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炫晖将她揽进怀里,拍着她的背:“是哥不好,最近公务有点忙,哥以后常来好不好?”
顾明秀抬眸打量着他,摸着他的眉眼,温热的肌肤,眼神里满是疼爱,真是哥哥,愈发觉得在做梦,握紧顾炫晖的手:“嗯,你说话要算数。”
又担心地低头打量他的双腿,顾炫晖站得笔上,如玉树临风,风姿卓绝,她更是欣慰又高兴,如同捡了块大金元宝。
又拉着卢氏:“娘,您快进来,沈……世子爷他……人很好。”
卢氏虽觉得她有点过份热情,但难得的没与她抢白,又想着她差点命悬一线,到底是母亲,心疼地摸着她的前额:“娘知道阿夏对你好,阿秀,你好福气,要好好珍惜。”
顾明秀只望着顾知远淡淡的,向他屈膝一福,顾知远点了点头:“要听你相公的话,好好养胎,外面的事,自有你相公担着,别担心。”
顾明秀忍不住道:“爹,我相公他……”又觉得这里人多,不好意思太过表露关切之情,小声道:“相公已经很久未露面,女儿不知他究竟如何了?”
她的认知里,这个时候叶康成已然出事,被关入刑部大牢,不久之后,被判流放三千里,可她不仅没住在靖国公府,也没见过安氏等,而是一直住在英国公府,荆娘几个有意无意地将沈世子指认为她的相公,她又不是傻的,她嫁的明明是叶康成,几时是沈逸夏了,他不是个……病殃子么?
当年不是……没嫁成么?
是哪里出了问题,记忆混乱了?
“你说什么呢?阿夏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卢氏不悦道。
顾明秀望向顾炫晖,她已经很混乱了,记忆中早就去世了的人,一个个都鲜活地站在自己面前,她最相信的就顾炫晖。
却见顾炫晖向沈逸夏招手:“阿夏,你在府里最好,我同你有话说。”
哥哥竟然与沈世子很熟,一副早就哥俩好的样子……
李公公抚额,扯了扯顾炫晖的衣角增加存在感:“翰林大人,咱家真的了急呀,皇上请世子爷进宫面圣啊。”
顾炫晖笑道:“您别急,下官这就劝劝妹夫。”
哥哥是翰林?他也说沈逸夏是妹夫?
可明明她前几天还受了顾兰慧的气,还被叶康成凶了一顿,所以才病了,醒来怎么就到了英国公府,怎么相公都易人了……
“岳父岳母,请进来坐。”还是头一回,顾知远夫妻同时来英国公府,沈逸夏很郑重地请几位进来,下人奉上茶点,李公公则仍被拦在柴门外。
一盏茶过后,顾炫晖便将沈逸夏拉到一边:“我怎么觉着阿秀有点不对劲?”
沈逸夏道:“还好,可能是蛊毒才清,还没恢复,过些日子应该就好了。”
顾炫晖点头道:“还好你懂医,要不然,阿秀不知还要遭多少罪。辛苦你了。”
沈逸夏回头望了眼顾明秀:“我只要她好好的在这里,心便安了,至于病,会治好的,怎会辛苦?”
顾炫晖问起太子中毒一事:“阿夏,你给我交个底,静王两个儿子和太子,真的是你……”
沈逸夏道:“皇上认为是我下的毒?”
顾炫晖忙摇头:“那倒没有,但怀疑应该是有的。”
沈逸夏道:“由他去,爱怎么想就怎么想,阿秀一日未精神未清明,我便一日不去解什么毒,宫里不是暗藏高手吗?让高手想法子去。”
这话声音很大,象是故意说给柴门外的李公公听的。
顾炫晖劝道:“阿夏,为了阿秀和阿秀肚里的孩子,别意气用事,还是进宫瞧瞧吧,若不是你,该澄清的澄清,找出真凶,才是对造谣者最好的反击。”
“也许不是造谣呢?”沈逸夏道。
顾炫晖瞪眼:“阿夏,我知道你不会,如果是对静王,你或许会,但对一两个稚龄孩子,你不会,因为,你很爱孩子,很期待阿秀肚子里的孩子安然出世,你既将成为一个父亲,对父亲这个职位很期待的人,怎么可能对两个无辜的孩子下毒?所以,我肯定不是你。”
沈逸夏不置可否,只是微笑。
“你当然也不会给太子下毒,因为你与太子并不象表面那样势不两立,是,以前你与太子之间剑拔弩张,但你并不反对太子为储君,你只是在自卫,在保护自己,保护阿秀,保护家人,所以才会与太子周围的势力对抗,太子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是他咎由自取,你的功劳不小,但你与太子私人感情并不差,何况现在的贵妃和太子,已然对你的家人产生不了多大的威协,你不是落井下石之人,所以,太子的毒绝对也不是你下的。”
沈逸夏拍了拍顾炫晖的肩道:“你能把方才这番话对皇上说吗?”
顾炫晖愣住,摇头:“不是不敢说,而这些话由我说出来,只会适得基反,皇上生性多疑,我与你的关系摆在这里,他只会当我是在维护你。”
沈逸夏道:“阿秀的情况不容乐观,她体内……还有些毒素未清,很头痛。”
顾炫晖大惊:“不是说已经清除了蛊毒吗?怎么还有毒素?”
“还不知道,或许是秦嬷嬷留了后手,现在还查不出到底是何种毒素。”
“所以阿秀怪怪的,她刚才看见我时,如同看见起死回生的人一样。”顾炫晖也道。
“她的记忆似乎出现混乱,她……不记得我了,不承认我是她相公,还说她的相公在牢里。”沈逸夏垂眸,声音黯哑。
顾炫晖拍了拍他的肩:“你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思维混乱了,还有啊,怀孕的女人总是多愁善感一些,你要相信自己,阿秀她……是很在意你的。”
沈逸夏淡淡一笑,眸底的忧伤一扫而光,傲然道:“就算她心底还藏着别人,我也能将他驱走,从此以后,她只会记得我这个相公。”
那边卢氏在拉着顾明秀说话。
顾明秀的话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