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离和詹白连夜赶回温迈,一路上两人的电话几乎响个不停,房东催海离赶紧搬家,派出所的人催她回去接受调查,詹白和祁维文通电话了解当时的具体情况,听说是海离所住小区的居民发现海棠和一些人聚众吸毒举报的,海棠在被抓后向警方提供了祁维文的联系方式,祁维文作为第一家属联系人也被召到派出所去了。
詹白向律师朋友了解过相关条例后,对海离说:“警方或许会怀疑你容留他人吸毒,你必须要否认你知道海棠吸毒的事,至于她在你的住处吸毒,跟你无关,你回老家了,这个很好取证,我也可以给你作证。”
车轮滚滚向前,海离一颗心越揪越紧:“我倒不担心自己,毕竟我什么都没有做,清者自清,可是海棠怎么办呢,吸毒是违法行为,即便她只是被拘留,也会留下污点,她一个女孩子又是吸毒又是坐牢,以后还要不要结婚生子像正常人那样过日子?”
詹白思忖着说:“如果她除了吸毒,没有更加严重的违法情节的话,大概会被拘留个十天半个月,等她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让她把毒品戒了,只要不复吸,也不见得就能毁了一辈子。”
詹白的话起了安定人心的作用,海离觉得不那么焦虑了,歪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一手伸过去握了握詹白放在方向盘上的手。
詹白回握她,然后安抚的拍了拍,说:“你睡会儿吧,还得两个钟头才到。”
海离哪里睡得着,闭上眼睛脑子里各种念头乱转,她不住的想到底是这花花世界吞没了海棠,还是海棠这样的人摧毁了这花花世界,无论哪种,她对这温迈这大都市是又憎又怕的。
回到温迈,事情又有了新变化,祁维文也被抓了,据说是海棠供述当初自己之所以沾上毒品皆因祁维文的引诱,她一直以来吸食的毒品也由他提供。
从派出所出来,詹白坐进车里,神色凝重,祁维文从小就跟着他玩,他一向是当亲弟弟爱护的,他认为祁维文会走上这一步,他也有逃避不了的责任,至少他对他的关心是不够的,竟然对他沾染毒品这事一无所知。
“对不起。”詹白说,“你好好的一个妹妹被我弟弟给毁了。”
海离一言不发。
詹白转头看着她,“你那个地方是住不了了,先到公馆住吧。”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海离点点头,说:“好。”
詹白陪海离到住处收拾东西,发现房东大叔已经等在那了,正在把她的电脑和梳妆台上的东西往客厅里搬,见海离,房东先是一通唠叨:“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也真是的,胆子太大,什么烂七八糟的事都敢干,你干你别祸害我呀,我差点让警察给逮了去。”
瞥一眼詹白,觉得眼熟,搁脑子里转了转,还是觉得在哪儿见过,于是问:“这位先生是明星吗?我好像在电视上见过你。”
詹白说:“不是。”
等两人把东西装箱打包准备搬走,房东大叔突然想起来:“我在财经杂志上见过你,你不是大容集团的总裁吗,哎呀,你怎么……”你怎么和这种女人搞在一起,可惜了了。
詹白的目光看似冷淡实在充满威严感,房东愣是没把后面的话说出口,看了两人出了门,仍然叹息不止。
到了詹公馆楼下,早有人等着来搬行李,海离随詹白下了车,往公馆里面走。
公馆里金碧辉煌,亮如白昼,海离深刻的感觉到自己于这个地方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进电梯上楼,海离忽然说:“过些天,等海棠出来了,我想带她回家。”
詹白愣了一下,一时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他定定地看着她,慢慢的从她神色哀伤又故作淡然的脸上看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她回家了,就不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