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生面色一沉,稍显不悦,似乎有些惊讶。他快步往楼上雅间狂奔而来,一看那架势就是要找我算账,底下不少人纷纷跟了上来看热闹。
待他走到雅间门口。我冲慕容雪看了一眼,慕容雪妩媚一笑,靠在了我的怀里,手揽着我的腰,与我坐在席间,好不亲热。
砰!
刘文生推开门,正巧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有些傻眼了,全身气的直发抖。
门外追上来看热闹的,也有可能是慕容羽事先安排好的“大嘴巴”又开始起哄,“看来是真的。慕容小姐抛弃了刘公子,跟一个侍卫搞在了一起呢。”
“是啊,是啊,刘公子乃我西川昭烈帝之后,这个脸可丢大了哦。”
那些托纷纷感叹,皆跺脚愤然,冲那哀伤之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抢了他们的女人一般。
刘文生冷冷的盯着我,他的双目杀气凛然。压根直是发抖。
虽然事先早有安排好,但没想到这家伙的演技如此逼真,别的不说,光是这份演戏的功夫。刘文生绝对与他的先祖有得一拼。
“雪儿,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何与这下作之人搅在一起,岂不是有失身份。”刘文生手中折扇指着我,气的直发抖。
慕容雪温柔的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幽幽道:“文生,玄门强者为尊。血衣不仅仅救过我的命,而且修为了得,这样敢作敢当的男人,怎就下作了。雪儿倾心英雄。有何不可,还请哥哥自重,莫要出口伤了和气。”
刘文生愤怒道:“雪儿,我乃皇族之后,论声望,论人品相貌,我哪点不如他这个侍卫?”
“哥哥之尊自然是不假,只是我自幼与哥哥相识,只有兄妹之情,实无男欢女爱之意。”
说到这,她软软的坐了起来,轻轻拢了拢故意敞开、半露的衣衫,幽幽说道:“哥哥若是要坐下来喝杯酒,我们不胜欢喜。若是无意,雪儿就不留哥哥了,以免扰了哥哥兴致。”
“哎呀,大哥哪来这么多废话,他不是修为了得吗?老子戳死他,不就完了吗?”刘文生身后的张十一有些按捺不住了。
刘文生双目微红,双眼闪烁着凶光,显然他对我动了杀心。
一个人装是可以的,但我此刻能感觉到刘文生内心的愤怒与浓烈的杀机,他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恼怒于我?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慕容羽为什么下跪求我去盗狼符,因为他只信任狼符所统的罗刹鬼骑兵,才是真正能掌控的,至于刘文生本乃皇族,带着几千人马在外城虎视眈眈。
以慕容羽的性格,他又怎么可能完全把希望寄托在刘文生与外戚魏嘉君一干人身上呢?
既然不信任,让我混进慕容雄那盗取兵符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不可能告诉刘文生。
也就是说,刘文生来酒楼早在慕容羽算计之中,但他并非告诉刘文生,我与他演了这出戏,好让我混进慕容雄的府中,深的其心。
不好?我说刘文生怎么演的如此逼真,他就是真恼上我了。慕容羽还真是只狡诈的狼,既然能让我混入慕容雄府中,还能让我在西川树立一个大仇敌,这样我日后必然寸步难行,不得不依仗于他了。
但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演下去了,慕容羽不仁义,他要演,我就演到底,西川这趟浑水,搅的越乱,我的机会也就越大。
“久闻张十一有先祖翼德之风,天生神力,不知道你比文凯如何?”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冷冷得问道。
张十一冷笑道:“文凯算个屁,此等弱夫岂能与老子相提并论。”
我一拍暗席,长身而起,“好,我倒要试试你有多大的本事,敢在这口出狂言。”
刚要起身相搏,紫衣领着少天,一人端着一个菜盘低着头走了进来,我积聚的一口血气,生生平息了下去。
我真是服了,这个时候,姑奶奶来凑什么热闹,还把少天带了进来。
少天一见我,嘻嘻笑道:“几位,这是我们云香阁里新晋的菜肴,几位请品尝。”
看不出来,这傻小子在酒楼里打杂倒还挺习惯。
“血衣,雪儿与我一直两情相悦,却被你横里搅局,若你现在离开西川,本公子保你无虞,若你执意要与雪儿在一起,今日就是你的死路。”刘文生冷冷道。
“一个江东竖子,也敢跟刘公子争风吃醋,真是不知死活。刘公子将他大卸八块,才叫人痛快,让他知道咱们西川人的厉害。”紫衣摆好菜盘,看了我一眼,低着头嘟哝道。
她是有意气我的,这话如刺一般扎在每个人的心上。
偏偏,我戏已演到此处,根本无可脱身,慕容雪牵住我的手道:“文生哥,我是真心喜欢血衣,还请你成全,不要再生争执。”
我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慕容雪按理来说应该刺激刘文生的,看她说这话倒像是发自肺腑,我感觉他们都像是是真的,就我还在傻愣演戏。
“刘文生,血某也是堂堂男儿,岂能因为你一句话就放弃心中所爱,这爱我还真就夺定了。”我朗声道。低斤丽巴。
我原本杀气腾腾的,若是因为紫衣就神情大变,以慕容雪的聪慧,很可能会对紫衣产生怀疑。
反正已经上贼船,硬着头皮演下去得了。偏偏我身边的慕容雪精明似鬼,我还没办法用暗语提示紫衣,真叫人头疼啊。
回头,她恐怕非活活灭了我不可。
“菜上好了,你们慢用。”紫衣毕竟是聪明人,没有再吃干醋,面色平静的领着少天推开门走了出去。
紫衣刚一走出去,张十一爆喝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把怪异兵刃,顺手一抖,顿时化作了黑气森森的丈八蛇矛,往我横扫了过来。
“匹夫敢辱我兄弟,老子今天非戳你百八十个窟窿不可。”张十一说话间,与我戳了个过来。
我微微侧身,屈指在他的蛇矛上一弹,但听到嗡嗡一声脆响,张十一横里被弹开两步,我也是手指发麻。
不愧是名将之后,这份神力确实惊人,不过比起慕容战来,却仍有不足。
慕容战十几岁随慕容北征战,乃是在战火中历练出来的,而张十一乃阆中大族,平日养尊处优,无人敢惹,虽有神力却未经战场生死磨练,也不过是莽夫之能。
张十一一通乱戳,将雅间戳的稀烂,我与他打出雅间在云香阁里追逐飞奔,也不跟他对敌,气的他哇哇大叫。
“你算什么高手,只知道逃跑,有种与我一战。”张十一的身法自然是不及我的,追了一通连我的影子都没摸着,很是生气。
云香阁酒楼倒是被他搅的乱七八糟,刘文生眉头紧锁,大喝道:“够了!”
张十一倒是极听他的话,停下了手,我立在凭栏上,抱着双手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
老板金言走了上来,哎哟大叫了一声,刘文生道:“金老板,这里的损失都记在我头上,三倍奉还。”
“臭小子,你给记好了,改天再战,老子非戳你……”
“我知道,百八十个窟窿嘛。”我眉头一扬,冷然笑道。
“走!”刘文生狠狠的盯着我,冷喝了一声,与张十一愤然下楼。
回到凌乱的雅间,我对慕容雪冷冷道:“戏也演完了,该回去了吧。”
慕容雪挽着我的手,淡然笑道:“谁说我在演戏,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对你自然是真心的,又岂能跟对刘文生相比。”
我牵着她的手,缓缓走下了云香阁,有种像是被戏弄的感觉。
演吧,看谁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我暗自冷笑了一声,走出了云香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