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快速的飞驰着,而我,就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致怔怔出神。
想我才刚刚从苗疆十万大山内走出来,本想着马上就能看到初久了,可哪里想到,初久竟然阴差阳错的,也进山了...
“早知道,我就不回张家界,直接去找初久了,倒找了这么多冤枉路!”
我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看了一眼司机,问:“你是凤家人?”
“嗯,你叫我凤五就行。”他点了点头。
“你是那一脉的?”
据我所知,凤长河家里这一脉,似乎并没有开枝散叶,如今三代的小辈,就只有凤初久和风初然了。
“我是宗家的,就是...前段时间被飞僵灭门的那一分支!”说到这里,他还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而我,闻言却皱起了眉头。
“宗家?你是初久二爷爷那一脉的人?”我皱着眉头问。
“是。”他点了点头,说:“凤家的下人,基本都是那一脉出身的,因为家主是本家的缘故,所以,宗家的人,每一代都要挑选出一批优秀的人来给本家当下人,这是我们凤家的传统,也是规矩,这个传统,已经保留了近千年了。”
听到他的话之后我点了点头,心说原来如此。
不过,这些下人到底是宗家的人,他们...值得信任么?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当即笑着说:“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本家了,可以说是在本家,跟在凤叔叔身边,和初久和初然一起长大的,所以,我们对于宗家,并没有太深的感情。”
“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这次宗家被灭族,所以你们凤家,可能就不会有宗家了吧?”
闻言,他沉吟了一翻随即说道:“按理说,宗家是会一直存在的,比如凤志河二叔,如果他结婚生子,那么就得从本家脱离出去,回到苗寨,成为宗家的一份子。不过二叔一生无儿无女,所以到了初久这一代,就没有宗家了。不过,老家主,也就是老爷子已经在考虑这个问题了,毕竟,一个传承了上千年的大家族,如果不能保证人丁兴旺的话,那么走向衰败是迟早的事。”
“初久的爷爷在想办法?”我闻言一愣,心说还能想什么办法,老爷子这么大年纪了,总不能再找个老伴,重新生个孩子,培养成宗家吧?
“老爷子已经亲自挑选了一批下人,一起带去苗寨了。”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侥幸的神色,就仿佛在说,还好他没被选上一样。
“宁愿在本家当下人被使唤,也不愿意分宗家自己发展?看来,这种大家族,对于本家和宗家的阶级概念,已经固化了。”我摇了摇头。
不过凤家的传统确实挺有意思的,每一脉,都会诞下至少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被选为未来的家住,也就是本家的继承人,那么另外一个,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宗家。
这个规矩在凤家一直延续着,估摸着,直到凤长河下一代,也就是初久这一代,才出现了变化。
因为,凤长河夫妇,生了...两个女儿!
所以,老爷子才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应对。
“我们要晚上才能到,你可以休息一会。”司机笑着说。
“没事,如果你累了,我们可以换着开。”我笑着说。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一路飞驰,我本以为,我们还要回到吉首市,然后顺着我进山的那条路线进山呢,但是并没有。
在下午五点多的时候,车子便下了高速公路,随后,顺着一条十分不起眼的小路驶进了山中。
这条小路虽然不起眼,但却十分平整,显然是修过的,而越往山林深处走,道路也就窄了几分,不过好在车子性能不错,可以顺利通过。
就这样在山林里颠簸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在九点之前,车子停在了一座苗寨前。
“到了么?”我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外面的苗寨,就看到苗寨规模很大,和普通的苗寨不同,这座苗寨并没有用篱笆作为院墙,而是用大树。
对没错,整座苗寨,都被几百颗高耸的树木给围绕着,这些树木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长得极其粗壮,枝叶更是繁茂,几乎将整座苗寨都给掩盖住了,要不是保留有大门,我还真看不出,这里是一座苗寨。
不过紧接着我就发现,苗寨的大门已经被破坏掉了,连带着周围的几颗大树,都已经倒塌,而透过大门可以看到,苗寨内许多房子都受到了严重的破坏,且因为苗寨内一片漆黑的缘故,此刻这座苗寨,竟然给人一种...一片死寂,没有丝毫生气的感觉。
“好像...不太对劲!”不知为何,当我看到这座苗寨内的景象后,我的心当即一跳,一个不好的念头,更是自我心底升腾而起。
不仅仅是我,就连凤五都感觉出了不对劲来。
“老家主和初久他们已经到这里好几天了,按理说,应该把寨子修缮好了才对...”
“我进去看看,你在这等着!”我说完后,直接下了车,随即悄无声息的向苗寨内摸去。
此刻,我的动作极其轻盈,整个人就仿佛黑夜中的幽灵一般,身形一闪,整个人便出现在了苗寨内。
进入苗寨后就看到,苗寨内的房屋极多,而在苗寨最中央处,有一栋占地面积比其余方子都要大的木屋。M..
虽然是木屋,但建造的风格和用料都极其考究,看样子,这栋房子,应该是宗家家主的住处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慢慢来到了房门前。
房门虚掩着,我并没有去触碰房门,而是侧着身子,慢慢钻了进去。
只是,当我进入房屋之后当即就心头一颤。
因为在进入房屋的瞬间,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便瞬间扑鼻而至。
闻到这股血腥味之后我当即就心神巨震,一颗心,更是被提溜到了嗓子眼。
我将手按在了腰间的斩灵刀上,随即迈开步子,慢慢向散发出血腥味的源头去。
血腥味是从一件卧室内散发出的,我走到了门前,咽了口吐沫后,便伸出手,一把推开了房门。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