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都说一句话,拳怕少壮,另一个意思也是说人老之后,除了辈分高了,在江湖上的话语权更重,但是武艺却退步了。毕竟一个人的身体巅峰就在年轻,即便江湖中种种传说有武艺卓绝的老人,可哥们派却自知培养年轻人的重要性,一个门派的强大不在于有多少老人,而在于有多少年轻人。年轻人的反应、力量、耐力、恢复能力让老人们忌惮,大家都是这也是各门各派派出绝对核心的原因。
不是大家不想冒险,而是自知应该让最有把握的人办事。于是各门派将这光荣任务交予自己门派中武艺最强的人,且此行由鬼将张孝武亲自带队,日后必然会成为江湖传说。
众人各抒己见,协助完成计划,张孝武也从中一一了解大家的能力,初步从计划是众人乔装成为鞑塔士兵和奴隶,潜伏到帅帐周围,由张孝武率领众人杀进帅帐。但夏铭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帅帐,他不确定力高图是否住在帅帐中或者在其他地方睡觉,因此必须有一人提前打探,而众人共同推荐了空空门的门主司空礼翎,这空空门最擅长的便是轻功,更是辈出大盗,司空礼翎便是其中翘楚。而司空门参加义军本为了洗白门派,博得一个好名声,万没想到如今却得以重任,顿时激动不已,张孝武道:“司空门主,成败维系你一人,你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司空礼翎铿然道:“若是失败,我空空门上下以死谢罪。”
竺无霜伶牙俐齿道:“你以死谢罪不要紧,可是要是连累杀犬夷大业,只怕是死去的老前辈都会跳出来揍你。”
司空礼翎不跟小女子斗嘴,昂着头不理她。
张孝武见竺无霜还要说话,便直接接过话来,道:“你怎么也混入其中?”
竺无霜得意不已,道:“我就是第二十个入选人,你想不到吧?”
“我是没想到,你的功夫差劲至极,居然也入选了。”张孝武啧啧道,“带你去能做什么,美人计吗?我们不用美人计的,再说迫不得已用美人计,也是用陶姑娘。”
陶止若又羞又气,一跺脚转身不理会他,众人哄笑起来,竺无霜张牙舞爪嗔道:“我用暗器的,哼,我会用飞针,别以为我一无是处好吧。”她举起右手,鹿眼一瞪:“要不然试一试?”
张孝武微微一下,倒是夏铭提醒道:“鞑塔帅帐守军穿皮甲与环铁甲,飞针扎不透皮甲,江湖比武虽可,但战场用不上。”
见张孝武笑了,竺无霜立即道:“那我用飞刀吧?我飞刀用的一样好。”
夏铭沙哑着声音道:“飞刀也只能向脸上投射,还是穿不透皮甲。”
竺无霜一阵气馁,张孝武却想到了一件武器,在竺无霜耳边说了一遍,竺无霜眼睛瞪得极大,忍不住问:“可以吗?”
“不要只想着杀敌,你要想扬长避短,难道兀军师一定要拎着刀剑上场杀敌吗?”张孝武道,“你应该明白,有些人利用自己擅长的东西,则可以达到以一敌百的效果。我好中意累的本息啊靓女。”他又仔细打量了一番众人的武器,有刀剑木棍,飞爪浮尘,摇了摇头,道:“你们的能力也许能刺杀力高图,但力高图被杀之后必然会引起守军的围捕,而你们的兵刃在遇到守军之后会吃大亏。”
王枭坚道:“将军可有建议?”
张孝武示意夏铭,夏铭说道:“你们的剑砍不破皮甲和环铁,你们的刀也太薄了,用在江湖争斗上尚可,因为江湖人不穿盔甲,可用在战场上,却会吃大亏。另外,战场厮杀最损伤兵刃,你们的刀剑虽然锋利,可与钝刀相击几次之后便会断掉。战场决战时断刃,那是要死人的。”
张孝武点了点头,他拔出自己的腰刀,让陶止若用剑砍自己的腰刀,陶止若挥剑砍来,张孝武抡刀相击,只听“乒”的一声,陶止若的长剑应声而断。陶止若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长剑,竟然被那粗糙的腰刀砍断了。她迅速捡起了一把腰刀,只觉得奇沉无比,更是惊讶,道:“腰刀这么重吗?”
张孝武道:“即便你的剑是宝剑,可分量比我的刀轻三分之一,在挥舞时相击,我的腰刀动能——力量——是你的长剑的三倍,所以你的剑承受不住这种力量。”他让王一瑾带来腰刀、朴刀、短刀和铁锏,说:“若是对方一身衣甲,用这些军制兵刃更加适合。”
江湖人虽然骄傲却不是愚蠢,战斗时若是用一把更实用的兵刃定能保住性命,江湖兵刃受限于朝廷的要求,必须轻于一斤,因此江湖游侠们的刀剑多以细长形状,也因此江湖游侠在练武时才能将武功练得如花似烟,使出许多招式。而张孝武手中的腰刀重二斤六两,自然用起来招式简单但势大力沉。
于是众人纷纷挑选自己比较擅长的兵刃,真正的拿到军制武器兵刃之后,大家才意识到江湖与军人的不同之处,几乎所有的军制兵刃都要比他们平日用的刀剑要沉重一倍以上,众人连忙开始适应新的兵刃。
王枭坚在张孝武身边说:“将军大人,我不太明白为何你如此信任我等?你不用李校尉的死士,而用我们刺杀?”
张孝武笑道:“因为我太熟悉军队的作战方式,我觉得带着他们,胜率只有一成,因为他们的眼神太锐利了,满是杀气,是没办法乔装成为奴隶的。而你们不一样,你们完全可以乔装成奴隶,因为你们身上没有那么重的杀气,我看你们这二十个人中,应该有一半的人没有杀过人。”
王枭坚摇头苦笑,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毕竟有一个皇权在上的帝国存在,江湖也只能遵规守矩。
众人练习了一会儿武器兵刃,好一阵子才适应过来,随后大家又换好了衣服,张孝武和王枭坚换成了鞑塔士兵的服装,而其他人则换成了鞑塔奴隶的衣服。张孝武又教王枭坚那些鞑塔人如何走路,很是引得众人一阵大笑,陶止若也乐不可支,恍然间回到了那一夜,随后她脸色绯红起来,扭过身去不理会他。
汉血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