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敬斯:“嗯,看到了,愿愿给你们添麻烦了。”
江佩矜:“你就一点都不怀疑她?”
温敬斯:“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但字里行间都是对祝璞玉的信任,随后又同江佩矜解释:“她和我结婚之后,祝家的日子不好过,所以放出这样的新闻攻击她,如果我真的怀疑她了,那正好中了他们的圈套。”
“不过,这次连累到你们了。”温敬斯和江佩矜道了个歉,“一会儿爷爷会带愿愿去跟你道歉,你身体不好,别因为这点莫须有的小事儿影响了康复。”
温敬斯的话,在江佩矜这里还是有些分量的。
廖裕锦站在病床边,集中注意力,大致听完了电话那边的话。
和他想得差不多,温敬斯暂时也不想让江佩矜知道他和祝璞玉的那段过去。
而江佩矜在听完温敬斯的话以后,脸色明显没有之前那么难看了。
廖裕锦安静地等着她挂断电话,然后接过手机对她说:“刘姨送来了早饭,先吃饭吧。”
——
祝璞玉吃完早饭后不久,温老爷子就来尚水苑接她了。
周清梵和尤杏推着轮椅将祝璞玉送上了车。
祝璞玉早饭之前已经收到过温敬斯的消息,他说他刚刚跟江佩矜通过电话,并且跟她串好了台词。
祝璞玉悬着的心稍稍放回到了肚子一些。
虽然江佩矜的真实性格很吓人,但跟温敬斯之间的关系应该很不错,至少能听得进去他说的话。
有了这个电话,等下不至于太刁难她。
祝璞玉倒不是怕人刁难,扯头花吵架这种事情她无比擅长,只是江佩矜的身份目前不方便撕破脸——
虽然当初江佩矜的确是用她的照片威胁廖裕锦了,但她没参与下药的事情,算是阴差阳错吧。
祝璞玉现阶段不至于因为廖裕锦恨她。
祝璞玉跟在温老爷子身后走到了病房门口,要敲门时,廖裕锦恰好出来。
三人就这么打了照面。
廖裕锦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祝璞玉身上,很快收回,看向温诚尧:“外公,您来了。”
温诚尧:“我带愿愿来看看佩矜,她醒着呢吧?”
廖裕锦点点头,不用问也知道温诚尧为什么带祝璞玉过来,隐隐有些担忧。
“既然佩矜姐醒着,那我们就先进去吧,爷爷。”祝璞玉亲切地挽住温诚尧的胳膊,绕过廖裕锦进了病房。
温家个个都是人精,廖裕锦再多看她几眼,温诚尧指不定又会出现新的怀疑。
温诚尧带着祝璞玉来到病床前,先关心了几句江佩矜的身体情况。
祝璞玉也适时地跟在温诚尧的话后面和江佩矜说话,有意无意提了输血的事儿。
嘘寒问暖做了几句铺垫之后,祝璞玉才说:“佩矜姐,这次的事情是我欠考虑了,跟你道个歉。”
“我跟敬斯结婚以后,就有人想方设法地要我们分开,之前也拍过我和我同事的照片,这次连累到了你们——希望别影响你养伤的状态。”
江佩矜笑了笑,“这么多人不看好你和敬斯么?”
祝璞玉:“是呀,他们觉得我配不上敬斯,这点爷爷也能作证。”
她搬出了温诚尧,“之前他们也去老宅告过状呢,幸好爷爷明察秋毫,没有因此对我有偏见。”
温诚尧:“那些挑拨离间的话怎么能信,你的人品,爷爷信得过。”
这也算是在江佩矜面前为祝璞玉站台了,江佩矜自然听得出。
她笑着说,“外公一向明辨是非,不会冤枉任何人。”
经过这段对话,气氛缓和不少。
几分钟后,廖裕锦回来了。
江佩矜看了一眼廖裕锦,对他说:“裕锦,你带外公去看看爸妈吧,我跟璞玉单独聊几句。”
祝璞玉听见这话,心往下沉了几分。
廖裕锦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僵硬。
而温诚尧却欣然答应了,“也好,让她们单独聊聊,有些话,我们男人在场不好说。”
廖裕锦没有选择的余地,最后只能先跟温诚尧走了。
五分钟不到,病房里只剩下了祝璞玉和江佩矜两个人。
这还是祝璞玉第一次单独和江佩矜相处。
之前不知道江佩矜私下的样子,祝璞玉看见她没太大压力,但知道真相之后,她对于江佩矜偏激的行事作风有些捉摸不透。
这也是祝璞玉第一次出现“要是有温敬斯在就好了”这样的念头。
祝璞玉勾了勾嘴角,迎上江佩矜的目光,主动开口:“佩矜姐要跟我聊什么?”
江佩矜:“不用紧张,就是想聊聊你和敬斯的事儿。”
祝璞玉:“嗯?”
江佩矜:“这次的新闻,我看到的时候很生气,以为你和裕锦真的有什么,但敬斯和我完全不一样,他百分之百地相信你,还特意给我打了电话。”
“和他比起来,我觉得自己过于不信任你姐夫了,所以想跟你请教一下,你和敬斯之间的这份信任,是怎么培养出来的?”她笑得有些无奈,“我们结婚七八年的,还不如你们新婚的会经营,这些话也不好让外公听见,怕他担心。”
唔。
江佩矜的这大段话有些耐人寻味。
祝璞玉面上带着微笑,大脑飞速运做着中译中的处理工作。
没猜错的话,江佩矜是在试探她。
在她的逻辑里,两个人如果有感情的话肯定会在意这种传闻,就算知道不是真的也会吃醋一下,但温敬斯毫无保留地相信,显得很假——而他们结婚前后也就半年。
江佩矜应该是在听完祝家的事情之后对她产生了怀疑,觉得她找上温敬斯是图他的权势。
倒也没以为错,这严格意义上不能算误会了。
甚至,祝璞玉还为此松了一口气。
她脸上的笑容比之前放松了不少,更为灿烂:“可能是因为我比较会哄他开心吧~”
祝璞玉开始给江佩矜“传道受业”:“我平时喜欢跟他撒娇,装可怜,他很吃这一套呢,夫妻之间嘛,总要有些黏糊的小情趣,私下不用太正经的。”
说到最后,祝璞玉向江佩矜挑了挑眉。
江佩矜作为过来人,自然晓得祝璞玉口中的“小情趣”是什么,“你说的这些,我接受的教育不允许。”
祝璞玉心里啧了一声。
最后这句话里的轻视,她一下就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