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没有一个人不害怕吴羡好生病的——吴小姐每次一病就变身缠人精, 身边一定要有人陪着,还撒娇要人哄要人抱, 能闹腾一晚上不消停那种。
模范医生吴懈职业生涯唯一一次请假就是因为女儿生病, 小姑娘发烧, 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说什么都不让爸爸去上班。
吴懈那天就没去医院, 床边坐了一天照顾女儿, 晚上回到被窝跟老婆偷偷感慨:小丫头以后要病了啊, 还是得接回家来照顾, 不然就她这个黏人的麻缠样,估计会给坏小子占了便宜!
此刻,坏小子靠在小姑娘床边,感觉自己正遭受着有史以来最严酷的考验——对他意志力的考验。
小姑娘巴巴望着他,泪眼朦胧的, 含水的眼角泛起一片红, 看起来有种勾人的楚楚可怜态。她举起两条光洁无暇的细胳膊, 压着被子慢慢往下,露出瘦削的肩膀, 平直的锁骨, 还有牛奶一样白嫩的皮肤。
小姑娘撒着娇扭啊扭的,被子就跟着危险地向下滑,黑色肩带连接的蕾丝花边跑了上来, 薄软的布料没有完全遮掉胸口的隆起,柔软的弧度和沟壑隐约可见。
那里的皮肤白得触目惊心, 细嫩得像能掐出水来。
单漆白看着,眸色转深,凸起的喉结滚个不停。
小姑娘红着眼睛,不依不饶地晃悠着胳膊:“抱,抱嘛!”
单漆白:“……”
他突然想起以前在欧洲博物馆看到的一副油画,叫《夏娃的诱惑》,赤。裸的夏娃丰盈动人,面容清纯,她举起红艳艳的果实诱惑亚当,邀他跟她一起走向罪恶。
单漆白觉得他的小女朋友可比夏娃厉害多了。
也更勾人多了……
勾人的小夏娃等不到抱抱,小嘴一撇嘤嘤了两声,眼里的水雾都重了一层,“你讨厌,我这么难受你都不抱我……”
单漆白抬起一只手扣住眉骨,闭眼深深叹了口气。
他心好累啊。
想做个人,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好好,宝宝,”他放下手,哑着嗓子做最后的抵抗,“抱你的话……我会更难受。”
烧糊涂的吴羡好根本没听明白他的话,她就觉着好委屈。每次生病都会有人抱抱她拍拍她的,为什么这次没有呢……这么一想她就好难过,小脸一转,埋到枕头里,抽抽搭搭地开始哭了。
小姑娘的啜泣声一出来,单漆白就受不了了。
他可见不得女朋友哭。
他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做了好几秒的心理建设,然后跟下了什么大决心一样扯开被子,轻轻躺了进去。
发烧的女孩眼睛半睁半闭,哭得晕乎乎的,可他一躺进来,她就本能一般攀上他的身体,两条细胳膊滑溜溜的,水蛇一般缠住他劲瘦的腰身。
啧,她清醒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热情过……
单漆白重重地喘了口气,前额上的青筋都鼓出来了。
他闭上眼,努力和心头强烈的燥意作斗争。
她在生病呢,她在生病啊!
发烧的小姑娘身上比平时热,像只刚烤出来的松软小面包。少了布料的阻隔,女孩软软的身体像一汪水一样,触感好得不可思议。
她就只想要抱抱,抱到了就乖乖在他怀里睡着了,长翘的睫毛紧紧贴合在一起,上面还有细密的小水珠。
单漆白垂眼看了一会儿,眸光闪了闪,缓慢低头,轻柔吻掉她眼上的泪痕。
睡着的小姑娘微微蹙眉,含糊不清地呓语了两句,往他身前凑得更紧,上半身完全贴合过来。
仅存的蕾丝布料小小一片,轻轻刮蹭着他的胸口。丝丝沙沙的细微声,像滋啦啦的电流一样击中男人的心脏,酥麻感直抵尾椎骨。
单漆白闷闷哼了一声,脖子上的大动脉都在跳。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道心理防线,顷刻间崩坍了。
他喘着粗气,一手绕到女孩背后,轻巧地解开了她的搭扣。柔软的蕾丝被拿开,单漆白的眸色拉暗,深不见底。
女孩身上烧出淡淡一层粉色,透着媚态。隆起的两团小小的,细嫩绵软。玫色的小东西挺立着,比夏娃手里鲜亮的果实更诱人。
诱人犯罪。
诱人沉沦。
单漆白的太阳穴跳得直疼,翻动的喉咙也燥得厉害。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难以忍受,情难自禁。
但她在生病,她身体很不舒服。
而且她也不清醒。
他想,但不能。
他要她在清醒的时候,心甘情愿地融化在他身体里,他要看她难以自持,为他绽放,向他承服的动人模样。
绝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单漆白阖上眼皮,用掉毕生所有的自制力,拿被子把光溜溜的女孩裹了起来,裹得严密又细致,小姑娘被裹成个蚕宝宝,只露出一个脑袋尖来。
裹好后单漆白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缓慢地吐着气。
他觉得自己好像也发烧了,身上很热,难受得厉害……
男人起身走向浴室,在冷水的淅沥声中给自己好好降了个温。出来后,他重新靠在了被桶旁边,伸出一根手指,嗔怪一样刮了刮女孩的鼻尖。
小妖精,简直要了他的命。
真是败给她了。
睡得正香的吴羡好跟听到他的吐槽一样,樱色的唇瓣无声嗫嚅,像在反驳。她又含糊嘀咕了两句什么,小脑袋一偏,没动静了。
单漆白勾了下唇边,抬手拿开女孩嘴角的发丝。看着小姑娘粉扑扑的脸蛋和如雪般的脖颈,他眸光微动,又情不自禁地把唇凑了过去。
极其克制又温柔的一个吻,印在熟睡的女孩前额上。单漆白闭上眼,细细品味唇齿间的香甜。
过了几秒,男人的唇片又划到女孩鬓角,轻柔含住了她耳垂的嫩肉。
他伸手,把被角拉下去一点,唇线也跟着往下,吻遍细瘦的脖颈和好看的锁骨,也留下细细密密的痕迹……
吃是吃不到了,他这样解解馋,总可以的吧。
**
吴羡好一觉睡到大天亮。再睁眼时,头不热了,脑袋也清醒了许多。
垂眸往下看了一眼,她瞬间更清醒了。
衣服呢?!
