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秦夕好奇。
总觉得眼前这个叫纪云舒的女子身上有很多的秘密,让人看不穿。
纪云舒淡淡一笑:“我们也只是一些普通的行客,认识几个侯辽的人罢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你的身子,你先好好休息,等养好了身子之后,我们会送你回去的,以后你自己也要小心些。”
秦夕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头靠在马车壁上休息。
马车外,众人一路顶着烈日前行,太阳火热的气息照射在人的身上,刺刺的疼,也早早汗流浃背,都说草原上的人不仅粗壮,还一个个的黑不溜秋,倒一点也没错,毕竟顶着这般烈日,不黑才怪。
“这要是每天这样晒下去,早晚得死人不可。”一个侍卫抬着袖子一边擦汗一边抱怨着。
有人跟着说:“可不是嘛!白天热死,晚上冷死,这草原上的天气怎么这么怪?”
“何止怪,简直是变幻多端,就跟女人的脸一样。”
几个人一言一句。
另外几个侯辽人听到后,纷纷大笑起来,他们出生在这片草原上,早就适应了。
一人说:“这算什么?更毒辣的天你是没见过,那才叫一个厉害,指不定会活活晒死。”“是啊!这都还算好的了,这不还有风吹着吗?多凉快!我说你们中原人身子怎么这么弱?一会不是热死,就是冷死,我看啊,这回你们就别走了,留在这跟咱们锻炼锻炼身体,到时候让莫大哥带着你们上
山走几回,你们就习惯了。”
呢哼?
上山?
琅泊张着耳朵听到了。
回头问:“上什么山?为什么要上山?”
这问题引来大伙一阵哄笑。
“笑什么?你们倒是说啊!”好奇。一个侯辽壮汉捧腹道:“琅兄弟,你有所不知,咱们侯辽有个出了名的女霸王,恰巧被咱们莫大哥娶了回去,刚来草原那会,莫大哥可比你们还要严重,整天动不动就吐,跟个孕妇似的!所以咱们的女霸王就天天让他往山上跑几圈,吸吸侯辽大山里的空气,猜猜怎么着?一个多月下来,果然就好了,你们看看莫大哥,现在是不是比以前壮实多了,所以说啊,你们最好也去山上跑跑,准能适应,还能强身健
体。”
女霸王,说的当然是唐思!
莫若不仅人壮实了很多,还黑了一大圈呢。
都快赶上包黑炭了。
同情三秒钟。
琅泊听到就觉得胃里不停的翻腾,那种上山下山的罪,可比上阵杀敌可怕多了。
要不得,要不得!
时子然看到琅泊的神色,忍不住笑出了声,调侃道:“我说琅大侠,你怕什么?人家莫神医娶的是女霸王,你又不娶女霸王,指不定你的那位佳人是个窈窕淑女,够你乐呵一辈子了。”
话里带话!
别人听不懂,琅泊又不傻。
他回头看了马车一眼,想着里面的人应该没听到,然后——
冲着时子然骂道:“我看你这臭小子就是活腻了,我今天非撕烂你这张嘴不可。”
说完,他要动真格的了。
时子然立刻拉起马背上的缰绳,双腿夹紧马腹,立刻逃之夭夭。
琅泊不甘心,追在后面。
二人一前一后,飞奔在前。
可把大伙给逗乐了!
看着那二人在草原上骑马追逐,好一幅辣眼睛的画面。
景容额头上全是黑线。
那两个都是自己的人,能有点出息不?莫若却笑了起来,感慨道:“时间过的真快,从当初你接手《临京案》到现在,差不多都快三年时间了吧?三年前的今天,谁会想到我竟然娶了一个侯辽女子,跟着她来到了这片草原上,而你这个王爷,也
终于能逍遥自在的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了,更想不到,如今坐在龙椅上的大临皇帝……竟然会是卫奕!你说,是不是世事难料!”
景容听着,眉心轻蹙。
他放眼看去,烈日之下,辽阔的草原绿草如茵,像铺了一层软绵绵舒适的地毯,映衬下那片蓝天下,显得格外清新,就像一副盛世蓝图!
“事有万千,难料也好,预料之中也罢,这条路该怎么走,还是要继续走,回不了头的。”他嘴角微微一勾。
莫若叹息。
然后——
“没错,咱们回不了头了!”
声音侯亮。
马车内,纪云舒听到了。
她掀开帘子看去,就看到景容和莫若骑马在前,也不知道二人是说到了什么事情?竟然如此欢腾。
旁边骑马的侍卫忽然说:“你看后面那个人,估计怕是要熬不住了吧?”
“他是活该,要不是他抓走纪姑娘,也不会有这么多事,王爷没杀他已经算仁慈了。”闻言,纪云舒朝后方看去,就看到白音双手被绑着,由马上的人一路拉着走,他满头大汗,面部憔悴,干涸的唇裂得很严重,渗着血,扯着丝,又累又渴又晒,身子已经快顶不住了,双脚轻晃摇摆,只能
被绑在自己手腕上那根绳子的力牵引着往前走,但尽管如此,他依旧咬着牙死撑着,不愿倒下!
看在人眼里,确实揪心。
纪云舒垂眸想了一下,朝马车旁骑马的人说:“你去告诉公子一声,就说暂且在这里休息一会。”
“是!”
侍卫骑马上前,与景容说了一声。
景容回头看了一眼,点了头。
于是,有人喊:“就地休息一会。”
马队停了下来。
白音也终于得以喘口气。
整个人侧身躺在了草地上,轻喘着气,如一个将死之人!
大伙也都席地而坐,亦或者直接躺在上面,好在烈日渐落,也起了一丝风,清香的草木味萦绕在鼻尖上,让人心旷神怡、如痴如醉。
纪云舒扶着身子虚弱的秦夕下了马车,在一旁休息。
“景……云舒,还要多久?”秦夕问她。
“应该快了。”
秦夕点头,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还在找时子然理论的琅泊身上,显得偷偷摸摸、小心翼翼。
景容从马上下来,随即从马背上取下一个水壶,在手中掂量了几下。
然后——
朝着后面的白音走去。纪云舒看到了,心想……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