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是江湖人称红莲女的叶平,吓着你了吧?可惜我虽然是她的徒弟,但我半点武功都不会,唉……我笨死了。”
张孝武不知道谁是叶平,他转身看了看王怀礼,王怀礼也是大眼瞪小眼,不认识叶平。
叶诗诗问道:“这位面貌奇特的大哥是?”
“是我的朋友王怀礼,江湖人称隔壁老王。”
“隔壁老王?”叶诗诗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哑然失笑起来,“哪有这个绰号的,那我还是东街炊饼叶诗诗呢。”
“可以啊,你这绰号叫出来,肯定会引领江湖中一股不正经取名的热潮。”
叶诗诗咯咯娇笑,道:“我师父说,银衣卫挨家挨户搜查反贼,后来就撤了,应该是抓到了吧。”
“没搜到你家?”
“还没搜到呢,就撤走了。”
张孝武心中更加笃定,这叶诗诗是笃山伯叶向东的家人。叶诗诗又见到他后兴奋得手舞足蹈,抱怨起自己的师傅管教自己太严,但随即意识到了什么,贼头贼脑地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师傅的身影,这才拍了拍胸脯说:“还好还好,背后议论师傅,我简直太不尊重师傅了。”
张孝武道:“你师父在江湖中很有名吗?你如何得知的呢?”
叶诗诗道:“我师父年轻的时候号称江湖第一美人,追她的人不计其数,她武功高长得还好看,自然是有许多传奇的故事。后来她成亲生女,却被江湖仇家杀了相公和女儿。虽然我师父以一己之力报了仇,但也厌倦了江湖生活,恰巧遇到了我,见我长得像她的女儿,便成了我的师父——也算是我的护卫吧。”
张孝武笑道:“看来你师父不算是一个好师父,把你教得如此不堪一击。”
叶诗诗顿时生气了:“许我说我师父不好,不许你说我师父不好!”
张孝武道:“好,我不说。”
叶诗诗又问:“对了,那日你去了哪里?”
张孝武道:“我见你不见了,便出门找你,恰巧遇到银衣卫入贵人坊,吓也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写《鬼将行》一事被人发现,他们要缉拿与我。好在我机警得很,早早地逃出了贵人坊。”
叶诗诗捂着嘴笑:“我看你的绰号不应该叫做摸着天,应该叫做跑得快。”
张孝武道:“这个绰号也不错,总比东街炊饼叶诗诗强。”
大德帝看着手中的记录,里面包括张孝武的一言一语,看着他与别人调情调笑,他的眼中满是愤恨。他将记录扔在地上,心中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但他很快恢复了情绪,甚至露出了冷笑面容来。
王敬之小心翼翼地收走记录,后退几步说道:“陛下,皇后她……”
“她不是皇后。”大德帝淡淡地说道,“她只是笃山伯的孙女,她是要夺走朕的江山的女人。”
“是。”
“既然她这么喜欢张孝武,朕就把她送给张孝武好了。”大德帝说道,“而且,若是笃山伯的孙女与中枢令私通,你觉得笃山伯会怎么想?他会不会气得要杀人?自己的孙女,原本的皇后,竟然与人私通?哈哈哈哈……”
王敬之忙摇头道:“陛下,这不容易办到。”
“为何?”
“因为臣无法靠近叶姑娘,她有一个护卫,武艺高强。”王敬之尴尬道,“便是臣,也打不过她。”
“这人是谁?连你都打不过她?”
王敬之尴尬道:“此人便是天下第一高手叶平。”
“哦?你讲一讲此人的故事?”
“这叶平出身于一个隐世的门派,下山游历江湖之时因为不懂江湖规矩,便经常与人争斗,动辄出手过重便将人给杀了。后来名门正派围攻与她,她兀然不惧单挑十大门派。再后来,江湖中举行武林大会,她也跑去参加,还击败众多正道邪道高手,夺得了第一。但好在她当年倾心于一位武功低微的少侠,并与之归隐江湖。只可惜她没想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杀了那么多人,哪里是想金盆洗手就可以安逸生活的。等到她女儿出生的第三天,仇家杀上门来,将她的相公和女儿悉数杀死。叶平逃得一命之后,修养了半年后又杀出江湖,将仇家满门诛杀殆尽,甚至家里的牲畜也都被斩首。”王敬之苦笑起来,“当年金衣卫为了追杀她,折损了不少好手,所以江湖上给她起了个绰号,叫做地府娘娘。不过她自称红莲女,估计这红莲女是她相公给她起的名字,谁要是不叫她红莲女,她便杀谁。”
大德帝兴奋不已道:“她这么厉害,能否为我所用?”
王敬之摇头道:“不行,此人疯起来无人能够阻止,用她则相当于手握双刃无柄刀。”
大德帝忽然说道:“既然她是叶玉莹的师傅,如果我顺利地娶了叶玉莹,是不是就意味着她能为我所用?”
王敬之惊讶道:“可你不是说不准备娶她吗?”
大德帝道:“我娶得不是她叶玉莹,我娶的是她的师傅,哈哈哈哈……”
王敬之一头冷汗下来了,陛下这是要做什么,怎么感觉他有点疯癫了一样,怎能娶叶平?那叶平可是天下第一女魔头,再说,人家最少四十多岁啦,你怎么能娶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还是一个江湖人?
大德帝见他惊恐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我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王敬之长吁一口气,哭笑不得:“陛下,这个玩笑不好笑。”
大德帝突然正色道:“顾雍和李存义他们到了五关县了吗?”
“到了。”
“好,等待时机。”
“是。”
“笃山伯的人何日回到龙都?”
“十月十五,还有五日。”
大德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还有五日,嗯,还有五日,五日之后,我便会醒来。到时候,你说我是该杀张孝武呢,还是该活他呢?王爱卿,你说,我是要让他死,还是让他活?”
王敬之顿时心中害怕起来,他连忙低下头去:“是生是死,在于陛下,臣只是陛下的臂膀,陛下让臣做什么,臣便做什么。”
大德帝微微一笑:“那就都死吧,为了避免他孤单,让他的家人陪他殉葬。”
“是。”
汉血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