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魇之陆风

睡到自然醒。

努力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这是风哥的床。我起身,头却痛得厉害只好又躺了回去。

我努力的想昨晚的事情,下意识觉得不对。我掀开被子,我的衣服呢?

一股委屈和愤怒迅速的充斥在身体里,亏我昨晚还认为他是个君子!我特想哭,可眼泪已经在昨晚哥哥离开的时候干涸。

我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直到尝到血腥的味道。

有人在敲门。是陆风。

我不作声,一再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可他的声音不断地传进来。终于控制不住,我下去猛地拉开门。

门外的陆风一下子怔住了——我只穿着内衣。

我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他脸上。“滚!滚!——”

“怎么了墨墨?你把衣服穿上再说。”

“还穿什么衣服?你昨天晚上不是已经一览无余了吗?什么也不用说了,我不要你负责。从今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我林墨,不欠你了。”

我关上门穿好衣服,然后走出那扇门。蓬头垢面的离开。我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

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关了手机。

隔绝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系。

我放上jay的唱片,无限循环。低迷,忧伤。压抑的声音日夜不停的在房间里充斥着。我看着墙上jay和四维的海报,回想着四维故事里的情节,他笔下的那些豆蔻岁月。就那么默默的抱着双膝瑟缩在一个角落,陷入一片朦胧中。多少次,我是多么想就这样溺死在这片荒芜里啊!可是……哥哥要我好好活着。

我有罪。我对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脸说。那颗泪痣仍旧那样顽固地存在着。难道噩梦,还没有结束吗?

我身边还有谁呢?哥哥都离开了,陆风也失去联系了。还有谁没有因为我的伤害而受伤呢?或许,最后一个,就是我自己了吧。

我不翻日历,不看时间,不拉开窗帘。

我都不知道多长时间就这么混沌的过去了。房间里实在没有可以吃的东西了。我随意穿了一件衣服,对着镜子。脸依旧苍白憔悴。好像消瘦了许多。只是那颗诡异的泪痣仍旧突兀。头发都长了,都没来得及打理。

我推开门一股风吹进来。满世界的黄叶飞沙飞舞着。鼻子不禁酸了,——都秋天了。

夏天,早已经远去消失殆尽了。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崭新的世界。想着,又开始心酸。

“墨墨?是墨墨吗?”

有人在叫我。我恍惚了一下才觉察确实在叫我。我都把自己给遗忘了。

我看清楚叫我的人是天空的服务员。她看到我特兴奋,“墨墨,好久没见你了。你去哪了啊?自从那天你在天空离开之后就再也没见你了。你知道风哥有多担心你吗?”

我没什么反应,听她喋喋不休地说。

“你那天喝了那么多酒,最后都走不了。吐了自己一身。你不知道风哥那天有多着急,他要我给你换了衣服然后睡在他房间里,他还是不放心在门外守了一夜。你第二天离开之后风哥到处找不到你都要疯了。墨墨,你到底去哪了?”

我真的恍惚了。反应迟钝的厉害。

但我终于还是明白过来了。那天晚上,风哥根本就没有碰我。

我问她,“风哥现在人呢?”

她说,“风哥走了。”

“走了?去哪了?”

“他回深圳了。一个星期之前。风哥也不想走的,可是那天不知道来了些什么人硬是把风哥带走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哦,对了!风哥留了封信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