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耳鬓厮磨

撒谎被抓现行的丁夏宜瞳孔猛地一缩,心虚地偷瞄身旁的陆远洲,对方在低头回信息,似乎是被什么事缠身了。

丁夏宜趁机快几步走远,压低声线对乔时翊说:“对不起,但我有工作的事要和老板沟通。”

“什么事要下了班,入了夜沟通?”

没给丁夏宜说话的机会,乔时翊一手随意地搭在降下的车窗上,再开口时,语气轻快,“哥哥担心妹妹肚子饿,给你送了便当来,我拿给你?”

“……”

眼看后座的男人准备开门下车,丁夏宜急的就要说“不要”,然,她完全没说话的缝隙,陆远洲走过来,低声询问,“谁啊?”

丁夏宜着急,随口扯了个称呼,“家人。”

陆远洲了然点头,往旁边走了几步给她留通话的空间。

丁夏宜再往停车位看去,瞧见后座车窗缓缓上升,乔时翊绝色出尘的面庞一点点隐入黑暗,从她视线消失。

她几不可闻松了口气,就听见乔时翊说:“我最多给你十分钟,聊工作。”

丁夏宜现在哪里还听得见什么话,刚刚乔时翊看向这的眼神,别说十分钟,给她十个胆有什么国家大事她都不敢继续了。

挂断电话,丁夏宜跟陆远洲说于瑶瑶要来找她,让他先走。

陆远洲表示陪她等,丁夏没法子,只好道出于瑶瑶是来找她算账的。

不出所料,陆远洲听是来算账的,一溜烟跑了……

目送陆远洲驱车离开,丁夏宜才马不停蹄地赶往停车位的迈巴赫。

刚坐上后座,乔时翊给她递了杯温水,而后姿态懒怠地靠着椅背,半阖双眼低眸看她,“不是说给你十分钟,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我还要命,哪里敢。

丁夏宜喝了口水,以问作答,“刚刚不是准备下车吗,怎么突然给我十分钟?”

乔时翊忽然笑起来,“作为你的家人,理应支持老婆的事业才对。”

丁夏宜不明所意,前排的周浩一清二楚。

刚刚有幸听见老板和丁小姐通话,刚刚老板也确实是准备开门下车,可听见人丁小姐那句“家人”后,盈着温怒的老板不知怎的怒火消散重新坐好,反常的给了丁小姐十分钟时间。

一切都是因为丁夏宜口中的“家人”二字。

相处这些天以来,丁夏宜在乔时翊面前不再拘谨和约束,譬如现在,察觉乔时翊没有生气,她反倒朝他伸手,“便当呢?”

乔时翊微抬眉骨看她,“什么?”

“不是说怕我饿给我送便当吗,便当呢?”

“……”

乔时翊抬手往她掌心拍了下,“便当没有,老公有一个。”

“都差不多。”

丁夏宜把水喝完,顺手把杯子往他手里放。

就在乔时翊准备问她什么叫便当和老公都差不多的时候,丁夏宜抬头看着他,背后的橘色路灯仿佛在特意为她倾泻一般,橘光光晕圈在她周身,像一颗会发光的太阳般明媚。

“有了老公就什么都有了。”

乔时翊眉心微动,不置可否地问她,“真的?”

丁夏宜点头,“当然是真的啦。”

出于刚发生下班和老板交往过密的情况,乔时翊一时间分不清她现在是真心还是为了哄他开心,但不管是哪种,乔时翊都没有去深究,她愿意哄他,说明心里是在意他的。

乔时翊双臂微张,腔调慵懒,“那给老公抱抱?”

丁夏宜出奇没有拒绝,乖顺地倾身窝在他双臂间,头一偏,整个人都埋在他胸前,姑娘细嫩地嗓音闷闷的从胸前传出:

“乔时翊,有你真好。”

——

“尊敬的各位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欢迎您搭乘宁城航空的航班,我们的飞机即将起飞,请您再一次确认安全带已经扣好,系紧,感谢您的配合。”

“Dear ladies and gentlemen……”

飞机广播响起字正腔圆的播音内容,丁夏宜散开的神思才渐渐聚拢,她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的地面愈来愈远,底下的建筑物愈来愈小,飞机贯入云层,一段轻微的颠簸后,机身又恢复平稳。

云层浮在机舱下方,像神采各异的娃娃,稍不留神就被风吹成了别的形状,云雾随风飘着。

两天前,她拿到浩宇之蓝回璀尚设计部商讨新季度设计方案时,收到了乔时翊的信息。

乔时翊:[想去澳城吗?]

丁夏宜:[?]

