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护妻立威

裴承赫上马车时,他们距离侯府就?已不远了。因为他吩咐了车夫驾车行?慢些,所以又过了约莫两刻钟,马车才停在?了扶风榭旁角门处。

见乔芝平日里嫣红似花瓣一般的唇因为腹痛变得?失了血色,有些惨白,裴承赫心里焦乱如麻。

“世子,到了吗?”乔芝感受到马车没再前?进,睁开眼撑着?座就?要起?身。

裴承赫急道?:“你都如此虚弱了,就?别动了。”

不动?那怎么回房呢?乔芝茫然地看向裴承赫。

谁知下一瞬,他的脸放大在?了她眼前?。

裴承赫一手环背,一手搂着?她的腿弯,将?人横抱在?了自己怀中。

因为车厢内并不能让他站直行?走,为保乔芝少受折磨,裴承赫甚至右腿膝盖跪地,单用左脚挪动前?行?。

如此几次后,他抱着?乔芝跨下马车,一腿撑在?车辕上,又小心翼翼调整了一下抱着?她的姿势,这才抬脚往角门走。

丫鬟们纷纷围上来,见乔芝已经疼得?变了脸色,连额头上都有一层细汗,顿时都有些慌神,跟在?裴承赫身旁开路的开路、撑伞的撑伞。

春雨见情况不妙,小跑着?先回正房布置去?了。

裴承赫一路打横抱着?乔芝,两手撑开,尽量稳稳将?她托得?伸展一些免得?挤压到难受的部位。

乔芝疼得?顾不得?了许多,手揪着?裴承赫的衣襟免得?他失了手。

不过她显然是对裴承赫的臂力没有足够的了解。

直到将?她抱到床铺前?,裴承赫的姿势都还?丝毫未变。

乔芝被他缓缓放在?床上,然后看着?他去?了外?面,听见他同下人们吩咐女医的事。

一阵对话?结束后,裴承赫又进到屋内,蹲在?床前?暖了手给她缓缓揉着?肚子。

因为春雨提前?回了来,此时程妈妈抱着?一个?刚备好的汤婆子走到床前?递给乔芝。

汤婆子外?包着?三层布巾,既暖和又不烫手。

乔芝将?汤婆子放到小腹边,看了裴承赫一眼。后者明白过来,默默拿开了手,然后乔芝用汤婆子代替了裴承赫的手继续暖着?肚子。

世子爷将?少夫人一路抱进房的事传遍扶风榭上下,不知情的两位妾室娘子连忙赶来探望侍疾。

不过没有通报,没人敢放她们进房门,两位娘子便只能先站在?院子里侯着?。

过了一段时间后,侯夫人派人请的女医们陆续被带进扶风榭,因着?裴承赫说要将?城里的女医都请来,正房前?就?来了不少人。

裴承赫亲自出来见女医们,一扫眼看见两个?妾室杵在?阶下,顿时头大,挥袖道?:“都赶紧回去?。在?这儿添什么乱,不长眼!”

孙娘子与柳娘子心头一颤,蹲身后赶紧走了。

两人疑云重重地来到角落,相互看了看。

柳娘子小声道?:“少夫人莫不是重病了?”

“我看着?不像。”孙娘子摇摇头,“既世子不允我们探望侍疾,就?先回院儿里等消息。不然真成了添乱。”

柳娘子回头望了一眼正院的院门,还?有陆续被请进去?的医女,缓缓点了点头。

正房外?。

裴承赫命人在?中室摆座看茶,将?一共九名女医都请进了房里坐着?。

被紧急请到侯府的女医们都有些茫然。再看裴世子阵仗如此大,不禁在?心里猜想世子夫人是不是患了什么暴疾,所以人人都面容肃穆,严阵以待。

裴承赫因为担心乔芝,面上也没什么表情,严肃地开门见山道?:“请各位医士来,是因为我夫人今日月事疼痛难忍,甚是严重。她疼得?蹊跷,为避免耽误,所以我便请人先将?各位都请了来。待会儿诸位都同我进去?看看,集众家之所长,尽早诊治。”

