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就不要去四楼,也不乘坐电梯?”
我心里一惊,赶紧询问:“李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能去四楼?里面的病人不需要查看吗?还有,电梯又有什么关系?电梯不就是让人乘坐的吗?”
李姐将恐惧与悚然的神色收回,极其不耐烦的说道一句:“总之你别管,按照我说的话去做就对了。”
闻言后,我没说话了,低着头沉默不语。
不想因为好奇,惹怒领导,从而丢掉这份工作。
李姐恢复正常笑容,笑了笑说:“那小文,就这样决定了,你回去收拾收拾下,晚上八点准备过来报道。”
“好。”我点点头,随即便离开了医院。
当踏出医院后,第一时间我感到欢快不少,心中那沉重的压抑随之烟消云散,整个人也精神不少。
回头看了看这陈旧的楼房,心里总是道不出的压抑来。
晃眼间觉得,这栋楼很危险,若是长时间待下去必定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但没办法。
母亲病情需要很多的钱,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
不然,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踏入这地方一步。
来到医院,母亲还在ICU病房中观察,父亲神色憔悴,双眼蜡黄,眼眶中充斥了很多血丝。
我知道父亲这几天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就在ICU病房前守着,好在第一时间得知母亲的情况。
还有,昂贵的医疗费,令他感到很有压力。
“爸,我在附近找了一份工作,待遇不错一月下来有七八千的收入。”
父亲看着我,嘴唇蠕动了几下,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放心,是一份守夜的工作,晚上可以休息,不会耽误学习。倒是你,要多注意休息。爸,妈不想看见你现在的样子,好好休息一下,这里我守着。”
在我的劝说下,父亲才勉强同意到休息室里躺在椅子上睡一会儿觉。
到了晚上七点,父亲的状态好了不少,简单的吃了一些东西,我便去了青山医院,开始人生中第一份工作。
到了休息室。
屋里有一个中年人,肤色黝黑,浓眉大眼。
他看见我后,先是诧异,随即起身很热情的说:“你就是我的搭档顾文是吧,你好,我叫黑子。”
“你好。”我客气的回答。
随即,我将洗漱用品和换洗的衣裳放在桌子上,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房间。
有十多平方,两铺床,电视洗衣机什么,都挺齐全,还算不错。
或许在我来之前,一直是黑子一人上班,有些寂寞,加上又在这精神病医院上班,看见形形**的病人,难免会受到影响,心中压抑。
如今,我来了。
黑子总算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话匣子打开后就像机关枪似的不停。
因为母亲的病情,这段时间我情绪有些低落,其实不想过多说话。但是碍于面子,只好打起精神,与他交谈。
毕竟,我是第一次上班,今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黑子的帮助。
“对了,我进来的时候,怎么没看见其他人?”我问道。
黑子冷笑一声:“这群王八蛋,不到七点,全都跑完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整个医院晚上只有我们两个人?那病人发病怎么办?”我很诧异,困惑不解。
虽然,我是第一次上班,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医院可是二十四小时,都有护士与医生啊!
虽然是精神病医院。
但也有值班医生和护士啊!
来之前,我还特意查过在精神病医院上班主要注意的事项。
黑子说:“这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正常啊,我都习惯了。放心没事,这群王八蛋在走之前,都给这些疯子注she安眠药,早就睡着了,不会瞎折腾的。我们只是巡逻一下就好。”
“对了,李姐给你提起过关于夜间需要注意的四点事项吧?”这时黑子的语气突然严肃几分,不知是不是我眼花的原因,从他眼中读出了恐惧。
“嗯!”
我点点头说:“我还正想问问你关于那四点需要注意的事项。不要病人的东西倒也说得过去,但其他.....”
“总之就按照那四点去做就行。”
我话还未说完,黑子便打断了,似乎是在逃避问题。
“那上厕所怎么办?”
“你不是有盆吗?就用那个。”
“我去,这是什么操作?”
我顿时就无语了:“这也太恶心了吧!”
一想到那画面,就感觉胃里一阵抽搐。
“没事,习惯就好。比起小命,这些都不重要。”黑子不以为然说道。
“你说什么?小命?”我十分困惑。
黑子脸色一变,当下道:“没什么,你听错了。”
随即,他便打开电视。
我皱了皱眉,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隐瞒这我。特别是整个医院,居然没有医生与护士,只有我们两个人。
要是病人发病了,该怎么办?
转眼间,一场电影播放完。
黑子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说:“走吧,我们出去逛逛,看有没有没什么症状。”
我点点头,跟着黑子起身。
这时,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东西给我。
我不解问道:“这是什么?”
“电棍,保命用的。”
这时我更加困惑,出去值夜需要用上电棍!!!
黑子说:“这医院里的病人不是正常人,很多人都有暴力倾向,这个能够救你小命。”
“等等,你的意思是用这玩儿攻击病人?开玩笑,万一有什么闪失该怎么办?”
“你的命重要还是担心这群疯子的安危重要?”黑子反问道。
我没说话。
黑子说:“放心,没事,医院自然有他的考虑。这不会伤及到人的性命,只是令人昏厥过去而已。”
“那我们这样做,病人的家属就不会找麻烦?”
“哼,麻烦?”
黑子冷笑一声:“我给你说小文,我们这医院与其他医院不一样,这里所有的患者全是被他们家人所遗弃。所以啊,收起你那份顾虑,没有人找你麻烦。要说有,只有医院了。”
我没说话,突兀的对这里的病人表示同情。
自身遭遇劫难,又被家人遗弃。
或许,疯了便是他们唯一出路,不用考虑七情六欲。
黑子告诉我,巡逻很简单,就是站在门前的窗户看看病人有没有在床上睡觉。
我问:“那没有呢?”
黑子脸色严肃:“那就是很麻烦的事情,需要我们进去用手里的家伙帮助他们睡眠。”
说罢,黑子将衣袖撸起,手臂上有一道狰狞可怕的伤疤,从足足有十多厘米长。
“这便是这里的疯子弄得,所以小文千万不要有任何犹豫,下手果断。”
我点点头,没说话,心里不由的在发麻,看样子这份工作并非我想象中这样简单。
随时要面临生命的威胁。
但为了母亲的医药费,我必须坚持下去。
转眼间,我们到了三楼。
黑子徒然肚子痛,要去上厕所,让我在这里等他。
我拿出手机低头看了起来。
“踏踏!”
这时,楼梯间传来了脚步声,并且步法很快,转眼间就到了我跟前。
我看见一个身穿蓝格子寸衣的人正背对我往四楼走去,转眼间到了拐角处。
黑子不是说这里的病人全都是被家属遗弃的吗?
怎么会有人来探病?
收起手机,我往四楼赶去:“先生你好,现在已经过了探病的时间,只有等明天来了。”
话落,我已经来到了四楼。
那人站在铁门前,闻言扭头看着我,发出怪叫的声音。
这一刹那,我心脏狂跳起来,脸色发白,整个人宛若雷击似的,全身麻痹住了。
我看见这人竟然没有眼鼻,那苍白的嘴唇往两侧裂开,露出一口锋利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