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一大早,什么都搬到了外面——
儿童帐床和梳妆台,
沙发,小桌子和台灯,一箱箱
各种各样的书和唱片。我们抬出
厨房用品,一座收音机闹钟,挂起来的
衣服,一把大安乐椅,
一开始就跟他们在一起,
他们叫它“叔叔”。
后来,我们把餐桌本身也抬出来,
他们围着餐桌摆好东西就开张了。
天空预示会一直晴朗。
我来这儿跟他们住,在努力戒酒。
昨晚我就睡在那张帐床上。
这件事让我们都难受。
今天是星期天,他们希望能卖东西给
隔壁新教圣公会教堂出来的人。
这里真够呛的!真是丢脸啊!
谁看到这堆垃圾
摆在人行道上都肯定会目瞪口呆。
那个女人,家庭一成员,有人爱她,
一个曾想当演员的女人,
她跟一位教友闲聊,后者
不自然地微笑,捻摸一件件
衣服后走开。
那个男的,我的朋友,坐在桌前,
尽量显得对正在读的
感兴趣——是傅华萨的《编年史》,
我从窗口这里就能看到。
我的朋友完蛋了,没戏了,他也知道。
这儿是干吗?没人能帮助他们吗?
大家非得眼睁睁看着他们垮掉?
这让我们都感到沮丧。
得有人马上出来救救他们,
立刻从他们手里买下一切,
在此生活的每点痕迹,
别再让这种丢脸事再持续下去,
得有人做点什么。
我伸手去摸钱包,这才明白:
我谁都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