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步入鬼宫后,望向这黄沙一片的荒凉场景、感受着沙尘迎面侵袭的秦峰,泯然一笑的嘀咕道!
“彼有死境,魂之归路,足八百里。”
“无花无叶,黄沙遍地,延绵流潋。”
“故名黄泉!”
说完这些后,秦峰随即补充道:“还别说,在鬼宫的‘鬼域’里。黄泉路幻化的蛮逼真的!”
“但江家老祖啊……”
“你好像忘了,论阵法,神农氏可是鼻祖。”
“师承药王谷,道号‘无为’。”
“跟我玩这些?”
“未免有些看不起人了。”
望着这风沙漫天的八百里黄泉路,笑容淡然的秦峰,负手矗立于原地。
从始至终,他都没扭动过脚步。
哪怕是‘沙鸣’中,夹杂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魑魅魍魉声,从未曾影响他半分心智!
‘桀桀……’
“无知小辈!”
“哪怕是你师傅卜算子,三次来酆都城都不敢跃进鬼宫半步!”
“而你……”
“何德何能,说此诳语?”
待到江家老祖的话,从四面八方直击心弦的朝着秦峰袭来之际……
换来的,则是秦峰不屑一顾的狂笑。
“哈哈!”
“想听实话吗?”
“家师,之所以三进酆都城而不入鬼宫半步的根本原因……”
“
就是,他真的不屑!”
“一个靠着九黎氏血魂丹,强行续命。修行上百年,也不过半步封神的江家老祖……”
“还真不配家师,亲自入鬼宫一试。”
‘轰……’
“狂妄!”
江家老祖的话刚说,漫天的黄沙,形成了一股股沙尘暴,铺天盖地的朝着秦峰袭来。
‘呜呜……’
沙尘暴内,数以万计的魑魅魍魉探出了头。
锋利的獠牙,嗜血、狰狞的欲要吞没秦峰。
“雕虫小技,班门弄斧!”
‘砰!’
话落音,秦峰右脚往前轻描淡写的踏了一小步。
也正是这一步,让漫天的黄沙,幻化成一把把锋利的沙刃。
宛如万箭齐发般,无差别的冲向那龇牙咧嘴的魑魅魍魉……
‘轰隆隆!’
巨响之后,八百里的黄沙路,变得清静起来。
但‘天际间’一轮血红的红日,缓缓探出了头。
余光瞥向这一切的秦峰,冷笑道:“在气运齐聚之地的鬼宫,豢养这些鬼魁……”
“江别鹤,你还真是个大聪明。”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些没了阳魄的鬼魁。皆是这些年,受你蛊惑自愿来鬼宫淬炼的武修吧?”
“你拿他们祭‘鬼目珠’。看来,你离活死人不远了。”
当自己所有的小秘密,都
被管中窥豹的秦峰一语成谶时,宛如下水道老鼠的江别鹤,脸上露出了阴辣、狰狞的表情。
“你先过了八百里黄泉路,才有资格对我龇牙咧嘴。”
听到这,秦峰冷笑道:“黄泉路?”
“哈哈!”
“鞫(ju、古通‘聚’)阴阵吧!”
“茅山老道封魂之阵,以三十六引魂香做引,用‘引魂符’做罡。”
“鞫阴魁于此,打着淬炼武修心智的幌子。祸害一方!”
“一眼看到头的卑劣阵法。”
“也敢跟我在这叫嚣?”
“谁给你的勇气?”
“九黎氏罗刹一脉吗?”
‘噌……’
秦峰的话落音,言出法随。一跃而起的身影,与‘天际间’的红日,并排而立。
悬于他腰间的虎贲刀,顺势拔出!
“用这种小阵,欲要封我的魂?”
“蚩戟……”
“哪怕巫神重归苗疆域,你问问他敢不敢这般夜郎自大!”
‘轰!’
伴随着秦峰的手起刀落,牵引着整个鞫阴阵的阵罡——红日,轰然碎裂。
霎时间……
充斥着各种鬼面雕像的鬼宫大厅本来面目,呈现在了秦峰面前。
‘噗嗤……’
居于鬼宫中枢之内的江别鹤,在秦峰虎刀斩日之后,被自己所控的鞫阴阵反噬。
在倾吐一口鲜
血后,双腿早已不见的他,顺势从轮椅上趴在地上。
不愿浪费自己每一滴血的,用手捧回了嘴里。
“血,血……”
“这些精血,得用多少血魂丹,才能弥补回来?”
“该死虎王,我,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在江别鹤,满嘴血渍的说这些时。胸口蚩甲处,多了一道刀痕的蚩戟。双眸通红的瞪向,镜像内朝着鬼宫中枢赶来的秦峰。
‘咯吱吱!’
立于他身前的蚩尤戟,被他攥的吱吱作响!
“虎王,我还真是小觑了你。”
“仅靠一缕刀劲,便伤到了我的蚩甲。”
就在蚩戟说这些时,趴在地上的江别鹤,哪还有江家老祖的样子。匍匐到了蚩戟脚踝前,乞求道:“蚩,蚩戟,再,再给我一粒血魂丹吧。”
“我感觉我快死了。”
“我,我不想死!”
‘砰!’
一脚踹开江别鹤的蚩戟,面目狰狞道:“留你这个老东西,还有何用?”
“连鬼目珠,现在都控制不住了!”
“唯一的杀手锏,东皇钟被你从鬼王石刻移走。保护那四个老不死的。”
听到蚩戟这话,一脸犯狠的江别鹤回答道:“我,我现在急需血魂丹,压制体内的鬼目珠。”
“否,否则,一旦我被鬼目珠同化。”
“你,你也别想得到它!”
‘噌……’
江别鹤的话,刚落音。手持蚩戟直接洞穿了对方的腹部。
‘呃……’
“威胁我?”
“我们九黎氏罗刹一脉,之所以养你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让你帮着温润鬼目珠。”
“以便于,替代家师那被卜算子斩破了的阳魄。”
“而现在的你,连鬼目珠都控制不了了?”
“一条没用的狗,用我师妹的话说,那就是废物再利用!”
“听说,江家血脉一旦被鬼目珠同化,便有可能蜕变成力大无穷的旱魃?”
‘嗞嗞!’
说这话时,蚩姬转动着手中的蚩尤戟,让江别鹤身上的创伤变得更大、精血流的更快!
“你去帮我消耗虎王如何?”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届时……”
“我既杀了虎王,又取走了鬼目珠。”
“岂不是一举两得?”
‘桀桀……’
‘噌!’
话说完,蚩戟瞬即拔掉了自己的戟刃。
痛不欲生的江别鹤,先是捂着伤口,紧接着掐着自己的脖颈……
而扭过头的蚩戟,望向镜像内,已抵鬼宫中枢外侧桥的秦峰。冷笑道:“我会把你的皮,剥下来。制成战鼓。”
“在九黎氏冲出苗疆域时,让蚩樱亲自击鼓……”
“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