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雨天的伞

她的话语听起来循循善诱,说我没有一点点的动摇,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我真的要违背自己的原则吗?

忽然,身后传来了洛野的声音,“梅姐,既然她不愿意的话,你也就不要逼她了好吗?不如让她自己选择。她现在只是一个实习律师,说起来,不应该这么快就接触到这个案子。”

他虽然是在帮我说话,但是我并没有因此感到感激。

甚至,我觉得洛野的出现,是在火上浇油。

梅姐的脸色逐渐变得不好看了,她对我说:“小白,你先回去,这件事情我们晚点再说。”

我咬着唇,只能先离开这里。

我没有对洛野说谢谢,我知道,我对洛野多一分的接触,可能即使对梅姐的多一分伤害。

即便我跟洛野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离开的时候,听见梅姐压低的声音说:“洛野,你这是在做什么?帮她?”

洛野说:“我不是真的想让她来做我的辩护律师,我只是想让她原理这件事情,我认识她很久了,我清楚许家……”

我脚步一顿,回过头去,可是他们已经进去了办公室。

关上的办公室门隔绝了他们说的话声音,我紧紧皱眉,回味他们刚才说的话。

洛野说认识我很久了,可是在我的记忆里面,我并不知道他的存在。

她比我大几岁,就算是同校过,如果他很厉害,或者说家里面的地位不低,我一定听说过他,可是我却从没有在私下听说过,根本就不存在和他认不认识的问题。

到处都有来往的员工,我不可能去门口偷听。

而那扇门非常厚重,就算是偷听,我也听不见什么。

要是有机会,我会去找洛野问清楚这件事情。

我回去了工位,杨娜问我:“洛律叫你去做什么?”

安娜也从茶水间出来,走到我的跟前说:“我给梅姐说了这事,她立马就下去了,是不是洛律欺负你?我看她那样急匆匆的样子,就好像是得知了你被绑架的消息一样。”

她的样子并不像是在开玩笑,而没接会那样着急,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

看来梅姐也早就已经知道了洛野知道的事情,他们都知道的事情,我作为梅姐钦点的助理律师,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梅姐是故意瞒着我的,我知道。

胸口的怒火汹涌翻滚,我开始怀疑梅姐跟许家的关系。

这真的只是工作问题吗?

我摇头,面上用十分平静的神色说:“没事,梅姐去处理了。”

我不想说,她们也都没有再问。

一直到下班,梅姐在回来。

只是她匆匆回去了办公室,拿了外套和包就走了,根本就没有跟我聊聊。

我也没有去拦住她,因为我觉得不管怎么聊聊都没用,我都不会改变我会放弃这个案子的想法。

我从律所出来,天空不知何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冬日的雨伴随着风,凛冽刺骨。

我紧了紧脖子上的羊毛围巾,正打算冒雨去停车场的时候,不远处有人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以不快不慢的速度朝着我的方向走过来。

我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但是我从身形和步伐看出来,来人是江淮。

他走到我的跟前,一张冰冷的脸从伞下露了出来。

我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下雨了,佣人说你没有带伞。”

我星期今天虽然是工作日,但是却是他的休息日。

我挽住江淮的手臂,和他一起走向了停车场。

以前也下雨过,就算是他安排了家里面的司机接我,我也从来没有等到他亲自来接我过。

直觉告诉我,他的出现,绝对不仅仅是我没有带伞这样简单。

我坐上江淮的车,刚系上安全带,就听见他说:“许氏集团的案子,是你负责?”

我手指一顿,“不是。”

江淮看着我,“你的领导,韩素梅在负责。”

我抿了抿唇,“你怎么知道的?”

我还是不相信,他对我好,就仅仅是为了许氏集团的事情。

他没有回答,只是说:“你要负责这个案子。”

不是请求,也不是疑问,像是命令一样的话语,令我呼吸都停滞了。

好半晌,我窒息感令我痛苦,我才反问道:“为什么?”

江淮说:“只有我说了,你才会认真去做这件事情,许家不能败诉,而我知道你的能力。”

我笑了。

“你知道我的能力?”

江淮从不关心我的工作,包括以前上学时候,他甚至都不知道我学的什么专业,现在却说知道我的能力?

就为了说服我给许清清做辩护,给我说这么多的好话吗?

他看着我的眼神冰冷又认真,“所以我希望你能接下这个案子。”

我哭笑不得,“我不是主辩律师,就算是接,我也只会做助理律师,我没有什么发言权,有什么意义?”

“有意义。”江淮道:“有你在庭上,许清清会放松很多。”

我捏着衣摆的手指渐渐缩紧,“就只是因为这个?我要违背我的喜好,我要硬着头皮,为跟你有不清不楚关系的女人工作。江淮,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很生气。

江淮的表情却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那样理所当然,“只要你答应了这件事情,我可以答应你别的事情。除了离婚和让许清清从江氏集团离开这两件事。”

就算是想让我做到他想让我做的事情,都还有这样的条件。

“那这还算什么能够答应我提出的条件?”我怒视他,“我不想接这个案子,不仅仅是因为许清清,是因为我的能力不足,我不想上庭之后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我的脑子已经乱了,在江淮提出这样理所当然的要求之后,我不想再继续演戏。

他盯着我的目光中有所变化,却不是缓和,而是越发坚定。

“要怎么样,你才愿意答应我的请求?”

我冷笑,“你这是请求吗?江淮,你是的丈夫,但是你在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命令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