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侯府早就得到了消息,侯爷终于能回家了,大家翘首期盼,这十天里,侯爷成了帝国的中枢令,成了帝国脊柱,成为整个帝国最有权势的人。这是大家这辈子做梦都不敢梦到的,尤其是婉秋夫人,她甚至以为这是假消息,自己的男人竟然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中枢令,这不就是小说里的故事吗,竟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样的男人竟然是自己的夫君?!
而云烟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幸运成为中枢令的女人,她现在非常感激牧东侯将自己买下来送给张孝武,如果不是他的话,自己依旧是一个青楼女子。而今,谁不知道她也是中枢令大人的贴身侍女。
几个女人立即围了上来,张孝武不太想说朝中的事情,便说:“我先洗一洗,好像三天没洗澡了。”
“夫君,我服侍你洗澡。”婉秋立即上前接过他的衣服,不顾旁边其他女人,张孝武有点错愕,心说婉秋可不是这么开放的人,绝不会在别人面前说这么没羞没臊的话,他好奇地看着婉秋。婉秋顿时红了脸,嘟着嘴说:“夫君,你这样看着我作甚?”
张孝武道:“你的小说写得怎样了?”
提到了小说,婉秋立即高兴起来,炫耀道:“夫君可不知道,我的小说已经写好了,今天需要你来帮我过目一番,能否卖给书商。”
“好啊。”张孝武道,“等一会儿一起洗澡,洗完澡再看——”他转身看到了一脸委屈得跟一个受气小媳妇似的云烟姑娘,大笑起来,伸出手去安慰,两手一伸讲她俩全都搂在怀里,左右手各抱着一个美娇娘,大笑道:“咱们一起洗澡,今儿我要享受二女服侍一夫的乐趣!烧水,洗澡!大被同眠!”
一番不可描述的疯狂之后,张孝武看着身边两个被折腾得披头散发瘫成两团的女人,不由得洋洋得意:“没想到我这么强,是权力导致,还是我本来就强呢?”
安静下去已经不可能了,他因为太过精力充沛而坐在大床便,先是在心里自己夸耀自己一番,蒙油纸的窗外通亮,他看着映在窗纸上的月亮,更加睡不着觉了。卧室内很暖和,地暖烧的很旺,即便不穿衣服也不觉得寒冷。他擦干了身上的汗水,让身体稍稍凉快下来,却感觉还是燥热,燥热得让他不知是因为有女人在身边,还是因为这地暖烧得太旺盛。
“该出去透透气。”张孝武自言自语着,便穿好了衣服,推门而出。
正月十二的晚上,月亮出来了,虽然不是满月,但是依旧通亮,仿佛一个巨大的路灯一般。地上,墙上,树上,院子里,屋檐下,房顶处,每一处都似乎在反射着月亮的光亮。早春的风非常寒冷,一阵吹过,张孝武立即紧了紧衣领,免得冷风钻进衣服里。
忽然,他猛地睁大了眼睛,赫然看到树上站着一个人,一个拿剑的人,正在用锐利的目光盯着他。
那人安静地盯着他,因为背着月光,看不清表情,更看不清长相。
一个人能够如此自由自在地闯入河间侯府,闯入鬼卫领袖张孝武的家中,实在是太过出神入化,他是如何闯进来的?为什么府上的家将没有反应?难道家将都被杀了?王一瑾和陈关西都死了吗?
顿时,张孝武浑身汗毛刹那间立了起来,他不由得后退一步。但随后,他只感觉浑身热血沸腾,双手握紧拳头,脚下开始蓄力。他忽然充满了战斗欲望,即合理充沛,全身肌肉紧张,整个人浑身散发着杀气。
“是我,不是敌人。”那人从树上轻飘飘地落了下来,站在地上的时候,发出非常轻的声音,仿佛一只猫儿一样。
此人轻身功夫一流,且声音非常熟悉,并无第一,张孝武便上前一步看个仔细,但对方蒙面,看不清长相,便问道:“你是何人?”那人摘了面巾,露出了真容,竟然是王敬之,张孝武惊讶道:“你……回来了?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
王敬之道:“我去了西域。得飞鸽传书而加急归来,刚刚到龙都,便发现金衣卫衙门已经没了。”
张孝武反问道:“你怎么证明自己和四方谋反无关。”
王敬之扔了长剑,以示自己并没有敌意,他叹了口气道:“我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我能帮你找到四方的下落。比起你来,我更加气愤,百年的金衣卫因为他而蒙受如此屈辱,金衣卫向来忠于皇帝,而他竟然背叛陛下,实乃金衣卫之耻辱。”
张孝武上下打量着他,不敢相信,问道:“玉帅,你能找到他?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你在等什么?”
王敬之道:“我能找到他,但我打不过他,他的武功,高于我甚多。”
张孝武惊讶不已,因为他知道王敬之武艺高强,可如今王敬之竟然说四方比他的武功还要高,那绝不会是假话,所以四方的武功到底有多厉害?他皱着眉,问道:“你要让我帮你抓捕四方,还你清白?”
“不是还我清白,而是还金衣卫的清白,金衣卫,不会谋反!”王敬之说到这里,气得咬牙切齿。
“什么时候抓捕四方?”
“就是现在。”
“现在?”
“对,现在!”
“好。”张孝武毫不由于地说道,“你等我穿戴好盔甲,我们去银衣卫衙门叫齐人马,抓捕对手,一定要万无一失才是。”
王敬之问道:“你真的相信我?”
张孝武哑然失笑道:“虽然你年纪大了一些,心智狡猾了一些,人老精鬼老灵,但是我知道你做事一向遵守原则,你忠于皇帝,绝不会背叛与他。金衣卫么,终于陛下是你们的责任。”金衣卫创建三百余年中,虽然皇储争夺不绝,但是金衣卫从不站队,也不会忠于哪个皇帝,他们只对现在的皇帝忠诚。也许晋王政变争功,王敬之如今便站在晋王面前表忠。
金衣卫设置的目的便是为了维护帝国的稳定,而非君主的长久,所以也没有所谓的忠君说法,张孝武的话与其说是夸奖,倒不如说是讽刺。
汉血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