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不好意思,她又是个做错死不认的,装作若无其事地关门:“弄错了。”
然后就听屋里人道:“郡主没错,妾身专程在此等侯郡主的。”
清河皱眉:“国舅夫人,本郡主与你好象并不熟。”
姚樊氏:“我想见的是英国公世子妃。”
顾兰慧拦住顾明秀:“姐,你不是说,家里还有事吗?不如回去吧。”
姚樊氏:“放心,我不会对世子妃不利,要不然,也不会在此等候了。”
清河一想也是:“阿秀,我陪着你。”
顾明秀当然也不怕,屋里,姚樊氏只带了个老妈子,看起来平常得很,并不象是有什么阴谋的样子。
便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在姚樊氏对面坐下。
姚樊氏也不寒喧,拿出一样东西递过来:“世子妃可能感兴趣。”
顾明秀正要打开看,姚樊氏却起了身,对顾兰慧道:“二小姐,本夫人想送几样象样的胭脂给太子妃殿下,你说挑什么样的才合适?”
顾兰慧瞟了眼顾明秀,便带着姚樊氏出去了。
顾明秀打开布毛,里面是张纸。
写着日期,数目。
别的什么也没有了。
顾明秀收起。
这应该是个帐页。
有收帐日期,出帐日期,还有数目。
她知道自己拿着没什么用,得给沈逸夏。
还有,姚樊氏的目的是什么,她也懒得想,反正有沈逸夏,他脑瓜子给自己好,再说了,一孕傻三年,她现在是孕妇,想多了会更傻。
沈逸夏拿着帐页,却没看内容,对着笔迹瞧了半晌。
然后将帐页给了贵叔,让他负责去查。
办妥回来后,顾明秀问:“有用吗?”
沈逸夏道:“当然有用,这是她的一点诚意,但又有很多顾虑。”
顾明秀道:“是因为国舅要回京了吗?”
沈逸夏道:“不错,她除了是樊家女,更是姚家的媳妇,姚家的当家主母,她还有丈夫和儿女要顾及。”
顾明秀道:“可以敦促大理寺,早些将樊万钧的案子结了,早点行刑。”
沈逸夏道:“你觉得她还要逼一下?”
“嗯,最好就在姚国舅进京的那天行刑,当着姚国舅的面,我想,效果应该很好。”顾明秀道。
“你呀,怀着孩子呢,说这些话……”
顾明秀道:“你知道我不是扭捏作态的,我心存善意,那也得人家同样对我心存善意才行。那日叶槿梅肚里的孩子,是真没了,他们是真心实意要嫁祸给我的。”
“还有,在船上,他们也是真心实意要杀我的,夏紫鸢也是受人怂恿的,我现在要顾忌的不止是自己,还有他,我得让他有个干净安稳的生存环境,不然,我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就是一种罪过,为人父母者,必须给儿女有能力的庇佑,尽最大努力护住他们,不让他们受半点伤害,让他们安全,平稳,自在的成长。”
两人正说着话,一团红影扑过来,沈逸夏长臂一伸,将妻子揽开,然后拎起地团红影的衣领子。
“二哥,二哥,放我下来。”又长胖了点的沈四明哇哇大叫。
“我警告你,以后不许扑你二嫂,她一个不好没站稳,摔了怎么办?”
沈四明翻白眼:“二嫂武功高强,你会被扑倒,她才不会,放我下来。”
沈逸夏道:“看来你是不听二哥的话了,怎么办?我昨儿还研制了一种痒痒粉……”
“别,我答应还不成吗?”沈四明大叫,被放下来后,躲到顾明秀身后:“二嫂,你相公是个宠妻狂,你又不是瓷瓶子,碰下会碎么?”
顾明秀好笑道:“你呀,又长胖了,告诉你,太胖了以后会找不到老婆。”
“那就不要。”沈四明道:“对了,二哥,爹是不是要回来了?”
沈逸夏道:“对啊,快了。”
长公主已经快到京城了,英国公却因故滞后两天,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个人都会在大楚使团进京前回来。
“那就好。”沈四明心事重重的,看不出哪里好,他分明就是很担心的样子。
“你看到你娘啦?”顾明秀弯腰问。
沈四明一扭身子:“谁看到她了?那天就告诉过她,出了英国公府的门,她就不再是英国公府的人,也不是……我的娘。”
顾明秀一拍他脑门:“你娘十月怀胎,辛苦生下你,又把你养这么大,怎么就不是你娘了?”
“是她先不要我。”沈四明道。
“人都会犯错的嘛,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顾明秀道。
“有什么苦衷可以抛夫弃子?人家只会为了丈夫和儿子放弃自己,甚至放弃生命,她呢?自私自利,还……还……不知耻辱。”沈四明激动地骂道。
“说说吧,在哪看见她了?”顾明秀最近有点忙,忽略了这个小家伙,又让他吃胖了两斤,谢氏现在也不管他,怕人说闲话,齐老太君还病着,沈逸夏不给她解毒,太医解不了毒,只能病着,沈惊凤为婚事着急呢,最近与柳小将军来往的比较密切,还处于心里喜欢,嘴上不喜欢状态,没心思管他,所以沈四少爷出门乱逛,见着东西乱吃,越吃越胖。
“在河西那边,她不是跟人远走高飞了么?为什么还留在京城?”沈四明红着眼圈道。
“你去看她了吗?她过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沈四明道。
“明儿我跟你一同去看看她吧。”顾明秀道。
“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去呢,她在河西那栋有老槐树的破房子里,我才不想见她。”
说着,趴拉小短腿,一溜烟跑了。
分明就是让她去嘛,还嘴硬。
顾明秀耸耸肩:“你着人去看过吗?”
沈逸夏摇头:“最近没顾得上她,四姨娘是个有主见的人,她既抛下小五走,肯定有她必须要走的理由。”
顾明秀道:“也许当初她并不是心甘情愿要嫁进来的,毕竟她进府,已经是四姨太了,而且,她还年轻。”
沈逸夏捏着她的鼻子道:“你是在变相责怪我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