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的公主

单漆白感觉不到疼, 只觉得女孩子的唇瓣软软热热的,贴着他的手背湿漉漉地咬。她一点一点用力, 尖锐的两颗虎牙慢慢扎深, 小舌尖湿滑, 抵上他手背时酥酥麻麻的, 还有点痒。

他一动不动, 甚至有点享受。

她这样咬他, 像粗暴的亲吻。

吴羡好咬上去的时候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想到今天的委屈她就来气, 嘴上啃得更用力。咬了几秒钟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

她在咬他的手啊, 钢琴家的手……

咬坏了她要赔不起的吧?

这么想着她就有点虚,嘴上的劲也松了,但还是不甘心地叼着男人的手又啃了一会儿。

见她直起身子,单漆白挑了挑眉,“舍不得了?”

他明显感觉到她后面咬得不如开始那么用力了。

小姑娘嘟嘴看着他, 依然满脸不高兴, 但脸色稍稍明朗了些, 那双会说话的黑眼睛也没那么黯然了。

她嗔着哼了一声,抓起他的手欣赏自己的杰作, 还贴心地帮他把手背上的口水擦了擦。

男人虎口处的一圈牙印明显, 两颗小虎牙扎得最深,微微往外渗着血丝。吴羡好看着那道血痕,心里偷偷又软了一块。

她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哎, 总是心软,一点出息都没有。

“还生气不?”单漆白把另一只手也伸过来, “没事儿,来继续咬。”

男人黑眸深深望着她,绵长的眸光很温柔,甚至有种溺人的感觉。他的唇角微微耸拉,整张脸没有平时的寡淡清冷,神情柔软又乖顺,有点儿像……

呼噜。

就很像大金毛仰脸看着她的样子。

吴羡好没脾气了。

她扔开他的手,依然傲娇,“切,我还嫌硌牙呢!”

单漆白眼里的笑意更柔和了,“好了,快回床上躺着。”

吴羡好正要转身,又被男人抓住了肩膀,带着牙印的手覆上她的前额。

“哪儿不舒服?”单漆白一脸关切,“感冒了?发烧吗?”

吴羡好嘴唇动了动,长睫垂落,低头扣自己的手指头。

单漆白看小姑娘一脸不好意思,视线瞥到她床头边上的红糖,愣了一瞬,轻轻啊了一声。

这一声啊带着恍然大明白的意味,吴羡好的脸有点红了。

“去躺着吧。”他说,声音轻柔得像哄小孩子。

吴羡好听话地坐回被窝,看见男人把地上的背包提起来。他今天一身黑,黑卫衣黑色休闲裤,连棒球棒都是黑色的,一副锦衣夜行的行头。

他拉开背包的拉链,一样一样往外拿东西,吴羡好看着慢慢被摆满的方桌,微微睁大了眼。

这男人在cos哆啦A梦吗?各种药,喷雾,绷带,温度计,水,饭盒,毛巾,暖宝宝都带来了,最后当他掏出冰袋和烧水壶的时候,吴羡好惊呆了。

单漆白看她目瞪口呆那傻样,薄唇勾了勾,“我不知道你到底哪儿不舒服,就都带来了。”

他顿了顿,幽幽瞟她一眼,“没有办法,你又不理我……”

吴羡好:“……”

得,还成她的不对了。

饭盒被放进微波炉,没一会儿就有香味飘出来。吴羡好舔了舔干涸的唇边,食欲立刻苏醒了。她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

单漆白拉了张椅子到床边,把桌垫给她铺好,餐具摆好,最后还拿了张方形的布餐巾,让吴羡好在床边也能吃出米其林的feel。

讲究的人送病号饭也是讲究的,鸡汤和海鲜粥熬得浓稠精细,热乎乎的,饭盒最底下居然还给她带了个草莓布丁。服了。

吴羡好接过来,吃得很不淑女。她饿了一天了,讲究不起来了。

女孩子埋头吃得专注,小嘴翕翕合合没有声音,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小仓鼠。单漆白望着她,心又也跟着化了,整个胸膛满满涨涨,暖融融一片。

他弯了下唇角,拿过她空荡荡的杯子倒满热水,又加了点红糖放进去调匀。

“慢慢吃。”他把水杯放在她手边,柔声嘱咐。

吴羡好含糊嘟哝了句“谢谢”,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偏热的水温,但不至于烫得进不了口,红糖甜丝丝的。

