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雪对裴时堰的谴责充耳未闻,反而是慢悠悠地提醒道。
“你有时间和我打嘴炮,不如看看时间,不到一分钟了哦……”
她现在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正悠哉悠哉地看着电脑上的监控画面。
其实不管裴时堰有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洗完手上的钱,她都会提前引爆。
裴宁这个死丫头从模样到脾气都和宁盈盈那个贱人一模一样。
她了那么多年的心思和青春陪伴在裴时堰的身边,最后居然被一个外人截胡,她咽不下这口气。
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裴宁一死,裴时堰和宁盈盈之间的关系肯定会再次崩盘。
没有看管好女儿导致再次失去的宁盈盈应该会自责致死吧?
预想太美好,林望雪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的声音经过变调后说不出的诡异。
而这个间隙,裴氏集团的安保部们已经在前后门做了部署。
时间还剩最后三十秒的时候,林望雪的电脑屏幕上一片漆黑。
画面里只剩下还在苦苦挣扎的裴时堰,电脑的冷色调光让他的脸庞格外冷静。
“洗完了,放人。”他的声音冷厉,而林望雪则是毫不犹豫地启动了早就准备好的按钮。
只不过那不是承诺的缓慢降落的按钮,反而是利用刀具直接割断绳子的装置,废弃工厂顶棚到地面的高度,足以让裴宁粉身碎骨。
黑暗之中传来了一声巨响,林望雪这边监控的画面彻底被切断了。
她气急败坏地锤了一下键盘,从停电的时候,她就有不好的预感。
废旧工厂太久没有缴纳电费,电力可能不足。
但是她没想到监控都那么不给力,害的自己没有看到裴宁身死,裴时堰心碎的画面。
“算了,反正讣告出来,葬礼的时候指不定还能见到一面呢……”
林望雪好心情地点开了赌博网站她本来打算收回洗好的赎金。
然而刚准备提现,页面闪了闪显示已失效,大概率是被举报了……
而与此同时的仓库,灯光重新亮起,裴宁虽然还是被五大绑着。
但她稳稳地落在了铺好的气垫之上,黑暗之中的声音是气垫飞出的声音。
助理和安保部们在裴时堰的指挥下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即使没有裴时堰的手动暗示,也启用了航拍机监视其中场景。
从切断供电到切断网络都是计算好的,裴时堰从对面的轻笑里猜到了言而无信的可能性很高,索性先下手为强。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跟恶人本来就没有什么诚信可言。
至于刚才洗钱的网站自然也不可能乖乖留着给绑匪积攒原始资本,索性捣毁!
“傅总,小小姐没有严重出血口,赌博网站,网警那边已经动手封禁了。”
助理
裴时堰从椅子上起身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勇气走向裴宁。
他很清楚,即使没有大的伤亡,但是女儿身上那些淤青淤紫的伤痕依然触目惊心。
甚至他到现在都还能想起通话时候,那声微弱又倔强的闷哼和喘息。
“宁宁,会没事的,爹地在……”
助理的声音唤回了裴时堰的神智,他连忙上前抱着人就上了外面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车。
车辆朝着医院的方向开过去,江旭景倒是提前接到了助理那边的电话,所以在门口的地方接应。
裴宁被推进来的时候,身上的麻绳已经松绑了,手腕脚腕都是挣扎留下的痕迹。
麻绳粗糙,剧烈挣扎之下,裴宁的皮肤都磨出血了。
“患者目前还在昏迷,需要做检查,外伤都是小事,怕就是怕内部出现问题……”
江旭景从医多年,看裴宁在昏迷之中依然战栗的身子,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在做仪器检查的时候有一份部分需要固定手脚,裴宁猛地惊醒了。
明亮的手术灯刺眼,她一时之间无法适应,只感觉自己可能还在绑匪手里。
“两眼上视,肢体抽搐,取一针镇定剂来。”
江旭景
他温柔的声音带着安抚的味道,裴宁有一瞬间的安静,但随即就继续挣扎了起来。
镇定剂打进了身体之内,沉重的睡意袭来,裴宁才恢复了安静的模样。
她躺在仪器的床上,宛如一个破败损坏的玩具娃娃,看的监控室外的其他医护人员都是眼含愤怒。
裴宁住院时间长,性格乖巧,医院里大大小小的医护人员其实都对她眼熟。
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被人虐待成这样,难免觉得义愤填膺。
“江医生,报警了吗?这孩子身体孱弱,惊恐伤肾,之后的日子怕是要在医院久住了……”
盯着检测屏幕的医生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感慨这孩子多灾多难。
裴宁的肾是不久之前才接受的移植,本身就还处在移植的适应期内,在这期间是需要规避强刺激的。
然而这一次的遭遇无疑是惊恐过度,伤到了肾脏,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可以说的上是危险期。
除了身体的伤害之外,精神状态和心理健康肯定也会受到不小的冲击,后面的路,难!
“安排特护病房,转到我名下负责吧,先不着急通知家属,情况稳定一些再说。”
江旭景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他认真地看过了裴宁的检查数据后,神色凝重。
裴时堰则是焦虑地在外面等待着,他的心高悬着,迟迟无法安宁。
裴宁要真是有个三长两短,别说对宁盈盈了,光是自己这关就过不去。
好在医护人员一个小时以后就推着裴宁出来了,熟悉的特护病房,熟悉的号码。
“体积自我保护机制,什么时候苏醒还是个未知数,建议家长陪床看护,暂时来说体征稳定。”
江旭景推门拿着裴宁的病历进来,他站在这里,意味着已经通知了宁盈盈。
果不其然,走廊外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房门被来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