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诚意呢?”何忠堂笑了笑,笑起来格外和善如同一名慈祥的老人,可要是真有人这么认为那就是愚蠢了。
“往后麾下我镇抚司暗线可全权由何大人负责,至于明线虽归我管,但如若大人有何差遣李某必定竭尽全力!”
李巡察心中暗叹,但还是拱手作揖郑重道。
“你倒是肯下血本!”何忠堂笑得更加开心了。
“李易你是个聪明人,却又懂得收敛。有些人自以为聪明却很容易万劫不复。当然何某可能就是这种人,不过无妨底子硬多少还能撑一会。
既然李大人如此诚意那何某也不妨让你安心一二。”
说着何忠堂随手从旁边棋篓中拾起一枚白子,也没见他有如何特殊动作,仅仅只是屈指一弹,棋子飞出落在院外。
这一幕看的李易不明所以,然而很快他瞳孔微缩,面容有些不可抑制的变化。
只见那白子落地后有白烟弥漫,下一刻一名身穿白色甲胄的英武甲士出现在面前,甲士静静站立旋即朝何忠堂郑重抱拳作揖。
“何大人!不!卑职之前多有冒犯,还望大儒莫要怪罪!”
李易再次拱手作揖这次更是一揖到底,明显更为郑重。
“呵呵,李巡察客气了。既然本官乃一郡父母而李巡察乃一郡治安主官,你我当共勉之。”
说罢,何忠堂随手一挥,院落中那白甲甲士化为一缕白烟旋即落地再次化作一枚白子,一切显得十分出尘缥缈不带一丝烟火之气。
离开府衙,李易感觉背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汗水浸湿。
“大人!”
一旁连忙有早就候着的镇抚司差人连忙跟随。
“回府吧!”
李易坐上马车这才感觉呼吸逐渐平缓下来。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掀起车帘看了看渐渐远去的府衙面色有些凝重和感慨。
“父亲似乎从府尊大人那出来便有些不对劲,莫非此次商谈出了什么岔子?”一名身穿一袭白衣面容年轻英武的男子出声开口,此人竟是与李易同车而坐,显然刚刚此人便一直在车厢内久候许久。
如若此刻江秋再次定能认出此人身份,此人竟是早在伏阳县时就曾有过交会的白恒,当然他也有另一个别称,娵訾亦或者三川郡镇抚司巡察李易之子李玉!
“的确出了点岔子,没想到这老狐狸隐藏的够深,之前为父还想着让此人先当那只出头鸟,现在看来谁利用谁还不一定呢!”
李易面色颇有些不太好看。
闻言李玉也是有些诧异,“哦?这府尊大人孩儿记得没错应是数年前在朝廷入了翰林,据说是得罪了人故而失了入阁的机会,如今成了郡守也是他在朝堂以前一些门生故吏发力的缘故。
如若说以翰林内那些修文士体系的老爷而言,一般也就六品文士罢了,此人莫非还是五品文士不成?”
闻言李易点点头,“嗯,你这算是合理估算,一般而言朝廷任命官职,第一是实力,第二才是能力。
就好比一位五品文士而言,那无论是外放还是担任京官那都是三品左右大员,可能京官就低一点是四品官。
如若是四品文士那必是六部大员之一,至于往上大儒层次要么担任帝师要么便是左右相了。
而此人就是大儒啊!”
最后一句,李易有些感慨,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可刚刚见到的那手段的的确确是大儒手笔,文墨可镇山河,点化顽石更是如此!
这种手段其他体系有吗?当然有!
佛门三品活佛境也能做到,方士体系也能做到。可那些对于李易而言都是太过遥远,佛门在西域,方士在避世一群老狐狸。
而今日他就亲眼见到一尊活着的大儒!
而此刻李玉已经满脸的惊愕与不可置信。
“父父亲这这怎么可能?大儒?咱们三川郡竟有这等存在?”不怪李玉震惊,实在是他这辈子接触最神秘最强大的存在估计也就是那位神宫之主了。
可那位存在太过神秘他也不清楚对方是什么层次。
“哼!惊慌什么?而且不要觉得奇怪,你以为咱们三川郡除了他何忠堂莫非就没有其他人了?”
“父亲!您的意思是”李玉有些忐忑了,他感觉自己这一刻正在接触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呵!你以为咱们大楚天下九州就如此?高品强者如凤毛麟角?区区六七品存在便可称霸一地?”李易嗤笑出声。
“父亲,可当今不就是如此嘛?真要是英豪并起,那为何如今大楚已有覆灭之危?”李玉不解,可能是层次太高他觉得有些想不通。
“呵,覆灭?这就覆灭之危了?”说到这李易叹了口气,马车依旧在晃晃悠悠的前行着。
“可难道不是吗?北地中原之地如今已彻底糜烂更有席卷天下之势!”
李玉更加困惑了,这不是明眼人都能看懂的吗?
“愚蠢!”李易首次喝骂自己这儿子,叹道:“你以为的只是别人想给世人看到的,亦或者这只是前面的开胃菜而已、
这其中皇室肯定脱不了干系,同样其他各方势力只怕都有掺和,这其中涉及到高品存在的角逐为父也不是很清楚。
但为父可以告诉你,光是我们这三川郡绝不止他何忠堂一位三品存在!”
此言一出,让李玉一阵沉默,想要询问可见父亲一副并不想多言的样子也就作罢,心里则有些感到有些微微的寒意。
“好了,不要多想,这些老家伙既然藏着不想出来必定有所图谋,不到时机他们是不会出来的。至于咱们这些人在外头如何蹦跶,他们不会管也不会问,除非他们想早点卷入这乱世之中。”
说着李易拍了拍李玉的肩膀叹了口气,想了想又道:“对了最近那边可有什么异动?”
李玉微微有些失神,听父亲询问,李玉旋即略作沉吟叹道:“暂时还未有多少收获,那位存在实在神秘,不会给我们这些人接触交流的机会,如若说有可能只有玄枵与其接触过。她似乎知道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