又吞了几口进去,小腹里冷冰的刺痛慢慢被驱散,胃也舒服了很多。

大概是因为不久前还一个人捂着肚子掉眼泪,吴羡好觉得这顿饭是她吃的最满足的一餐,连糖水都格外的甜。她吃饱了,舌尖舔了舔唇角,抬眸望向对面的男人。

他敞腿坐在那儿,姿态潇洒懒散,表情淡淡的,但看向她的桃花眼里有藏不住的喜爱。两人对视了几秒,吴羡好眼尾弯了弯,嗤地笑了。

“怎么了?”男人也笑了,声线磁柔,几个字也腻人。

吴羡好摇摇头,蜡色的小脸染上点红,“没什么,就觉得挺意外的。”

她抿唇上下打量着男人,有意调侃他,“没想到钢琴家还会照顾人。”

大钢琴家矜贵,一向只有被服务被伺候的份儿。但单漆白很会照顾人,出人意料的体贴温柔,吴羡好真没想到。

单漆白扬了下唇角,“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他顿了顿,慢悠悠的,“你也太小瞧我了。我一个人在国外好些年,什么不会做?我也不是一生出来就是钢琴家的。”

吴羡好哦了一声,有点了然。她想起单漆白十几岁就去国外了,彼时他可没什么名气。一个身患无痛症的海外务工少年,应该也挺不容易的吧……

她思绪正飘着,单漆白又开口了:“我能照顾自己,更会照顾好将来的女朋友。”

他清黑的眼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所以,你想不想体验一下?”

吴羡好心里突突跳了两下,腮边飞起红晕。

男人突如其来又开始撩,直来直去的,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单漆白逗她一下就很开心。他翘着嘴角,看着床边的小姑娘咬住下唇,一点一点往床里面挪。两只光洁的白脚丫先缩进被窝里,小姑娘从里面拽着被子往上拉,慢慢把自己都遮住了,只剩下篷软的脑袋顶,和两只羞得泛红的大眼睛。

可爱的像只小兔子。

单漆白唇边的笑意更浓。他起身,把小兔子吃完的东西收拾了,又给她重新倒了杯红糖水。

“身上是不是出汗了?别感冒了,换身衣服再睡吧。”

她夸他体贴,那他便体贴到底给她看。

吴羡好被子上面的黑眼睛眨巴了两下,轻轻嗯了一声。正下床,男人便自顾自打开了她的衣柜,她急得一边穿鞋一边嘟嘴嚷他。

“你干嘛呀——”

单漆白也愣了一下。女孩子的衣柜原来是这样的?

满眼的浅嫩柔软。棉布,蕾丝,雪纺还有他叫不上来的绒绒的料子,各种衣服挂着叠着堆着满满一柜子。打开后扑鼻而来的全是她身上好闻的味道,单漆白脑袋有一瞬间的晕乎乎。

他的视线落在角落里的一团布料上。薄薄的小小几片底裤,软塌塌地瘫在那儿,上面有精致的蕾丝边和蝴蝶结装饰。旁边也是女孩子的东西,浅色的面料丝滑挺括,拱出的弧度让人心动,黑色的蕾丝肩带细细的,上面还有镂空花样……

单漆白看得眸底着火,身上都有点热了。

吴羡好套上拖鞋过来,啪地一下把柜门关上了。

“谁让你乱动的!”小姑娘虎着脸,“讨厌!”

女孩子的声音温糯糯的,跟柜子里面棉柔的衣料一样软。单漆白脑中浮现那些布料在她身上的样子……耳根都热了。

他闭了下眼,喉尖使劲滚了滚。

“好,我不动了。”男人磁音宠溺,带着哑,“你快去换,好不好?”