一听只是月事相关,女医们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女子月事不顺成因复杂,要想找准成因开对药方,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所以无人放松警惕。

裴承赫做事从来雷厉风行?不拖沓,说完前?因后就?带着?九名女医进了卧房。

此时床前?摆了一扇屏风相隔,裴承赫命女医们按擅长之事分为诊脉与问诊的。诊脉的女医轮番走至床前?为乔芝诊脉,问诊的女医则在?屏风外?。

裴承赫也坐在?屏风外?,抱臂垂首静静听着?问诊。

他听见乔芝虚弱地说从前?月事时虽身子也不适,但从未有这回这般严重过。这回腹痛甚为强烈,且伴随头晕、腿酸疼。

当被问及房事时,还?不等乔芝说话?,裴承赫主动开口道?:“我同夫人还?未行?周公之礼。”

然后又冷冷叮嘱道?:“此事必须严守口风,若泄露出去?,我必追责。”

众人纷纷称是。

乔芝躺在?床上轻闭双眼,缓缓松了一口气。好在?不必由她亲口说出此事。若由她来说自己成亲半月仍是处子,恐怕脸面会在?今天没个?干净。

由裴承赫大方承认,若不慎宣扬出去?惹人议论,好歹还?能有个?垫背的。

随后问诊的女医又问了乔芝一些诸如疼痛感受、往日月事时间等问题。诊脉的四人也轮番诊罢,众人齐齐站回屏风外?,将?所得?结论阐述给裴承赫。

将?九人的话?总结下来,乔芝之所以月事疼痛,主要原因为气血虚弱,寒湿凝滞,是为往年冬日阴冷保暖不及所致。

不过,有人又提出,“若仅是诊治出的成因,不会导致乔夫人此次疼痛这般严重。”

裴承赫点点头,那自然没错。乔芝这次受罪,肯定还?另有原因。他问道?:“那是为何突然情况加重?”

这时有名女医前?跨一步,回道?:“方才我听闻乔夫人近日虽未食用寒凉食物,但昨日因游湖,吃了些许河鲜,恐怕是此事导致。”

“此话?当真?”裴承赫深深皱眉,若真是这个?原因,乔芝疼痛难忍岂不是他的罪过。

那女医徐徐说道?:“此前?,我曾诊治过另一名妇人。经多次看诊,确实发?现有人月事时会因吃鲜货导致疼痛加剧。且从乔夫人脉象来看,除了这项吃食异常,并无其它缘由会造成此种情况。”

听女医这样肯定,其余医士也有点头赞同的,裴承赫颇为自责。又问道?:“可有药物可解?”

“回世子,只能开一些寻常的益母草、田七之类的药方,熬成药汤喝上几副,调理?气血。只要往后不在?月事附近大量吃鲜货便不会如今日一般严重。”

裴承赫点点头,示意燕来送人出去?开药方,又吩咐道?:“今日麻烦诸位医士,每人看诊钱给双倍。”

燕来应下,带领着?一众家仆忙活去?了。

卧房中又只剩下裴承赫与乔芝及她的丫鬟们。

裴承赫走到床跟前?蹲下,内疚道?:“怪我,若不是我要带你去?游湖吃河鲜,也不会令你受这般罪。”

乔芝捂着?汤婆子,躺上一阵后已然缓解了一些。客气道?:“这不怪你。世子对我也是好心。”

思及女医所言,裴承赫又问道?:“医士说你往年阴冷导致寒湿凝滞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件事,就?要涉及到乔芝从前?在?乔家受的怠慢。

乔芝半实半虚地回答道?:“冬日里寒冷,家中未烧地龙,所以每年冬日都有些难熬。”

若是在?平民百姓家,这样的事倒还?寻常。可放在?乔家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裴承赫知道?乔芝不会随意对他倒苦水,尤其是这种现在?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的事。

