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七章 回来

霍誉说的是真的,明卉咬的这处,的确是衣领盖不住的地方。

霍誉全身上下哪里都能咬,为啥专挑这里,当然是因为这里能让人看到啊。

所以,明卉在下嘴之前,就已经算计好了。

霍誉闭了闭眼睛,终于开口:“好,你松口,我全都告诉你。”

仍然没有回应。

霍誉只好又说:“保证绝不限瞒,行了吧,小祖宗。”

明卉终于松开嘴,冲着霍誉龇牙,霍誉无奈,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已经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样顽皮,难怪早哥儿淘气,全都是随了你。”

其实他家早哥儿也不是太淘气,这么小的孩子,还没到真正淘气的时候,现在就是爱哭,哭起来就不会停下,霍誉甚至怀疑,把早哥儿抱到城墙前,八成能把城墙哭塌了,古有孟姜女,今有霍景睿。

明卉哼了一声,对霍誉说道:“少东拉西扯,快点进入主题,否则,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霍誉连忙讨饶,他不是怕老婆,他真的不是。

“那日我进宫说了那批香的事,陛下立刻让人去查,最终这件事落到苗总管身上,你可能不知道,苗总管是宫里的老人儿了,早年,他为了陛下,违抗过孙太后,被孙太后让人剁下他的三根手指,孙太后在世时,苗总管只能在冷宫里管着那些疯傻的女人,后来孙太后去世之后,陛下便将苗总管提拔上来,让他管了宫中采买,他是采买上的总管。”

明卉静静听着,想像是被剁下三根手指的疼痛,问道:“孙太后为啥要剁他手指?为了皇上违抗孙太后,那为何不打屁股,而要剁手指?他该不会是偷了东西吧?”

霍誉失笑,摸摸明卉的小脑袋:“他的确是偷了宫中的东西,但却是为了陛下偷的,因此,孙太后是当着陛下的面,剁下了他的手指。”

明卉的嘴角又抽了抽,我的天啊,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都是当娘的,她是不会让早哥儿看到血腥场面的,可是孙太后,却要让皇上亲眼目睹有人为了他被剁了手指。

霍誉继续说道:“最后查来查去,苗总管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皇后,他说早年皇后的娘家人曾经羞辱过他,他忍气吞声,如今手里终于有了权势,便想暗中坑皇后一把,他知道皇后正在学习制香,而他也只说了云嫔做催情香的事,所以便想利用那两款香,拖皇后下水,让世人都知道,皇后私底下用催情香迷惑陛下。”

明卉想了一会,才问道:“所以他让人来偷香泥?”

“对,他是这说的,他以为香泥还是以前的配方,并不知道,你已经把那两种香材去掉了,你也知道,宫里也有能制香的人,苗总管让那几个人看过那块香泥,他们看过之后,得出的结果令他既惊又怒,他费了这么多劲得到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办处。”

明卉却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她看着头顶的承尘,忽然,她又转过身去看霍誉:“霍保住,这事的下文呢,下文要反转,一定要有反转啊。”

霍誉忍不住笑出声来:“是有反转,反转就是他在说谎,他们偷香泥,是因为已经知道花千变换了香方。另外,我们在京城某处冷清的院子里,找到了很多线香,有几名香工还在制香,你那里被偷的香泥,便是先送到了那里。”

明卉更加糊涂了:“霍保住,你答应绝无隐瞒,你就拿这种云山雾罩的话来敷衍我,霍保住,你不是人,你是狗,不对,狗最忠诚了,你是虫子,毛毛虫!”

霍誉把她那挥舞着的拳手抓在自己手里,柔声安慰:“逗你玩的,也是想要考考你,看你能不能看出破绽。”

“哼!”明卉懒得理他。

霍誉这才说道:“当时宫里便是查到了苗总管那里,苗总管也的确是把所有的事全都揽在自己身上,说他这样做,是因为一早便知道花千变的另外两款线香,含有和催情香同样的香材,他和皇后娘家有怨,所以想趁机败坏皇后的名声。

初时我们也的确相信了,我那几天,都在审他,因为此事涉及到宫里的日常用度,因此陛下非常关心,所以我那几天几乎没有睡过觉,一直都在审他,一遍一遍,终于,他撑不住了,露出了破绽。

我们根椐他的供词,查到了京城里的一处小香坊,这处小香坊就设在一个小院子里,有四名香工负责捻香,另外还有两名大师傅,他们是把你们香坊里大师傅二师傅三师傅的活,全都干了。

他们的那位大师傅还是有些本事的,他闻过从花千变偷去的香泥,便说你是改了香方,这香泥虽然看似没有区别,初闻也没有区别,但却是和以前的香是不一样的,他说你改了香方。

如果你们没有发现这件事,很可能他们会继续收买和花千变有关的人,想方设法在你那里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明卉呆了呆,问道:“他们制的那些香,都和我制的一样?”

“是和这一批的香一样,就是你没有改香方之前的。”霍誉说道。

明卉皱眉,只是要做成一样的香,换了花千变的香,没有必要这么麻烦吧。

“那些香,你们一支支全都点了,点了以后闻过了?”明卉问道。

霍誉一怔:“那倒是没有,那么多香,怎么可能全都点一遍闻一遍,我们只拿了几支试了试,再说,那些香全都长得一样,和你铺子里的线香也是一样的。”

明卉摇摇头:“错了,肯定是不一样的,很可能就混在这些香里面,他们制一批和我一模一样的有什么用?不一样的才对,说不定里面有毒香,混在花千变的香里一起送进宫去,把皇帝毒死,皇后也毒死,那些贵妃贤妃淑妃什么的,闻了这些香,流产的流产,死亡的死亡,我的天,玉碎宫倾国破家亡了!”

霍誉怔了怔,忽然哈哈大笑:“好了,卉儿,你放心,真凶已经抓到了,你想的那些事,也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