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老幺不见了,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这个问题小年轻,难道又整幺蛾子了?
太阳光从巨大的树冠间透下来,因此虽然是正午,但林间阳光比并不显得很强烈,补了这三四个小时的觉,并不足以消除疲劳,但这会儿我整个人的瞌睡都被惊醒了,立刻站起身。
此时,那两个最后轮班的土著,正在朝女首领等人叽里呱啦一通说。
我听不懂说什么,干着急间,迅速查看起周围的痕迹,但因为下半夜这里人多,大家生火、走动、搬运物资,这一片到处都是我们踩踏出来的痕迹,此时哪儿还能再找到其他的。
女首领却显然已经了解到了状况,便听她一声嫉呼,土著们迅速拿起了武器,朝着正前方,呼喝跳跃的追了上去。
很快,树下就又只剩下我和女土著,以及依旧在树洞里昏睡的四人。
水猴子不算昏迷,这一阵动静,吵的他慢悠悠转醒。
“……我、我是不是打扰你俩了?”大约是一醒来,就看见只穿着裤衩的我,和只穿着裆兜的女土著‘深情对视’,水猴子整个人都是懵的,一副世界观崩塌的模样。
我和女土著同时看向他。
女首领神情高兴,冲他行土著人的欢迎礼。
我则道:“别瞎说,你身体状况怎么样?”水猴子摇了摇头,
看着他自己‘焕然一新’的身体,以及被绿叶包裹起来的创处,长长松了口气:“至少比昨天舒服,没那么疼了……有吃的吗?”
队伍还没来得及收集今天的食物,我于是摇头,道:“老幺不见了。”
水猴子吓的转头一看,随即爆起了粗口:“再逮到那小子,我要把他从头到脚捆起来。”
我道:“其余土著追上去了。”
看样子,老幺的精神状况,是真的出问题了,否则不会有这么多的骚操作,简直是坑人不重样。
反过来想,他没趁着众人睡觉,胡乱攻击捅人,算是万幸了。
水猴子照顾了之前重伤的黑鲛等人两天,最知道他们的身体状况,于是连忙将三人从脉搏到体温等探了一遍。
我看到他明显松了口气的眼神,知道只有好消息。
果然,水猴子道:“退烧了,太好了,谢天谢地。他们之前一直在昏迷,发高烧,我以为我们都要死在这儿了。”顿了顿。他此时才开始问我土著人是怎么回事。
待听完我这几天的遭遇,水猴子感叹道:“合着你也没消停,不过还是你幸福点。”
其余土著追人去了,这事儿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一琢磨,便给女土著比划了一番,示意我们可以去弄些吃食来。
女土著点头同意,于是她负责打猎,不
要抓捕一些鸟类,我负责采集野菜野果一类的,两人回到树洞边,架灶开火,整了一锅,自己三人先吃饱了,给其余人剩着。
这些事儿不算费功夫,弄完也就花了不到一个钟头。
水猴子胡吃海塞,撑得走不动道儿,刚打了个饱嗝,正待开口说话时,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一变,问我:“紫气海胆呢?”
我刚想说在打捞袋里揣着,下一秒,我猛地反应过来,忙解开打捞袋看。
里头一应的武器、医药等物品都在,唯独紫气海胆,没了!
这东西本身自带光晕,夜间强,白天弱,再被打捞袋一罩,白天看着就更不起眼了。
如果是夜晚,我肯定早就发现它失踪的事,但因为现在是白天,若不是水猴子突然一提,我还真注意不到。
我道:“老幺拿走了。”
要知道,睡觉前,东西还在里头好好的。
不可能是土著干的,这东西之前一直被他们当玩具,玩了两把没意思,就被扔到角落了。
而且我信任这帮土著,它们不会干这种事儿。
老幺偷走紫气海胆,是要干什么?他不是精神有问题吗?精神有问题的人,还知道偷特定的东西?
土著人能把他追回来吗?
女土著知道我宝贝那个紫色的东西,打手势询问我
要不要紧。
事实上,紫气海胆现在对于我来说,已经不止是救命那么简单了。
如果我们真的因为大虚食肉,而到了另外一个时空中,那么我们要想回到原本的世界,或许还要借助大虚食肉。
而大虚食肉对紫气海胆是感兴趣的,现在的紫气海胆,就像一把回家的钥匙,没有它,我们极有可能……
我的想象力大约是过于丰富了,此时我脑子里已经相处了无数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我们因为无法离开,不得不在岛上定居下来,加入了这些土著人部落。
天长日久,没准儿看女土著还看顺眼了。
即便看不瞬间,没准儿也会被觊觎‘美色’。
又或者我变异成了带有剧毒的无脑丧尸,开始对土著人和队友进行屠杀。
还有其他可能,比如黑鲛等人会自己制作船只,试图寻找大陆。
如果这个时空都还是处于土著部落时期,没准儿黑鲛等人还能成为这个时空,新文明的开拓者。
我之所以在这瞬间想了这么多,主要也是因为科幻电影看太多了。
当然,这些不靠谱的念头,很快就被我扼杀在脑海里。
开辟文明的可能性不大,和土著生活在一起,然后一起被黑雕当补品给吃了,到是有很大的可能。
我将打捞袋扎好,冲女首
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水猴子道:“怎么追了这么久,还没影儿,别是出什么事了……你说的那个鱼尾,离我们这儿还有多远?”
他问我,我转头比划着问女首领。
她指了指日头,比了个一升一落的姿势,我大概明白过来,对水猴子道:“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现在走,走到太阳落下休息,清晨再出发,大约得明天中午。”
“我看你都快学会她们的语言了。”
“还早的很。”我道。
水猴子道:“是准备当赘婿了吗?”
“我没想到你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水猴子摸着撑得圆滚滚的肚皮:“不然怎么样,哭吗?还是笑对苦难吧。”
我俩一来一往间,女首领在旁边感兴趣的听着,也就在我们三人‘其乐融融’之时,突然,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觉得脚下的地面,似乎在震动。
下意识的,我低头看着地面。
地面爬满了藤蔓,而此时,藤蔓上的叶片,在没有一丝风的环境里,居然轻微的抖动起来。
如果不是已经确定它们只是普通植物,我都怀疑是不是遇上水猴子说的北美食人藤了。
女首领明显也察觉到了这阵变化,但她没有低头看地面,而是抬头看向了天空。
群鸟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