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姑爷,这两位是我们店里的新会员,他们是从陇州而来,久闻我们雪韵阁的事,所以特意想来与姑爷认识一下。”
在店家小二的介绍下,杜苗与崔林与江景辰见上一面。
听了小二的话,江景辰微愣,看了看面前的两人。
杜苗一脸高冷,旁边的崔林则冲江景辰拱手一拜道:“我与夫君从陇州而来,妾身家中久经布行,也算是陇州之最,没想到今日来到秦州,见到雪韵阁的经营方式,才知道什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江景辰微微一笑道:“两位原来是同行啊,这一番言语真是客气了。同为布行商人,只要尽职本分制衣便可,其他的经商之道都是点缀。如若没有其他事,两位就请自便,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就不打扰了。”
“你等一下!”
没等江景辰踏出一步,杜苗突然冷声道。
听着对方的话音,江景辰微皱眉头,停下脚步看着对方:“这位客官叫住我,是否有什么事?”
崔林见状,连忙抢先开口:“掌柜的误会了,我家相公久居官事,所以说话重了些,但相公他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想要和掌柜的交流一下。”
“交流?”听到对方的身份后,江景辰微皱眉头,没想到来人居然是官位之身,便开口道:“那不知阁下想要和我交谈什么事?”
杜苗看了一下左右,江景辰邀请两人道:“既然谈话不便,那两位就随我到会客房来。”
杜苗不吭声,与夫人崔林一同跟随江景辰走进房中,江景辰令人上了茶水,便客气道:“两人请放心,这里是我的会客房,没有我的命令,没人能够进入,两位有什么事的话,尽管畅所欲言。”
杜苗开口说道:“既然江公子这样说了,那我便开门见山。本官杜苗,是当朝监察御史,掌管监察百官、巡视郡县、纠正刑狱、肃整朝仪等事务。这是我的夫人,陇州崔家长女,久经陇州崔家布行生意。今日我们来找你,就是为了雪韵阁的一桩生意。”
“为我雪韵阁的生意而来?”江景辰看了一眼两人,好奇问道:“我雪韵阁的生意,何德何能会惊动你们陇州布行?甚至还让监察御史大人亲临。”
杜苗直言道:“我听闻当今圣上下旨,想要更换京城和皇宫上下所有衣物,而这个圣令交给了你们雪韵阁。”
江景辰微愣,回道:“不愧是监察御史,居然对此事如此知晓。不瞒大人,确有此事,我雪韵阁正在全力以赴,赶至衣物。”
杜苗再次言道:“那就对了,我叔父为中书舍人杜舒,那日酒席间,我从叔父口中得知此事。叔父担心京城衣物圣令时间紧迫,你雪韵阁难以在规定时间完成,到时候惹怒圣上,只怕是有人就要遭罪。我得知以后,就带着夫人一起前来,想要与你雪韵阁共商此事。”
江景辰一脸诧异道:“杜大人,我怎么听着有些迷糊?我雪韵阁何时说过,没有能力完成圣令,需要外人帮忙?”
杜苗和崔林一愣,相互对视一眼后,杜苗望向江景辰:“你可知这次圣令所要求的衣物共有多少件?”
“这个我当然清楚,一切数量和衣物尺寸,我们秦知州都和我说得清楚,我全部都记下了。”
杜苗不甘心道:“既然你知道这次衣物的件数,就算你雪韵阁生意火爆,又怎么能够在规定的时间,完成所有制衣呢。我听说你之前入赘陆家,后来有了本事,便自立门户创立了这雪韵阁。如果你要是不能完成圣令,不光自身难逃一死,就连整个陆家也会陪你送葬,难道你当真不怕?”
杜苗在炎朝为政,对于这一套十分擅长,妄想利用这一招给江景辰带来压力,让其屈服。
不过凭借之前镇北厢军服饰一事,江景辰早有解决办法,自然也就不畏杜苗的夸大其词。
“呵呵,江某多谢杜御史提醒,不过江某早已经有了解决之道,所以就不劳两位为我的事操心了。”江景辰说完,拱手施礼准备离开。
杜苗的脸色瞬间一沉,显得有些难看。
一旁的崔林见状,连忙开口道:“江公子请留步。”
“夫人还有何吩咐?”
崔林连忙微微施礼道:“江公子,京城全城更换新服之事,绝非一家布行所能完成。我崔氏布行在陇州已有百年光景,无论是实力还是字号放眼整个炎朝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只要公子答应,我崔氏布行愿意举整个布行之力,与公子共同完成此事。”
江景辰轻轻一笑道:“我以为刚才只是杜御史没有听懂我的话,看来夫人也是没有听明白。我刚才已经说了,这次的事,我雪韵阁可以独立完成,为何要与你们崔氏布行联手呢?”
“江公子若是担心自己的利益缩减,那我们可以换一种合作方式。不如整个京城新服,我们四六分,公子制作六成,我们崔氏布行承担四成。”崔林看着江景辰毫不心动的样子,连忙改口说道:“如果六四不成的话,那就七三也行,或者是八二。”
江景辰微微一笑:“这样吧,今日两位不惜从陇州来我布行,也算是同行捧场。两位可各选一件新服,就当做是江某送给两位的,至于这京城新服一事,我看还是算了吧。”
崔林急道:“江公子,我崔氏只想与雪韵阁合作,实在不行,只要这次能让我们崔氏布行参与,哪怕分文不取也行。”
“夫人——”杜苗诧异道。
江景辰也愣住了:“看来崔氏布行这次是铁了心的想要参与此事,只不过我还是那句话,雪韵阁没有想要跟别家布行合作的打算。如果将来有需要的话,江某会亲自前往陇州拜访。”
看着江景辰连番拒绝,杜苗终于忍不住怒道:“哼,江景辰,你不要不知好歹。我叔父再怎么说也是炎朝正四品的中书舍人,就算你不给我面子,难道也不给我叔父面子吗?”