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9队一丝不落地将在金甲女人面前所受到的待遇,成功地转嫁到这群无权无势的小民身上。
他们见到什么拿什么,口袋里装得满满的,像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瘦个面具人放肆一个女人的,然后哈哈大笑地看着女人受惊地奔跑,慌乱一头撞在其他面具人的盾牌上。
没人敢出来阻止面具人的恶行,就像是约定俗成的一般,更像是一个不知道操练了多少年的“流程”施暴的人麻木了,被虐的人也麻木了。
在这片丛林城市,各个面具人辖区,不同的地方,不停地上演着同样的一幕。
女人被面具人拖入了旁边的矮屋,其他只被“拿”走一部分东西的人群,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意味着“流程”已经到了快结束的时候了,意味着他们又一次幸运地没有成为最倒霉的一个。
这也是约定俗成的规矩,面具人不会拿走所有的东西,有人的,“财产”甚至碰都没碰,但每次总也有一到两个不配合的人被拿个精光,每次也都有倒霉的女人被拖入矮物,所能庆幸的,每次都不是自己而已。
老孙一般不准随便杀人,并不是他有多么善良,或许他曾经有,但现在没有,现在他只是觉得杀人会给他带来一些晦气和不必要的麻烦。
有几个“摊位”似乎大一些的物主,像哈巴狗一样恭维着老孙,掏出各种“,好东西”赤孝敬他,老孙此刻摇身一变,俨然从刚才的一个孙子,成了一个大爷。
“孙队,听说了吗?”一个前额宽大,下巴正方,带着还算周正的帽子的物主凑近老孙耳边小声道。
“听说什么?”老孙拿着一袋阿尔卑斯奶糖,对着光线,左右翻看生产日期,漫不经心地说。
“听说来了一个顶级高手,只一招,就一招,杀了ua仙子,本以为是璧主亲自出的手,后来才知道不是,现在东西植物林都在暗找这个人。”那人看了看四周低声道。
老孙手一抖,下意识地看了看靠在墙角的楚云升一眼,迅即又摇了摇头。
“这事传得可玄乎了,你们上面不知道,这下面前传疯了,有人说”那人谨慎地咬着老孙地耳朵,细声道:“有人说是天下第一人,只能他有这个本事,一招内搞定!”
老孙惊讶地说道:“胡扯吧,不是说那人早已经死了吗再说那也只是传说而已,鬼才知道真假,一人对阵操,这年头,你们还当真了,真是什么都敢扯!”
那人古怪地认真道:“这怎么是胡扯呢,听说两位璧主都坐立不安!”
老孙这回眼皮都懒得抬了撇了撇嘴道:,“这不是胡扯?连我都不知道璧主的情况,你们怎么知道的?别瞎基巴胡咧咧了,说正事,告诉你一个消息”
楚云升丢掉快烧到手的烟头,踩了两脚对他来说,这也是一个流程,仿佛不踩一下就不能算在野外抽烟一样。
他将长矛插在地上,快地穿过畏畏缩缩地站在两边地人群,刚刚他看到一样东西,勾起了他的一点回忆。
一个满脸污垢地纤弱女孩惊慌地看着楚云升静静地站在她面前,女孩不敢看楚云升目光,将头深深地埋在脏兮兮地破棉衣里一副要什么随便拿的样子。
楚云升的手指轻轻滑过一只残破却很干净的粉sèxiong罩,他微微一笑仿佛见到了大虫头顶着它,冲着自己傻傻怪笑。
接着他的手指落在一个灰sè毛线头套上,这种式样的头套,自黑暗降临后,他戴了很久很久,往日的一幕幕如电影一般浮现在眼前。
“我靠,老十七,你不会这妞了吧。”面具人老六提着ku子从矮屋刚出来,就见到楚云升在一个女孩面前呆,忽然道。
他仿佛来了兴致,在手上吐了吐沫,捏着女孩的下巴,用吐沫在女孩脸上擦了擦,1u出一丝柔nèn的,对楚云升使着眼sè道:“哟,老十七有你的啊,眼光不错,不过你可要快点了,老大要收队了。”
这时,旁边一个楚云升熟悉的老头,挤了过来,赔笑道:“两位军爷,这闺女是个哑巴,哑巴。”
老六楞了一下,一口气没憋不出道:“哑巴?哑巴好啊,绝,绝配!哈一”
他憋不住想笑,却硬生生地被楚云升冷漠的眼sè吓了回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憋红了脸,讪讪走开。
楚云升在女孩端着的破塑料盆,丢下一块食物做交换,晃了晃毛线头套,塞入自己的衣服。
“多了,多了,年轻人,这头套值不了这个价钱,我给你找两果子,以后还得靠您照应着。”老头急忙从自己盆里拿出两个黄黄的果子,递送过来。
楚云升没有接,他很奇怪,这老头竟然还认识自己,虽说面具能1u出脸型,但他和这个老头也不过一面之缘,更何况,他一直是胡子拉碴,连他自己就算照镜子也不会认识自己。
老头仿佛看穿了楚云升心思,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