顾不得细细回忆,吴羡好裹着被子一个骨碌爬起来。房里转悠了一圈,她在床围找到了自己的睡裙。
柔软的布料皱巴巴的,鬼知道它经历了什么。
吴羡好红着脸换了一件衣服钻进浴室,刚洗漱完出来,卧室门被推开了。
看到她醒了,单漆白怔了一瞬,挑起眉梢。
吴羡好想起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和皱巴巴的睡衣,心里慌得一批,刷地一下把被子扯过脑袋,迅速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
一个微微发抖,浑身都透着羞赧和窘迫的球。
单漆白沉沉笑了一声,走过去在被面上敲了两下,“乖,出来。”
“才不!你讨厌死了单漆白!”女孩声音极低,闷闷的,“谁让你,让你脱我衣服的……”
单漆白扬了扬尾睫,笑意更浓,“宝宝,是你先动的手。”
被窝里的吴羡好一僵。
她知道自己生病发烧是什么德性——头脑不清,自动降智。用吴宇伦的话说就是“跟喝了假酒一样”。
要是昨晚真是她先……
哦天哪,她选择原地死亡!
被子动了动,小姑娘乱蓬蓬的脑袋顶先出来了,随后是两只羞红了的眼睛,怯怯的,带着恼意。
“你骗人!我不信……”
单漆白舔了下唇边,坐下来,嘴角带着玩味的笑,“你真忘了?昨晚你缠人的不行,抱着我就不撒手啊!”
“呸!”吴羡好耳尖烧得亮亮的,“你胡说!”
单漆白直勾勾看着女朋友,继续演:“我可是坚决反抗过的,我宁死不从啊!但你那么热情,一下子就脱了自己的——”
“啊啊啊啊你快闭嘴啊!不许说了!”吴羡好崩溃大叫,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脸,整个人都红了。
单漆白抿唇不说话了,狭长的眼挑起来,聚集笑意,眨都不眨地盯着小姑娘。
吴羡好的表情变化极其丰富,从震惊到懊恼再到沮丧,期间还瞟了男人两眼——眼神含义复杂,羞赧又火辣辣的意味。
看她那个样子,单漆白不忍心继续逗她了,他揉了揉女孩的头发,亲昵地掐了下她发烫的脸蛋。
“跟你开玩笑呢。想什么呢?昨晚你烧得厉害,到后半夜才降温。”
吴羡好抬眸,吃力地咽了一下嗓子,“那,你有没有……我们有没有……?”
单漆白牵了下嘴角,乐了。
“小姑娘,我要是真把你怎么样了,你会一点感觉都没有么?”
他顿了下,薄唇轻勾,笑得痞气又暧昧,“你觉得,你现在还能起得来床吗?”
吴羡好猛地抽了一口气,脑袋顶像有热气向外冒一样,发丝都在往上飞。
她知道单漆白骚话连篇不要脸……
但没想到他已经直白到这种地步了!?
女孩皱着小脸,简直欲哭无泪,“单漆白我发现你就是个流氓啊……”
流氓低低笑了两声,照单全收了女朋友的嗔骂,还大言不惭地为自己辩解:“好好,我要真是流氓的话,昨晚你就该被我弄哭了。”
吴羡好:“……”
彻底被这个男人的不要脸打败了。
男朋友虽然莫得脸皮,但还是贴心的。他抬手探了探女孩的前额,又把床边的水杯和药片递了过去。
“烧是退了,药还得继续吃,吃完药再吃早餐。”男人弯了下眼尾,语气宠溺,“饿了没?我做了你喜欢的煎蛋哦,一会儿多吃点。”
吴羡好放下水杯,定定望着男朋友,黑眼慢慢涌出动容和柔情。
她觉得他就像刚刚吞下肚的那杯温水一样,暖暖的,一点一点浸润掉她的腹腔和心脏。
他总是能让她的整颗心软成一汪水。
男人也在静静看她,深邃的眸光里满是温柔,还有掩不住的疲色。
吴羡好看着那双桃花眼下的乌青,心疼得皱眉,“你昨晚是不是一夜都没睡好啊?”
单漆白气音轻笑,“你说呢?昨晚有个小妖精闹腾了一夜,我也跟着难受了一晚上。”
“啊,你难受啊?”吴羡好赶紧抬手摸向男人的额头,担心道,“不会被我传染了吧?”
单漆白抓住额上的小手,轻轻一带,就把女朋友抱到了腿上。他抬起腰来,抵住了她。
吴羡好立刻感受了硬挺的轮廓,她身子一僵,一动不敢动了。
男人继续往前抵,唇贴上女孩发红的耳廓,磁音含沙般暗哑:“我就这样了一晚上,你说我难不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老单:下回不做人了,做流氓,坐实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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