再者,若乔芝没读书是乔虑悰不重视,不烧地龙又缺碳火取暖,关系的可就?是她那个?继母。所以乔芝更不会直说。

裴承赫不禁有些愤怒。

他缓了半晌才说道?:“等药开了,就?好生吃着?。往后慢慢调理?,侯府不会让你再受冻。”

乔芝点了点头,轻声道?:“好。”

裴承赫看了她一会儿,转身出去?了。

他走后,乔芝将?他的话?回忆了一遍又一遍,抱着?暖和又精致的汤婆子,在?柔软的大床上翻了一个?身,由衷地露了一个?轻松自在?的笑容。

是啊,扶风榭正房的坐炕那么宽敞,每年天冷了烧了地龙,定然是暖烘烘的。

她往后的冬日,再也不用穿厚厚的衣裳、还?要闻满屋子的碳火烟气了。

裴承赫的阵仗弄得?如此大,不仅侯夫人派来的丫鬟一直守着?,各房也派了人来慰问,大房几位姑娘下了学,还?亲自到扶风榭来探望嫂嫂。

得?知乔芝只是月事症状后,裴承赫此举可算是将?爱护夫人的贤夫美名坐了个?实。再加上前?几日发?生的种种,乔芝备受裴承赫敬爱的名头也越传越广。

至此,从扶风榭到一整个?侯府,再无下人敢怠慢乔芝。

待乔芝一回月事罢,正巧给三公子议亲的事刚刚提上日程。侯夫人既说了要让乔芝参与其中,就?没让此事落空。

这日在?金玉苑,侯夫人便是派人请了三房夫人霍氏与乔芝同聚一堂,共议为三公子提亲之事。

在?场的还?有三公子生母,大房三姨娘常氏。

得?知侯夫人为三公子裴承谦相中的是诚敬伯府庶四姑娘孙沛春,三姨娘虽面上带笑,眼里却一片淡然。手里揪着?帕子静静坐着?,除了答侯夫人问话?,不曾主动发?一言。

侯夫人同众人说着?:“此次三公子的婚事,纳采礼、聘礼等,我预备都循着?侯府庶子婚配旧例来,春兰、儿媳,你们可有何建议?”

春兰是三夫人霍氏的名,她视线扫过三姨娘,心知这回大房庶三子娶妻并不简单。

大房里,若有谁是老夫人放在?心里的,并非是侯爷侯夫人,也并非是世子,而是这个?三姨娘同她的一双儿女。

老夫人性格古怪,仗着?位尊并不用讨好谁。因此她与谁亲与谁疏全凭她喜好。

三姨娘常氏是她远亲小辈,自从她将?常氏指给侯爷为妾起?,大房就?远不如从前?安生。

若不是有侯爷经年来对侯夫人的爱护不减撑着?,恐怕如今侯夫人对待三姨娘儿子的亲事就?不会这般和气了。

可三夫人不愿见的就?是大房和气、侯夫人处事得?当。只有侯夫人与三姨娘不和、侯夫人不得?老夫人喜爱,她的地位才能稳固。

因此,霍氏慢慢说道?:“大夫人,若让我来看,恐怕还?得?斟酌几分。虽说侯府对小辈婚嫁聘礼、嫁妆早有定例,可老太爷曾说过,若儿孙立业有高低,也可斟酌添减。两年前?二公子娶妻时,已是高中三甲进士。而三公子如今身无功名,恐怕得?将?此情况纳入考虑之中。”

霍氏提起?了已故老侯爷曾说过的话?,没明说建议,却暗示三公子娶妻份例应当与二公子的区分开。

乔芝心中了然,这个?三婶娘果然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果然,侯夫人听了霍氏的话?,开口就?问她:“春兰是说,三公子娶妻的份例应当比二公子低一分?”