大家对新季度方案拿不准主意,丁夏宜头疼的去茶水间泡咖啡,咖啡冲入杯中,她看到乔时翊发过来的照片。

是两张佳士得澳城春拍的入场券。

珠宝设计师们和钟爱珠宝的人挤破头都想去的地方。

那是各类稀奇珠宝钻石云集的地,丁夏宜先前看过介绍佳士得的报道就心动的不行,可惜佳士得拍卖全国巡拍,票也难弄。

眼下见乔时翊发来入场券的照片,她的那句“你怎么弄来的”很快就被“我去!”代替。

就这样,丁夏宜跟着乔时翊踏上去往澳城的航班。

机舱平稳飞行,乔时翊拎了杯威士忌半躺在头等舱平放的座椅上,琥珀色液体因他摇晃的动作而旋起一圈一圈的涟漪,细微涟漪撞上古典杯挂壁一周又落回杯内的冰块圆球上,反复如此。

他今天没穿内搭的黑马甲,只一件单薄的白衬衫披在身上,没系领带,不受束缚的脖子在没系顶端纽扣的衬衫下显露,昏暗的头等舱内,他漫不经心摇晃古典杯,臂上的袖箍下是被衣服包裹着隐隐鼓起的肌肉。

他懒倦地躺在座椅上闭眼养神,举手投足都有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丁夏宜转头看到这幕,再一次感叹这样的货色在古代一定是要被抓到青.楼去的。

太妖孽了。

刚腹诽完,乔时翊忽的睁开眼,一双漆黑的眼瞳猝不及防闯入她视线。

丁夏宜心虚,不自然的坐直身体,端起桌上的咖啡浅啜一口,才试图缓解尴尬,“佳士得的门票难弄,你怎么买到的啊?”

乔时翊沉静的眸看了她数秒,收回时抿了口威士忌,挑着尾声调悠扬地反问了句,“哥哥好看么?”

“……”

一定知道她在偷看他了。

丁夏宜没有跳进他的圈套,执意将话题拉回去,“我先问的。”

乔时翊也不打算和她计较,欠身将杯子放回杯槽,张扬的表示:“就没有我弄不到的东西。”

丁夏宜望着桌面屏幕的飞行轨迹,问出第二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想去佳士得春拍?”

乔时翊低着头,从嗓子震出磁哑的笑声,“就你。”

他的笑声被丁夏宜听进去,怎么都像是在变着法嘲笑她,丁夏宜张嘴想和他辩论,结果抬眸看见往这边走的人。

没见身旁姑娘搭话,乔时翊侧目看去,视线刚捕捉到她身影就眼前一黑。

他被自己的西装外套盖住了头。

“……”

乔时翊用力闭了闭眼,抬手要把外套抓下来,就闻见姑娘身上的栀子花香以及她轻飘飘的语气词:“嘘——”

他真的安分了。

视线被遮盖,耳朵感官就变得灵敏起来。

乔时翊听见Myles蹩脚的普通话和丁夏宜打招呼,又听见丁夏宜略带惊喜的问他怎么也在这,还有汪夫人婉转的语调,三人一来一回聊的视若无人。

五分钟后,躺在座椅上的男人忍无可忍,手臂悄声环到她腰后,不轻不重的在她腰侧掐了下。

他感觉姑娘颤了颤,没几秒就自觉结束了叙旧的对话。

Myles带着爱妻汪夫人走出头等舱,乔时翊倒不急着掀开头上的外套。

他再重见光明是丁夏宜替他把外套揭下的,姑娘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两眼清澈地像马尔代夫的海,粉唇微张,“我”的音还没拼完整,环在她腰后的手猛地用力,她被压到他怀里。

丁夏宜吓得叫出声,又想起公共场合立即捂住嘴,一双晶亮的眸在他怀里抬起了头,撞进他漆黑如古井般的眸。

乔时翊头压下来,带着强大的压迫笼罩着她,温润的声线多了几分低沉的清冷,“我有这么见不得人?”

丁夏宜撑着他肩膀想退开,结果被男人收紧力搂的更紧。

她不敢动了,支支吾吾解释:“不是,我是怕吓着老师,毕竟上回我们和他见面在他印象里还是初见,而且职场上的规则太混乱了,如果大家知道我和你结婚了,那么我所有的努力都会被标上走后门的标签。”

她说的认真,尤其是最后一句。

乔时翊咬了下后槽牙,从牙缝挤出一句:“下不为例。”

“什么?”

乔时翊闭眼呼吸,沁人的栀子花香从鼻尖飘入,卷起他心湖的水浪,开口说话时,夹带了威胁的浪潮。

“下次见人还躲,会受惩罚的妹妹。”

乔时翊微张着唇,缓慢地在她脖侧游走,他在故意拉长战线,时间缓慢的像过去了好久好久,久到凌迟的丁夏宜被热气折磨难耐地扭动身体。

“像这样……”

怎么样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含住了她的耳垂。

敏感地带被突如其来的陌生触感侵略,被圈住的身体轻轻一颤,声带没控制住溜出娇软的闷哼声。

姑娘娇嫩的声音击垮乔时翊的防线,他发力搂紧她,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脸埋在她颈窝,急喘的呼吸像潺潺流水的河,紊乱的、急切的都揉进暗哑的声音里。

“真想吃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注:

飞机广播音频来源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