳头,左右出击,故意吸引对方进攻你的胸口,等对方靠近,然后再左右围歼,直接抱住他可是您这一次,跟你平日里教我的不同啊,您这是伸开手拿胸口去撞别人啊”
“等周勃得胜归来之后,我再教你。”
韩信平静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刘长就更是生气了。
“该死的周勃,抢我功劳!本该是由我来击破匈奴的!阿母也是如此,为什么不让我上呢?!”
“呵,你个竖子,太后这是在保护你若是赢了,这功劳便是陛下的,若是输了,那就是太后自己来承担你这厮不知好歹”
韩信骂了几句,又说道:“何况,如今的你,根本无法指挥大军,你现在的能力,做个伍长还差不多。”
“师傅怎可如此轻视我!!”
刘长猛地跳了起来,怒目而视。
“我就是如此轻视你,你要如何?”
“嘿嘿嘿,不如何,师傅,你坐久了肩疼不疼啊?要不给你捏捏?”
明明是这场战役的主要策划者,可刘长却未能参与到具体的战役之中。
他的五百个亲兵去了唐国,据说是要率领唐国的士卒镇守前线,而赵梁韩等地的士卒则是去了燕国,周勃率领大军,坐镇代郡,栾布,张不疑,召平,季布这四个人,也都被吕后给征用了,此刻正在前线忙碌着。
阿母和兄长整日都在阅读来自各地的奏表,不断的回复,并且调集长安的物资运往赵国,以赵国为中心,以整个北方为战场,来讨伐匈奴,刘长就彻底变成了孤家寡人。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所有的将军们几乎都去了前线,长安各府邸又空了下来,群贤们可以再次聚在一起,商谈国家大事。
“不可!”
“太尉正在前线苦战,我们怎能偷他的鸡呢?”
“我们还是去建成侯家吧,据说他又买了一批羊羔”
“不可!”
“羊羔能有多少肉呢?还是等他养大了再偷!”
群贤们认真的商谈着大事,而刘长的脸色却很不好看,一言不发。
周胜之笑呵呵的坐在了刘长的身边,将手里的零嘴递给了他。
“大王啊将军们都按着您的战略来攻打匈奴,大王怎么还闷闷不乐啊?”
“呵,连如意那种昏君都要去打仗了,寡人却坐在这里,听你们商量着偷谁家寡人实在是开心不起来啊!”
“大王尚且年幼,却已经可以决胜于千里之外,为何还要生气呢?”
陈买笑着说道。
“我不想决胜千里之外,我就想自己打胜仗。”
“大王不必急,再过四五年,大王就可以前往封国,到时候,我们一同前往,打一个大胜仗!”
刘长无奈的长叹了一声,想到如意那货战胜后一定洋洋得意的接受赏赐,他就恨的牙痒痒。看到大王不开心,群贤纷纷献策,有的以肉食来劝慰,有的提出纵车,有的提出去城外,可无论如何,刘长还是那闷闷不乐的模样。
到这个时候,樊伉忽然说道:“大王啊,我听闻,战事繁忙,曹相便居与皇宫之侧,随时前往与陛下商谈大事他不在府中,大王不是对唐王妃念念不忘吗?要不就去相府?”
刘长勃然大怒,“国家正处战事,岂是儿女情长之时?”
“我要去曹府跟丞相商量大事!你们继续坐在这里吧!”
看到刘长怒气冲冲的离开,樊伉愣了许久,方才看向了身旁的周胜之,“你有没有发现大王现在说话是越来越理直气壮了。”
“大王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不是,他先前还稍微会掩饰一些”
“哦,那可能是被吕家俩兄弟给带坏了吧。”
“周胜之!你个狗东西,我今天非要跟你一绝高下!”
而此刻的刘长,却已经出现在了曹府,在下人告知曹相不在之后,刘长有些惋惜的提出了那就看看曹夫人的想法,随即混进了府中,曹夫人跟曹相不同,她很喜欢这个乖巧的小孩,还时常喊他女婿来逗他。
“来,吃点东西”
曹夫人笑呵呵的给他弄了些吃的,等刘长吃完,她又让刘长在府中玩一会。
刘长当然是一路就摸到曹姝那屋去了。
“姊”
刘长甜甜的叫着,几句玩笑话逗得曹姝哈哈大笑。
“小小年纪,就这么能说会道,将来得迷晕多少姑娘啊!”
曹姝敲了敲刘长的头,刘长傻笑着,一脸憨厚的说道:“我只要能迷倒姊一个人就好,其他都不要!”
“我比你年长那么多岁”,曹姝认真的握着刘长的手,说道:“长弟啊,你还年幼当着外人的面,千万不要这么说我比你年长太多你知道吗?”
