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5章 死者身份

景容为她披上披风,站在她身边,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纪云舒身子一暖。

此刻,她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景容问她:“想什么呢?”

这一问,她竟有些迟钝了。

沉默了好一会。

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

确实不知道。

只是看着雪花忽然入迷了而已。

景容因她的回答而笑了下。

笑得极为好看!

甚至比漫天的雪花还要好看。

一时间,纪云舒盯着他的目光便再也挪不开了。

景容对上她好看的眼睛,问:“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她笑了下,没说话。

继续盯着他看。

这个时候——

一个身影急急匆匆的冒着大雪跑了过来。

还一边喊:“纪先生。”

跑到了跟前。

打破了纪云舒和景容此时的这番和谐。

“你是?”

那人浑身都是雪,喘着气,说:“我是奉了李大人的命,请纪先生你赶紧过去一趟。”

哦,原来是城司部的人。

纪云舒问:“现在吗?”

“是啊,有人说知道死者的身份,现在就在城司部等你过去。”

画像的结果终于出来了!

纪云舒看了景容一眼,似是要询问他的意见。

景容便与那人说:“好,我们随后就到。”

“还是现在就去吧,门口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

真是周到!

……

城司部的堂厅内,已经围满了人!

都等着揭开死者身份的这一刻。

忽然——

“纪先生来了。”

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句。

众人闻声朝门口看去,人群也缓缓散开。

就见李成坐在前面的椅子上,一副官老爷的姿态。

他一看到纪云舒和景容前来,便起身相迎。

将她二人迎进了厅内。

李成:“你们可算来了,等了很久。”

纪云舒:“查出来了吗?”

“喏!在那!”李成手指着一个方向。

顺着看过去,就看到一个被众人围在中间、身形小巧的女子。

女子此刻闻声回头。

正好和纪云舒的眼神碰撞在了一起,却只经片刻,女子的目光就移到了景容的视线上。

此人,是赵儿?

赵儿披着一件披风,手中捧着一个暖手的小暖炉,紧紧的压在腹部上,身边,还站着一个伺候她的小丫头。

这丫头,就是昨天在街上看到画像的那个女子。

她得知女子是谁后,就立刻回去告诉了赵儿。

所以今日她们才会来这里。

此刻,当赵儿看到景容的那一刻,虽有惊讶,但却难以掩盖心头的高兴。

嘴角不经意间也露出了一丝娇羞的笑。

她就知道,上天一定会保佑自己再看到那位公子。

她一定也会像一只蝴蝶!

幸福,自由。

景容在对上她的视线时,也是愣了一下,眉心不禁轻轻一拧,未曾想她怎么会在这里?

二人目光交织,正好被纪云舒捕捉到。

她心头泛了困惑,偏头看了景容一眼,又看了眼那位小姑娘。

他们认识?

何事认识的?

她怎么不知道?

而她的困惑很快就被赵儿打断了。

赵儿冲着景容一笑:“景公子,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真是有缘。”

她开心极了。

脸上挂着单纯干净的笑。

就像那无尘的白雪一样!

景容面对赵儿的时候,平时的冷厉之气似乎也减少了些许。

他问:“你怎么会在这?”

“我认识画像中的人。”

“你认识?”

“嗯!”她点点头。

李成忽然插来一句话:“原来你们认识啊!这世界还真是小。”

感叹一句。

纪云舒问:“她是?”

李成道:“你不认识吗?我以为你们认识,她是国公府的二小姐赵儿,跟我相识。”

国公府?

是位大人物啊!

景容眼神一紧。

似是被那小姑娘的身份惊了一下。

纪云舒不是小气的人,也不是醋坛子。

她见那女子的眼神,分明就是对景容有意。

而景容也出奇的对她语气温柔很多。

她不想追究缘由。

此刻也不是谈闲事的时候。

便直入正题。

问那个姑娘:“你知道死者是谁?”

赵儿将目光从景容身上收回,朝纪云舒欠了欠身,“是,我认识。”

“死者是谁?”

“是……”她一边说着,又忍不住偷偷看了景容一眼。

偏偏又被纪云舒看到。

“姑娘?”她喊了赵儿一声。

赵儿反应过来,接着回答:“画像上的人,叫苏巧。”

“苏巧是谁?”

赵儿摇摇头。

“你既然认识画像中的女子是苏巧,为何连她的身份会不知道?”

“我……”

“姑娘,这是一桩命案,不可儿戏。”

“我……”赵儿语塞,竟说不出话来。

李成赶紧说:“赵儿,你别怕,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赵儿看着李成,说:“可是成大哥,我真的不知道。”

成大哥,喊得十分亲密。

倒也不奇怪!

虽说平阳侯和王国公是对立的,却并不影响他们儿女之间来往。

早些年,李成就是因为招惹了王国公的大小姐,也就是赵儿的姐姐,以至于平阳侯和王国公在朝堂上闹得不可开交,而赵儿就是在李成招惹她姐姐的那个时候互相相识的。

纪云舒见这小姑娘都有些挤眼泪了。

便温柔下来:“那你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赵儿点头,慢慢说来:“其实,我是真的只知道她的名字,我记得三年前,那天下着很大的雨,我看到她一个人缩在路边的一个角落里,全身都湿透了,而且浑身都在哆嗦,所以,我就把她送去了客栈,让

她暂时先住下来,她说她叫苏巧,只是来高定寻人的,但是我问她找谁,她却不肯说,既是人家的私事,我自然不好过问。”

“没了?”

赵儿身边的丫头忽然说:“小姐,还是我来说吧。”

“嗯。”丫头继续说:“小姐将她安顿在客栈的那几天一直是我在照顾她,但是在那几天里,她老是出去,我问她去哪儿?她也不肯说,每次就是抱着一个包袱哭,后来……我再去客栈的时候,她人就已经不见了,

我问了掌柜,掌柜说她前一晚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但当时我也没有多想,以为她就是回家乡去了,哪里知道……她竟然死了。”

声音越说越小。甚至带着一丝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