楚云升这才恍然大悟,面具人军团本是有专门制服的,但如今高层不知生了什么混乱,不但下面极度混乱各种物资也极度紧缺,像9队这种治安队,他又是刚来的,有盾有矛就不错了,其他想也不要想。
是以,他一直还穿着原来那身港城外捡来的破烂棉衣。
他看了看老头手的破盆,除了果子,还有一些非生活必需的日常用品,心一动,他听瘦个面具人说过,这里的黑市交易者,大都是借着出去搬运尸体的机会,弄些“走si品”进来。
只要有安全出去的机会,他都要试一试。
而且他也不想住在面具人9队的驻扎地,实际上也没几个人住在那里,治安队虽然和一线作战队不能比没有他们集体出动,以搜索食物为名,安全地捞油水的机会。
但治安队也有一线作战队所没有的好处,他们不用遵行那么严格的纪律,只要地方上不出事,他们每天就是打酱油,按时点个卯,然后随便逛几圈,就算交差了,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一个两个面具人甚至一个像9队这样的小队,都绝对不敢闯到外面的世界,哪怕是现在虫子忽然莫名其妙的退了。
只有大部队行动,搜索一个村庄又一个村庄,一座城镇又一座城镇,作战队他们才有胆子和机会。
所以楚云升得先找到一个独立的住处,然后再考虑是等待机会托人进入一线作战队还是从老头这里另辟蹊径。
在矮屋几个女人的低声哭泣,老孙吹响了哨音,收队。
楚云升受伤的肩膀一直在自行愈合,二元天强悍的融元体身躯展现出惊人地自我修复能力。
他和老孙请了一咋,伤病假,拒绝了老三要带他去树屋某个销金窝见识见识的提议,尾随着老头,一路来到一个茅草屋前。
老头很惊讶楚云升的出现,而住在旁边的那个哑巴女,则是略有些慌乱。
“识字吗?”楚云升用树枝在地上画道。
老头点了点头。
“我要买个房子。”楚云升将金甲女人给的“养伤费”放在地上,一盒植物林高层食用的果干一小袋从植物加工提炼的糖。
老头顿时两眼放光,高层食用的果干可不是他盆子里的普通果子可以比拟的,也不知道这今年轻人又走了什么运,连这种东西都能得到,提炼糖更是见都没见过的东西立即回答道:“年轻人,这种破茅屋根本不需要买,只要你能提供一天的普通食物,找几个人帮你盖一座就走了,现在这个世道,唯一的好处就是地皮不要钱。”
楚云升点了点头分出一部分糖,推给老头,接着写道:“你帮我拿果干去换食物另外和我说一下这里的具体情况,我用糖作交换。”
老头是知道他是被当成死尸拉进来的人楚云升也不用瞒他,只是写到“糖”的时候,竟然一时想不起怎么写的了,胡乱画一下糊弄过去,亲笔写字即便在阳光时代,对他来说都是遥远的事情。
却不料,老头将糖推了回来,笑道:“怎么敢收您的东西,您以后稍微照应我们一点就行了。”
“一事归一事。”楚云升冷峻地写道,自他迈出港城的第一天起,就决定永远不再和陌生人产生交情,永远不掺和到和他无关的事情。
如果上天注定自己是天煞孤星,他也会毫不皱眉地坚强面对这样的命运!当他走出那只心灵牢笼,一切已归于宁静。
老头感觉到楚云升冷漠的气息,也不多说什么,做在地上,看着楚云升随手抓起一片冰雪塞入口,叙述道:“东西两位璧主,听一对恋人,璧分两片,两人各掌一片,虫子日夜攻打的时候,两位璧主同生共死,血战死拼,才保住了这块地方,后来虫子退了,不知为何反倒闹了意见,越来越不和,到如今,已经是势成水火,谁都想把对方吞并了。
听说我们西璧的璧主已经很长时间没有1u面了,下面议论纷纷,谣言四起,三大督领又忙着争权夺势,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植物林。
东璧更惨,东璧主为了扩张植物林的地盘和实力,动辄杀人,制造植物人,上次我能遇见你,就是因为出去抬尸被东璧的人袭击俘虏了。
人这东西,常常能共患难,却不能共享富贵与权力,尤其是权力,多少人死在这上面。
”
老头提供的只是最简单的信息,但这已经足够楚云升想要的知道得了,他对这里的上层的争斗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半夜,楚云升思收意敛,黑暗时代以来,第一次平静地、不急不躁地沉入元气的世界,和它们融为一体,大规模调动纯净天地元气进入体内,心神合一,攻固催坚!
三物混乱久局之下,他参战了!
心灵的桎梏被拿掉后,他的思维也像是被解了一般。
他不愿再做“被动挨打”的角sè,他要主动出击!
楚云升携带着滚滚地纯厚元气,气势逼人地杀入古书、弓、虫身之间的战争。
他抛去了僵化日久的思维,毅然地站到虫身一边,对阵古书与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