“那又如何?我阿父比我阿母也年长很多啊,我将来去唐国,什么都不要,就只要姊你一个人!你陪我去就好!”
看着面前斩钉截铁的刘长,曹姝又笑了起来,“那樊卿怎么办啊?还有卢家的,周家的,还有谁来着?”
“咳咳,这是谁在污蔑寡人?!”
“是谁?!寡人一定不会放过他!!”
“是阿父说的啊”
曹姝轻笑了起来。
“额,曹相国事繁忙,记错了说错了话也是情有可原啊。”
曹姝笑眯眯的说道:“阿父今日会早些归来,到时候,长弟直接问他不就好了吗?”
“啊??”
刘长大惊失色,急忙说道:“唐国还在打仗寡人要去处理国事了,姊,我还会来找你的!”
看着刘长头也不回的逃走,曹姝再次大笑了起来。
赶忙回到了皇宫之内,刚走进椒房殿,刘长便被吓了一跳,因为曹相正在这里,刘长尴尬的回了一个笑容,悄悄坐在了一旁。曹参正在跟吕后商谈着战事,刘长竖起耳朵来听。
“各国的军队已经赶到了赵国,将由夏侯将军来统帅他们,齐国出兵最多,韩国没有士卒,便派人送去了粮草韩王上书请求陛下恕罪陛下已回信楚国将军逾期三日到达,夏侯将军将他抓了起来”
曹参认真汇报着,询问道:“该如何处置?”
“囚禁起来,送往楚国,让楚王惩治!”
吕后一一回答着,“唐国相派使者前来,需要尚方提供大量的火药”
“准!”
“燕王写信,请求能给与追击之权,想要单独作战”
“不准!”
看着吕后那赤红的双眼,曹参也有些不忍,心里无奈的叹息着,这些事情,只能来询问太后,太子做事太过迟疑,就这些事情,他左右拿不定主意,总是来询问他的想法,曹参虽然是国相,可又不能总是为天子拿定主意,最后,也只能由吕后来负责,吕后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斩钉截铁,完全不像是个妇人。
比起太后,犹豫着大半天都说不出准还是不准的刘盈,更像是个妇人
在送走了曹参之后,刘长也是乖巧的站在了吕后的身后,轻轻的揉着她的肩膀。
“阿母再过几年您就不会这么劳累了我会来负责这些事情的。”
“怎么?再过几年,你就要谋反,夺了你兄长的位置吗?”
“啊?阿母你这是什么意思?”
“天下大事,当以天子来定夺,不能是由你来负责!明白吗?!”
“那阿母你现在不是”
吕后长叹了一声,“但凡你兄长算了,等他有了孩子,大概就不同了。”
刘长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的捏着阿母的肩膀,“阿母啊这次若是大胜,有我的功劳吗?”
“你想要什么?”
“我要的也不多,若阿母真的要赏赐,把北军留给唐国行吗?”
“不行。”
“那周勃留在唐国行吗?”
“不行。”
“那其他诸侯的军队”
“大战四起!你还在想着你的唐国?天下哪有你这样的诸侯王!滚!”
刘长很快就被吕后赶出了椒房殿,刘长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不给就不给,怎么还赶人呢?刘长便漫无目的的在皇宫里逛了起来,逛了许久,来到了昔日五哥的殿宇,就看到一个跟地面差不多高的小家伙踉踉跄跄的跑到了自己的身边。
“哥,抱!抱!!”
刘长低下头来,刘建满脸的油渍,朝着刘长伸出双手,焦急的等待着他来抱自己。
刘长勃然大怒,指着刘建骂道:“大战四起!你还在想着要抱抱?天下哪有你这样的诸侯王!”
“哇”
刘建顿时大哭了起来,刘长急忙俯身将他抱了起来。
“好啦,好啦,别哭了,吃什么啦,这么脏”,刘长擦着他的脸,逗了片刻,刘建就不哭了,笑着,对着刘长的脸就开始啃,“你个竖子,给我乖乖的!”
刘长叫着,随即浑身舒坦,原来骂人竖子的感觉这么好啊。
刘长就抱着他,朝着宣室殿走去。
而在此刻,周勃正率领甲士们,在代地的大风之下瑟瑟发抖。
“将军!不许我们打出旗帜,也不许我们生火这里压根就没有敌人,还要我们在这里防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是谁的命令?!甲士们都快忍不住了,这也太冷了!”
将领们有些不满的质问道。
周勃看着他们,冷冷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
众人正要追问,周勃又说道:“这是淮阴侯的命令。”
“哦,那没事了,将军,我们回营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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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老狼今天才尝试着将两章的内容弄到一章里,你们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