虽然缘由是霍氏主动提起?的,真正将?这句话?说出来的却是侯夫人。所以哪怕三姨娘心中有怨,也只会对准侯夫人,不会牵连到霍氏。

乔芝心道?难怪裴承赫属意自己与三婶娘夺权。就?自己婆母这般单纯的心性、耿直的言行?,没被三婶娘将?管家权全部吃走,都已是万幸。

侯夫人问后,霍氏恭敬地笑了笑,说道?:“春兰只不过是提及侯府有此旧例,三公子娶亲份例最?终还?是得?大夫人您来定夺才是。”

她不信有她提起?老太爷后,与三姨娘不合的侯夫人不会趁此机会压迫三姨娘与三公子。

霍氏料想的没错。

听闻霍氏提醒后,侯夫人确实有些心动。反正这事是老太爷提议的,循着?老太爷的话?办事,也不会有人敢指责她。

老夫人是尊贵,可再尊贵,能尊贵得?过曾是老侯爷的老太爷?

自从知道?她给三公子选了伯府庶女后,三姨娘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哪家妾室敢像这样不敬主母?

她姚文湘出身尊贵、又贵为威远候夫人,若不是碰上个?无德婆母,不仅磋磨她,还?插手侯爷内宅赐小妾,更亲自给小妾及妾生子脸面。她何至于受这等气?

侯夫人越想越觉得?趁此机会削减三公子娶妻份例出一口气的方法可行?,正要说话?,忽听她的大儿媳悠悠开口。

侯夫人转头望向乔芝,认真听起?她儿媳要说的话?。

“若三婶娘认为该视情况斟酌,那么我斗胆说一句,嫁娶大事不能偏颇,合该衡量得?再全面一些。”

“衡量其一,三姨娘是祖母远亲,是正经写了纳妾文书的良妾。而大姨娘是母亲的陪房丫鬟,是通房提拔,二者尊卑不同。衡量其二,孙姑娘虽同大公子正妻何娘子同为庶女,但孙姑娘是诚敬伯夫人养在?膝下长大的庶女,与嫡女同尊,若送往伯府的礼单不与侯府定例比齐,恐怕有伤侯府同伯府的和气。”

“再者,老太爷并未定下侯府男子视立业高低添减娶妻份例的定例,所说只是能作考量。所以最?终三公子娶妻份例该如何,我认为还?是先衡量眼前?境况为佳。”

“母亲,您看儿媳所说可有何问题?”乔芝一番话?说完,最?后看向侯夫人,微微笑问道?。

在?三房与儿媳中选一个?相信,侯夫人肯定是信自己儿媳的。她虽然还?未想清楚,但还?是下意识点了点头道?:“儿媳说的不无道?理?。”

霍氏面上含着?微笑,眸色深深地看向乔芝。她都不知道?孙沛春是养在?诚敬伯夫人膝下的,这个?刚嫁进来没多久的乔芝是如何知道?的?

且看侯夫人的态度,俨然已被乔芝的一番话?掰离了念头。

霍氏心中暗恨,她就?说怎么侯夫人突然召来乔芝一同商讨,原来乔芝竟是侯夫人找来的帮手。

而这一对身份相差极大的婆媳,又是在?什么时候互相信任到如此地步的?

没忘记自己是为什么找乔芝来出谋划策的侯夫人找回了理?智,最?终还?是宣布三公子的娶妻定例按旧例筹备。

三姨娘也收回了警惕的目光,不知是不是经历了一回险些遭克扣份例的危险,她此时的表情倒已经比来时要轻松多了。

接下来,侯夫人专心同乔芝探讨了一番要挑些什么充入纳采礼与聘礼中。她对乔芝的信赖,令在?场无论是金玉苑的下人还?是三房的下人,都无形中转变了看待乔芝的态度。

而其中最?不平静的,便是三夫人霍氏。

她不能容许以往任她引导的侯夫人有了聪明的帮手后脱离她的掌控。

议事完毕后,侯夫人照旧吩咐了她的大丫鬟送乔芝出门。

不过这回乔芝身边有丫鬟随侍,出了金玉苑后,就?坚持没让大丫鬟继续相送。

她同丫鬟走出一段路,转角遇到了站在?墙边的霍氏同她的丫鬟婆子。

乔芝若无其事地对霍氏行?礼道?:“三婶娘,您竟没走远,真巧。”

