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七章太后
花千变第七章太后
明卉嘴角抽了抽,花蕾待放的小皇后住得比道观还像道观,老太后反倒坐拥花花世界。
不过,明卉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话,太后并不老,称不上“老太后”三个字,她应也是四十多奔五十的人了,可是保养得当,妆容精致,看上去顶多三十出头。
正如明卉从两位江老夫人那里得知的一样,孙太后只是中人之姿,但是面容恬静柔和,皮肤白皙,锦衣华服也难掩出尘之色,是那种即使群芳争艳,也能被一眼看到的人。
明卉心中暗暗惊奇,真没想到,孙太后的气质这般出众,定襄县主容貌很美,也有几分肖似孙太后,可若是与孙太后相比,便显得俗艳了。
孙太后也在打量明卉,嗯了一声,道:“哀家听说你在道观中长大?”
明卉......
明卉只好把对耿皇后的那番话重又向孙太后复述一遍,孙太后点点头:“看着倒是个伶俐的,明家是书香门第,你可读过书?”
明卉忙道:“臣妇略识得几个字,但也只读过《列女传和《女则。”
她没说谎,她真的读过,还是两个嫂嫂让她读的,她从娘家一路带到京城。
“好,女子读过书,人也会清明豁达,来人,把哀家的赏赐,拿给明淑人吧。”孙太后说道。
明卉松了口气,总算是没像那许公公一样,叫她“长平侯府大少奶奶”。
有女官将赏赐捧过来,明卉看了一眼,是一对石榴花簪,一对碧玉手镯和一匣子宫花。
明卉连忙谢过,太后微笑:“去吧,改日再叫你进宫聊天。”
明卉告辞,许公公叫了两名宫婢,帮明卉捧着赏赐一直送到了宫门口。
明卉并不知道,先前带她去朝阳宫的那个名叫小五子的内侍,在得知她被许公公带去见太后之后,便飞奔着去了一处偏僻的宫院,对等着门前的内侍说道:“转告你家主子,太后要召见那位,被许公公带走了。”
内侍匆匆进去,很快便出来,将一张十两的银票给了小五子:“主子说这就是气运,怪不得你,还是要赏的。”
小五子道声谢,将银票收了,飞奔着跑了。
霍誉一直等在宫外,见明卉出来,这才松了口气,他打赏了那两名宫婢,收了赏赐,扶着明卉上了马车。
直到进了皇城,霍誉这才问道:“今天可还顺利?”
明卉便把先是见到皇后,后来又被太后叫过去的事,全都说了。
她补充道:“我猜孙太后之所以要召见我,是因为长平侯府的关系,你是不知道她身边的许公公是怎么称呼我的,长平侯府大少奶奶,而且每次都是要说出这一大串,一个字都不少。”
霍誉嗯了一声,道:“据我所知,太后不止一次召定襄县主进宫训斥,加之前阵子承恩公府闹得太过,太后给你恩典,也是想要敲打承恩公府,让他们不该想的就不要想。”
明卉蹙眉:“承恩公府想让霍誓承爵?”
霍誉轻笑:“是啊,承恩公府已经有了几位有力的姻亲,却还嫌不够,还想把长平侯府抓在手里。”
霍展鹏再不争气,长平侯府也是一等爵,下一任长平侯即使没有建树,只要循规蹈矩,就能令皇帝改变对长平侯府的看法,长平侯府的富贵至少还能延长三代。
可是霍展鹏再不争气,定襄县主也拿捏不住他,不但定襄县主不行,承恩公府也不行,否则也不会有老岳父过寿,霍展鹏从牡丹楼赎了两名花娘做寿礼的笑话了。
霍展鹏又不是暴发户出身,长平侯府已经富贵百年,霍展鹏还能不知道寿礼要怎么送?
所以,霍展鹏是烂泥也好,朽木也罢,承恩公府却就是拿他没有办法,既然霍展鹏不行,那就寄希望于有孙家血脉的霍誓了。
明卉理清楚这当中的弯弯绕,叹了口气:“真没意思。”
霍誉微笑:“不用管他们,让他们折腾去吧,我们过自己的小日,等过了这个月,我就送你回保定,到时白洋淀的荷花也该开了,我们去淀子上住两天。”
“好啊!”明卉一下子来了精神,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皇后顶多有十岁吧,那么小,天呐,应是还没圆房吧?如果圆房了,那位可真是禽兽啊。”
霍誉失笑,忙道:“以后这话和我说就行了,不能和别人讲,大不敬。”
明卉吐吐舌头:“我就是和你说了啊。”
霍誉低声说道:“去年大婚时,皇后已经十二岁了,现在应是十三岁,自是没有圆房,宫里另有其他嫔妃。”
明卉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小皇后没被糟蹋,不过真没看出来,那小皇后竟然有十三岁了,看着像十岁的,也可能是太瘦的原因吧。
明卉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你去过后宫吗?”
霍誉摇摇头,他是飞鱼卫,如果不是执行特殊任务,飞鱼卫是不会进后宫的。
“为何要这样问?”霍誉问道。
“今天去朝阳宫的时候,拐了七个弯,我总觉得,皇后的寝宫不会七拐八弯的,那名小内侍应是带我抄了小路。”明卉说道。
霍誉的眼睛微微眯起,也就是明卉这般聪慧机灵的姑娘,才会有这样的警觉,他问道:“七个弯?你数着了?”
明卉点点头。
霍誉拍拍她的头,笑着说道:“我会想办法去打听的,好在这次进宫还算顺利,别想那么多了,下次进宫要大年初一了。”
明卉长舒了口气,虽然今天进宫无惊无险,可她也不想再去那地方了。
“对了,我在皇后宫外见到了一位郡主,还有一位三品淑人......”明卉把那位夫人和郡主的眼风官司讲了一遍。
霍誉略一沉吟,道:“那位郡主应是宝庄郡主,那名夫人是她的婆婆通政使聂辉的夫人。据闻宝庄郡主成亲三年未有所出,聂夫人往儿子屋里塞了侍妾,宝庄郡主给那侍妾喂了药,又把奄奄一息的侍妾抬到聂夫人面前,让聂夫人亲眼看着侍妾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