吴羡好又嗔着哼了一声,柜子拉开一条缝,手探进去拿了件淡黄色的睡衣,跑到卫生间去了。

咔啦一声,还给反锁了。

单漆白望着门上透亮的毛玻璃,唇角勾了勾,轻轻摇了摇头。

吴羡好换掉身上的睡衣,才发现上面沾了点滴血迹。她红着脸换了身新的睡裙,穿好后又开始对着镜子臭美。

来姨妈的缘故,她薄薄的眼皮有点浮肿,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发了一身汗,前额的薄刘海变成一缕一缕的中分,细瘦白皙的脖颈窝也黏糊糊的。

她撇嘴细声哼唧了一下,有点嫌弃丑丑的自己。

而且还让他看到了……

她洗了把脸,又擦了擦脖子和身上,整个人清爽很多。看着镜子里微微翻起薄皮的唇瓣,从不化妆的吴小姐破天荒给自己上了点唇彩。做完这些,她抿抿唇,推门走了出去。

男人正弯腰把她的枕头放回原位。走近后她怔了一瞬,发现他帮她把床单枕套都换了新的。

“换好了。”单漆白淡淡道,一边把她的枕头棉被拍得松软,“来,躺下。”

吴羡好更不好意思了,脸颊上没褪的红晕又深了一层。

她不确定刚才有没有弄到床单上……

男人神色如常,铺好床之后又去调了一杯红糖水。

“再喝点。”

吴羡好乖乖接过去,捧着杯子小口喝起来。单漆白眼都不眨地望着女孩,漆深的眸色绵长温柔。

小姑娘新换的鹅黄色睡裙垂到膝盖,露出骨肉亭匀的白皙小腿。领口有点大,微微打着褶,平直的锁骨隐约若现。棉布睡裙有点薄,宽宽大大罩在小姑娘身上,在胸口处撑出轻微隆起的两团,鼓出的布料上还有两个小突起……

单漆白闭了闭眼,赶紧背过身去。

“我喝完啦。”吴羡好轻轻抽了下鼻子,放下杯子汇报。

热腾腾一杯水下肚,小姑娘的鼻尖和前额上都冒出几颗细密的小汗珠,脸蛋红润润的,唇瓣水亮。

单漆白盯着那瓣润泽的下唇看了两秒,别开视线,“睡吧。”

说完他拉了把椅子坐到床边,长腿一敞,懒洋洋的姿态。

躺着的吴羡好可没他那么舒服。她在被窝里扭了好几下,又把被子往肩膀上扯了扯,还是觉得别扭。

男人的存在感好强。他托着下巴在床头睨着她,吴羡好在他幽深的注视下无从遁形,特别不自在。

以前也不是没一块睡过啊,怎么今天她就这样了?

她把侧脸埋在枕头里思索了一会儿,得出结论:因为他们现在的关系不“纯洁”了……

“睡不着啊?”单漆白问,“肚子还疼么?”

来姨妈时室友都会这样问她,但这几个字从男人口中出来,吴羡好就觉得很羞耻。她咬着下唇,腮边的绯红更甚。

单漆白眉梢微挑,“那怎么办?要不我给你揉揉?”

吴羡好的脸瞬间红炸了。

“不要!”她指尖使劲儿扣着枕边,“单漆白,你,你还不是我男朋友呢!”

她觉得这个男人最近真是撩得太过分了,她有必要严肃提醒他一下。

单漆白唇角更弯,他轻轻嗯了一声,“对,还不是呢。”

磁沉的音着重在“还”上,暧昧的调故意拖着。吴羡好警告的话给他这么一重复,完全变了味了。

“那是不是做你男朋友了,就可以给你揉肚子了?”男人拖着悠长的尾音,没完没了。

又来了。

吴羡好趴在枕头里装死,不接他的茬。

“除了揉肚子,当你男朋友还可以做什么啊?”他气音暧昧笑了一下,有点痞气,“可以抱么?”

吴羡好耳朵红得发亮。

“可以亲么?”他贴近她发烧的耳垂,带着荷尔蒙的气息喷进她耳廓,“可以……”

他拉着尾音还没说出口,吴羡好嗖一下窜出被窝,伸手啪地盖住了男人的嘴。

女孩整个人都红了,眼角泛着莹润的水光,波光潋滟的。开扇的眼尾死死瞪着男人,凶巴巴的,一副“你再说就同归于尽”的架势。

单漆白被捂住嘴,但那双深长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盯着她,很深地看,眸光灼热又玩味。

吴羡好刚想缩回胳膊,男人就抬起一只手覆上她的手背。他轻轻一压,她的掌心就感受到他粗粝的胡茬和薄唇的轮廓。

接着,一个灵巧的湿漉漉就狡猾地舔上她的手心。

舌尖轻轻刮过娇嫩,吴羡好被刺激得浑身打颤,整个后背都麻了。

这还让不让人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骚出新高度的老单呢~

好好:歪幺幺零嘛,我怀疑有人耍流氓,我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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