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一番话,让樊百捶五内俱焚,生不如死!
他松开了她,心如死灰地摊坐在地上。
妻子见了连滚带爬往牢外跑。
樊百捶突然大叫:“来人,抓住她,她谋杀亲夫。”
很快有人过来抓住他妻子。
妻子冷笑;“你果然心狠啊,好吧,好歹也算夫妻一场,那我就陪你一同赴死吧。”
沈逸夏进来,正好听见此言,笑道:“你可冤枉他了,他其实是想救你一命。”
樊百捶妻子姓赵,也是名门望族出身,只是也是个庶女。
樊赵氏哭道:“怎么可能,他恨我。”
“他没死,你现在回到樊府去,怎么说?”
樊赵氏愣住:“他太狡猾,不相信我,所以没吃点心,照实说吧。”
“那你已经没用了,留下做什么?死人才会保守秘密,所以,你肯定会被弄死。他若死了,别以为你立了功还会得到奖赏,樊百捶是朝庭重犯,谋杀亲夫,谋杀朝庭重犯可是重罪,就算你神鬼不知地回到樊府,你以为樊家还会留下你这个随时可能惹来大祸的无有之人吗?”
樊赵氏目瞪口呆,眼泪双流:“那我怎么办?老天不公,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嫁进这样一户人家,为什么要嫁给这么个笨蛋?”
妻子的眼泪和报怨让樊百捶又恨又愧,一个女人将嫁给你当成一辈子最大的苦难,当成最后悔的一件事,于一个男人来说,也是莫大的失败与耻辱,一个连妻子都不能保护呵护的男人,算什么真男人?
樊家,孩子和朱氏一道回来,问朱氏,她实话实说,却被所有人怀疑,没有人相信,她会如此轻易救回孩子。
侯夫人听说有人让她写下孩子的生辰八字,而她又分毫不差的写了之后,就起了心。
这个女人留不得,一旦让人发现,孩子不是樊百捶的,肯定会有人拿这个做文章,牢里的樊百捶是她亲手辛辛苦苦打造的一个工具,一个为她卖命而不自知的工具,如今让他去为樊家顶罪,真是再好也不过的事。
留着这个女人,很可能让樊百锤动摇心志。
樊百捶还在犹豫,要不要背叛家族,报复嫡母,不错,他是很生气,很恨嫡母的狠毒阴险,可是,母亲还在府里,他还舍不得朱氏,他相信,朱氏是爱着自己的,她肯定是被樊千策给强了的,因为有不舍,有牵挂,就会犹豫,他并不是个泯灭人性的疯子。
但一天都没过,沈逸夏就让人给他带来了朱氏的死讯。
再想起生母白氏带一箱红薯给世子妃送礼,这么愚蠢的被人利用而不自知,或者,她并非真的被人利用呢?
惹恼世子妃,从而惹恼世子,让他这个亲生儿子死得更快吗?
当樊念恩庆幸自家粮仓终于保住,暗暗嘲笑沈逸夏也不过如此,浪得虚名,只会小打小闹的敲诈几万两银子,小家子气时,樊家了隐秘最大的粮仓突然被赵大人的军队团团围住,足足有几万石粮食屯放在粮仓是,不私翼州府的灾情可以缓角,连周边县郡也分得不少粮食。
这还只是其一,接下来,樊家的另外几个粮仓以及私造火器的一处秘密基地也被发现,几乎是被一锅端了。
奏报连夜加急送往京城,以秘密渠道送到了皇帝手中,樊家的大胆妄为与谋逆无异,皇帝没有惊动旁人,直接下旨给沈逸夏及赵大人,连夜出兵,抓捕所有樊家人,一个不漏,查抄樊府,所有财产充公,就城救济灾民,且同时与樊家有勾连的翼州官员富商,查抄的查抄,抓捕的抓捕,所有财产充公,与樊家同样,就地救济灾民。
这一切,都是悄然中进行,翼州的夜晚很安静,街上的灾民,因沈逸夏最近的救济行动极时有效,而有所安置,露宿街头的很少,所以,当军队行动时,并未引起太多人关注。
侯夫人在屋里带孙子,孙子被撸回来后,就受到了惊吓,不肯睡,也不肯吃,侯夫人端着燕窝在哄他。
“来,乖孙,吃吧。”
“不要,我要娘,我要娘亲。”
朱氏被杀,孙子找不到娘,当然会哭闹。
“听话,你娘出远门了,要一阵子才会回来,你好好吃东西,好好读书,等娘回来,背书给娘听好不好?”侯夫人耐心地劝道。
“你骗人,我娘不会回来了,我看见了,她死了,她死了。”几岁的孩子虽然对生死不是很懂,但朱氏被毒杀时,他正好在暗处瞧见,嘴巴被奶娘死死捂着才没被发现,但整个过程他都看见了,他知道,娘被人灌下东西后,就很痛,然后倒地,吐血,再然后就睡着了,接下来几天,再也不见娘,奶娘说,娘被毒死了,是侯夫人下的手。
小孩子很多事情都不懂,但母子血脉相连,娘痛时,他也好痛,他想救,却太小,无能为力。
失去娘亲的孩子,懂得悲伤,懂得恨。
“胡说,谁告诉你的?”侯夫人大怒。
“我没有胡说,我看见了。”孩子大叫,他本就是被娇纵的性子,任性得很,没有娘亲会慌张无助,害怕。
“你再胡说,小心我用家法了。”侯夫人耐心快用完了,厉声道。
这时,樊念恩一脸疲倦地走进来:“怎么又在骂子,让奶娘管着就好了。”
侯夫人放下碗道:“他不肯吃东西,好几顿了,怕饿坏。”
樊念恩道:“别管了,心烦得很,让下人带走吧。”
下人带走了孩子,那孩子临走时还在哭闹,眼神凶狠地瞪侯夫人:“你是坏人,坏人,你害死了我娘。”
樊念恩皱眉:“你真弄死了朱氏?”
侯夫人点头道:“她不死,迟早要出事,百锤若反水,咱们家就完了。”
樊念恩道:“你也太……”一副很痛心又不认同样子。
侯夫人冷笑:“你只管快活便了,这些宅中之事,少管,我虽不是他生母,待他有如亲生,这么多年你也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