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开熠走上前,语气无比真诚的对年轻人道:“请原谅我们之前的无知。”
年轻人道:“你们切断了精神连接。”
许开熠道:“是的,这是我们夜以继日,最新研究出来的技术,毕竟,我们也希望有自己的隐私。您入侵人类精神的力量,实在让我们感到恐惧。”
我就说,怎么敢和爬行者面对面,原来是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找出阻碍爬行者进行直接精神沟通的办法了。
如此一来,我们脑子里想什么,终于不用担心被发现了。
年轻人神色木讷,无悲无喜:“那么接下来,我们该进入谈判了,千万年来,人类从来没有与我们谈判过。”
许开熠继续恭敬道:“是的,即便是在三千多年前,人类依旧奉诸位为神灵。”
年轻人道:“你们发展的太快了。”
许开熠道:“文明总会迎来发展,我们迫切希望,有一天,能得到您这样高级文明的指导。”
年轻人依旧是没有表情的脸,微微点头:“会有机会的,我们该进入正题了。”
许败类于是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它进入身后的帐篷里详聊。
年轻人从容的跟着走进去,与此同时,他转头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心中一惊,以为它感应到我了。
难道屈台瑶给我的符咒没用?
但下一秒,年轻人的话才化解了我的疑虑,他边走边道:“你们防护的如此严密,是觉得可以抵抗我们的攻击吗?”
许败类道:“当然不能,只是想尽量保护自己的身体,毕竟过大的能量和辐射,对我们人类的身体不是好事。”
年轻人没说什么,跟着进了帐篷。
我松了口气,看样子屈台瑶给我的东西,是起作用的。
随着两人进入帐篷,周围安静了下来。
其余人纷纷回到了各自的岗位,钻入了之前所待的帐篷里。
没人搭理我,于是我干脆跟着旁边的哥们儿,跟着钻了进去。
对方一愣,冲我打手势。
帐篷里还摆放着一些仪器,不算多,形态也比较小,各种指示灯密密麻麻的跳动着。
我回以手势,表示自己要在这待一会儿。
因为爬行者到来的缘故,我们都不再说话,彼此只以肢体语言交流。
哥们儿示意我自己待着,他开始调试仪器,并将其中一个连接头,连接到了自己防护服的头部护具处。
周围相当安静,根据许败类之前透露给我的信息,因为计划临时改变,现在他要做的是拖住爬行者对地球能量的摄取。
而爬行者此来的目地,则是要
求释放它们的同伴。
被抓捕的那个爬行者,已经被彻底解剖一遍了,连体内最大的奥秘都被前端的人给破解了出来。
这些爬行者的身体构成物质很奇怪,它们是可以不断再生的,而且在特定的湿度和温度下,大小也可以调节,如同一块海绵。
与此用时,最大的发现就是移植在它们体内,大约在人类心脏部位的仪器。
那个仪器,只有龙眼大小,至今前端的人都无法对那个仪器进行探测,但是,爬行者的所有超常反应,却都跟那个仪器有关。
如果能研究出克制仪器发挥作用的方法,就能干掉那些爬行者。
可惜,这太难了,对于那古怪仪器的研究,几乎才找到了一点皮毛。
被解剖的那个爬行者,因为生命体的特性,因此并没有死亡。
就像能不停再生的屈台瑶一样,它同样能再生,并且速度更快,能达到一瞬间的复苏。
在这个过程中,那个仪器同样会被调动。
因此目前,许开熠采取的方法,是将仪器和爬行者的主体分离。
被分离后的爬行者,身体会快速变成一堆无固定形状,如同流动果冻状的物质。
为了稳住爬行者,这一次,他们必须得把那个果冻交出去了。
只是,他们也得为地球争
取一些时间,至少不能再这么乱下去了。
不知道前端的人会怎么与它谈,万一谈的不好,可能当场发作,这地方岂不是又要变成渣渣?
好在,谈判的速度十分快,仅仅不到二十分钟时间,那个年轻人就从帐篷里出来了。
不过,它手还多了一样东西,一个长宽高,约有三十厘米左右的金属盒子。
外面看不出连接的缝隙,仿佛是浑然一体的。
爬行者拖着这个金属盒上车,将盒子放在了副驾驶,便调转了车头。
直到车辆远去,一直到看不见后,许败类才摘下了自己头部的防护。
他头脸上全是汗,整个人仿佛刚打过一场仗,显得异常疲惫。
我刚想开口,周围其余人已经围了上去,纷纷摘下护具,七嘴八舌问他结果怎么样,我被挤到了外围。
“争取到了半个月的时间。”许败类回了众人一句,并说准备收拾撤退。
其余人各回岗位后,我赶紧凑过去:“你们怎么谈的?”
许开熠没有太多心思跟我说谈判的过程,只简单的交待了几句,此时,他所有的心思,都已经放在该如何在有限的时间内,对飞行器和爬行者之间的连接进行干预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飞行器,那就像一个饕餮,在不停吞噬地
球能量,与此同时,这些能量还可以被爬行者调动使用。
这才是我们人类如此被动的根源。
事实上,屈台瑶现在干的,也是一样的事情。
只不过,前端的人,要靠自己的科研力量去解决这个问题,而屈台瑶则要从大周天下手。
不管谁先取得突破,都可以达成阻止爬行者的目地。
“接下来你要跟着我?”他问。
我道:“我祖宗吩咐的。”
许败类道:“你祖宗真会把后人往坑里推,说起来,我实验室还存放着她的许多肉体标本。”
我道:“她知道。”
许败类道:“拥有不老不死的生命,真是让人期待的体验……既然如此,你还是在实验室帮忙吧。”顿了顿,他道:“你留在实验室很危险,某种程度上来说,如果情况发生变化,上面的人可能会对你不利。”
我道:“比如拿我这个爬行者的仇家,与爬行者做交易。”
许败类看了我一眼:“既然知道,你还要根来实验室?”
我没接话。
爬行者是我唤醒的,我可以不管前端组织,不管陈家,不管任何人。
但我不能不管那些无辜的人。
爬行者会让整个人类,都陷入地狱。
事已至此,我的生死又有什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