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临直接一脚蹬向我脚脖子,瞬间我整个人双腿就滑了进去,眼瞅着他还要抬脚踩我头肩,想把我往里踩,我赶紧自己往里下,边下边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很快,我回到了最初的位置。
我调整姿势,以一个蜷缩的姿态在最里面,这样的姿势,是为了给陈临腾位置,按照他刚才的话,我以为他也会下来躲着。
谁知这时,陈临的脸出现在洞口,气喘吁吁道:“我引开他,我们在丘陵中心汇合。”说完,还警告了我一声,千万不要出去,否则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
我都懵了,本身我一个大男人,蜷缩在
现在,这哥们儿怎么自己跑了?
陈临也不多废话,气喘吁吁的交代完一句,脑袋就消失在洞口处,我听见一阵狂奔的脚步声迅速远去。
内心的好奇和警惕性,让我很反感待在这个洞里。
这样的洞穴在我看来,并不算什么安全的地方,太浅了,与其说它是一个可以藏身的洞口,不如说它是一个能困住人,让人等死的地方。
但出于对陈临的信任,我压抑住自己想立刻窜出去的欲望,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
陈临的脚步声早已经消失了,外头只有寒风呼呼刮动的声音。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上方再次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
不是陈临的脚步声,绝对不是。
声音很有规律,不疾不徐,似乎每一步都有特意丈量过。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我发现,那脚步声,似乎是围着这个洞口附近在打转,就像是捕猎者,在寻找猎物一样。
不对头……
外面难道就是刚才那个黑影?
他究竟是谁?陈临不是说将他引开了吗?
我此时正抬头盯着洞口,听着外面细微的脚步声。
忽然,一只小腿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
对方站在了洞口!
我心里头咯噔一下,因为我发现,那双小腿是光溜溜的。
没有穿鞋袜和裤子,由于视角中只能看见对方的小腿,因此我不确定对方其余部位是什么状况。
我谨慎的挪动手臂,调整着手里战术棍的位置,以防万一。
面对一个位于自己脚下的洞口,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不被发现的。
然而古怪的是,那双腿的主人,又开始在周围溜达起来,仿佛还在寻找。
就在我心头觉得古怪时,忽然,一阵远处传来的、飘忽的哨声,传到了我耳里。
同样的,上方那个光腿人显然也听到了。
于是紧接着,那人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脚步开始远离我所在
的区域。
不出意外,哨声应该是陈临弄出来的,他把洞口处这个人给引走了。
而洞口的人,应该就是刚才烟雾中,那个酷似揪揪陈的黑影。
我等到脚步声完全远去,并且听不见哨声时,便谨慎的土洞中钻了出去。
一冒头,视线里依旧是一片燃烧过后的焦土,大风吹起土地上的灰烬,空气中烟灰交织着,迷人眼目,视物艰难。
地表原本该留在灰烬上的脚印,也被大风吹去,没有任何踪迹可寻。
古怪的是,远处看不见火光燃烧的情形了。
这样的火,除非天公降雨,否则不可能自然熄灭。
除非,大火燃烧到最后,遇见了天然的隔火带。
比如大火燃烧到一定位置,没有了可燃物,只剩下顽石和沙粒,自然就熄灭了。
在森林治火中,人工清理出隔火带,使得火焰没有燃烧物而自然熄灭,是最管用的手段。
我决定按照陈临走时留下的约定,去丘陵中心汇合。
走了没多久,我又发现了一个人为打出的洞,打着手电往下看了看,也差不多是三米左右,但里面没有人的踪迹,甚至有些塌陷。
越往前走,出现的这类洞就越多。
我可以确定,之前肯定有人在寻找些什么,所以不停的地上打洞。
最开始死在洞里
的那人,就是打洞者之一。
他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应该是有伙伴,而且是有为数不少的伙伴,否则也打不出这么多洞来。
由于是平地,这些洞在远处是看不见的,只有走近了才能发现。
我是朝丘陵方向直行的,其余位置并不去多余查看,即便如此,沿途过去,也足足发现了十三个地洞。
这十三个地洞中,有一半已经塌陷,还有一半空荡荡的,没有留下任何工具或者骸骨一类的。
这一场大火,即便那批人,曾经在地表,留下过什么痕迹,如今也烧的一点不剩了。
随着大火的熄灭,空气中的烟雾逐渐散去,远处的丘陵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当我走到火焰燃烧带尽头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我总算知道大火为什么会自己熄灭了。
因为在丘陵下方的平原处,形成了一道环形的溪流,朝着我视线的两端延伸而去,不知道有多长。
这条溪流,应该来源于地下水以及丘陵上方留下来的溪水,水并不深,清可见底,宽大约在七八米左右。
大火烧到这条水流带时,没有了可燃物,便自然熄灭了。
水的对面,则与之前没有起火时的环境一样,地表覆盖了植被,只是大约因为这里的水土更好的缘故,植被变得丰富了很多,不再是平原状
态,而是有很大高大的乔木、灌木,形成了丘陵下的一片小山林地带。
丘陵的中心。
我抬头眺望丘陵的高处盘算着。
太阳快要落山了。
之前中途下过一阵雪,后来纵火后,热量升腾,雪还没落下来就化了。
此时到不见继续下雪,但从气温来看,估计一入夜又会接着下。
而此刻,日以西斜,冬季的天黑的很快,估计要不了个把小时,天就要完全黑下来了。
这个丘陵的中心,只是丘陵下,还是丘陵顶端的位置?
若是在丘陵下,我可以开始找个露营地了。
若是在丘陵最顶端,那估计我入夜前,都不可能爬到顶上去。
思索间,我脱了鞋袜,将裤子挽至大腿根,蹚水往对面而去。
这水冻的我直哆嗦,一路往对面走,水最深处,没到了大腿中间,低处到人小腿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气温的原因,水里似乎鱼虾绝迹,除了边缘处丰茂生长的水草外,看不见生命的迹象。
到对岸时,我冻的不行了,一个劲儿打喷嚏。
我一边擦干水,一边赶紧放下裤子,重穿鞋袜,感觉下这一趟水,脑子都要给人冻僵了。
整理好之后,我四下里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人的踪迹,陈临可能不是从这儿‘登陆’的。
我决定进林子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