霍氏亲亲热热同她笑道?:“婶娘是在?等你。左右我也无事,想着?我们侄媳应当还?未逛过侯府,便想带你四处看看,熟悉熟悉。”

“那感情好。”乔芝见霍氏装得?认真,她便陪着?她装,“三婶娘你可真好,说到我心中所想了,我正想四处走一走呢。”

她们一个?心怀鬼胎,一个?曲意逢迎,可算是一拍即合,当即就?如同感情甚好的婶媳二人一般,相携着?一同逛侯府的假山与园子。

遇敌不想败,就?得?先发?制人。乔芝一脸愧色对霍氏说到:“三婶娘,方才我当众驳了你的话?,你不会怪我吧?我并非想如此的,只是看三姨娘她并不高兴,怕她怪罪与我母亲,所以才……”

乔芝都这么说了,霍氏还?有什么好说的。她只能笑得?一脸和蔼,“咱们都是为了侯府好,三婶娘自然不怪你。”

“三婶娘真好,我看着?三婶娘就?觉得?亲切呢。”乔芝笑得?十分乖巧。

“三婶娘也是,看着?你第一眼就?觉得?好。”霍氏顺着?乔芝的话?说着?,话?锋一转,迟疑道?,“你这么好的女儿家,真是任再严厉的婆母,也挑不出错的贤媳了。只是我那大嫂嫂,她不似我这般出身寻常所以和气,若有时苛待你,还?辛苦你多担待了。”

原来是挑拨离间来了。乔芝心中了然,面上摆摆头道?:“三婶娘无需担心我。我也是同三婶娘一样,因为出身寻常,所以没什么脾气,极易与人相处。目前?感觉挺好的,母亲好,世子也好,侯府真是个?福窝呢!我这样低门小户的,能嫁进来已是三生有幸了,再没什么可挑剔的。三婶娘,你说是不是?”

这人油盐不进,又一口气将?能说的话?都说尽了,还?自我贬低顺带将?她也带上了,霍氏还?能说什么?她只能应和道?:“是呢。”

乔芝笑容满面,拖着?霍氏陪着?她逛了近一个?时辰的园子,才将?快要撑不住的霍氏送回了三房院落外?。

看霍氏的脸色,以后恐怕轻易再不敢来她面前?舞了。

待乔芝回到扶风榭,已接近午时了。她人刚跨进正房门槛,就?听见裴承赫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怎的这么久才回?可是有人为难你了?”

乔芝走进屋内,在?裴承赫身边坐下,同他解释道?:“没人为难我,不过三婶娘倒是被我累得?不轻。”

裴承赫好奇地挑眉,笑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然后乔芝一五一十将?金玉苑发?生的议论、离开金玉苑后三婶娘主动找她搭话?,以及她顺带让三婶娘陪着?走了一个?时辰路的事告诉了裴承赫。

听闻以往为难他母亲的虚伪三婶娘在?乔芝手里吃了亏,裴承赫心情大好,展开折扇给在?外?征战一上午的乔芝扇着?风。

乔芝虽没累着?,但也是有些热着?了,一阵一阵的凉风吹来,令她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忽然问道?一股陌生的味道?,乔芝耸了耸鼻子,“这是什么味道??”

“端上来吧。”裴承赫扬声道?,然后给乔芝解释,“这是医士之前?给你开的,调理?身子的药。让从月事结束后开始喝,今天是第一副药的第一碗。”

丫鬟将?深黑的药汤端到乔芝面前?,乔芝低头闻了闻。可只是闻一闻,这苦味都令人有些难以忍受。

她骨子里其实有些娇气的,怕苦也怕疼,对着?这么一碗瞧着?就?不是善茬的药汤,自然就?有些抗拒。

裴承赫看出乔芝犹豫的脸色,哄她道?:“我派人给你买了好吃的点心,你乖乖将?药喝了,点心就?拿出来了。”

乔芝有些无语凝噎,裴承赫这是哄小孩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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